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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堪忧 者堪忧(1 / 1)

第89章 堪忧 者堪忧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客车一路颠簸。娘侄二人入城已是掌灯时分。一路上,孟建中直夸吕玉仙厉害,三言两语的,便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去了,在退回聘礼时,才有理可寻。吕玉仙忙说,只有这样,才能将你家去的聘礼减少损失。话锋一转,又埋怨起吕玉仙。孟建中:

“三娘,您明知我就是要退婚的,可听了她父亲的话后还来问我对他们的提议可有意见?”

又说:“当时就怕若她先搭话,我被动没得选择,多亏了您没先问她而是问我。”

吕玉仙:

“你还不明白?这是我的权宜之计。人家已这样提出,我也不能驳了颜面。不走一过场,似乎显得我们不够宽大待人了。”

又说:“我怎会先去征求她意见?要征求她的意见,那也该由人家的父母去。”

孟建中点头。又说到白白多给了一套衣服事上。只说,您当时应该坚持,洗过的也要。吕玉仙忙说,都已洗过了,咔叽布会褪色,以后再送聘礼都难以送出去。下家一看便知是旧衣服,就算人家不嫌弃,你又怎会知道,下一位你找的对象——她身材正好合适穿?

孟建中:“您是忘记了孟建共,她可以穿呀!”

孟建中提醒吕玉仙。

吕玉仙一拍额头。即刻又说已最大程度将聘礼退了回来,人别过忒贪心。若换你母亲跟随去,只怕不能发挥到这个程度呢!

孟家。孟建中喜形于色。吕梅仙笑眼咪咪。对于没能退回来的一套衣服几乎是与孟建中一样的说辞。吕玉仙又一番劝解。抽出拇指。孟浩然笑道:

“目前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正想退亲谁去当说客合适,正想到你三娘,你三娘便迈进了堂屋。”

孟建人瓮声瓮气说:

“开国际玩笑,三娘何许人也?”

满眼莫名。吕玉仙:

“老子是何许人?”

孟建人:“名字一个‘仙’字是啥人?”

顿时,整个堂屋笑得眉开眼笑。

嬉笑过后。吕玉仙询问吕嫒仙目前所为。吕梅仙:

“谁知道那个仙人?”

孟建中嬉笑。孟建中:

“三娘姐妹五人都是‘仙’人。”

一口烟雾喷出。吕梅仙:

“你大姨妈的名字可没有‘仙’字。”

孟建中:“所以,她挂了。”

吕梅仙忽然提及良县张家腌制的腐乳味儿纯正,是否定制一罐携带回靖城。吕玉仙点头。吕梅仙提来两罐,却放置进屋一罐。吕玉仙笑道:

“你是雁过都要拔一根毛下来,否则,你便心底不踏实。”

吕梅仙只说工人比不得农民。

次日。吕玉仙吆喝该去白大村了。吕梅仙拖带半晌还出不了门。吕玉仙直接吩咐将屋中的腐乳拨些携带进去。吕梅仙暗沉面色。尽管如此,吕梅仙也知道物出所处。再出门,吕玉仙让检查。吕梅仙揭开口缸满满是齐口的鲜红腐乳。

白大村。下了马车。吕国珍揭开盖子。**却只有半口缸。吕玉仙斥责送娘家还偷奸耍滑,且这腐乳还不需要你掏腰包。吕梅仙明确农民工虽然低贱,但上班一天也是有报酬的,无辜的陪同一天难道不算掏了腰包?

吕玉仙指出吕梅仙乃歪理邪说。

反唇相讥。吕梅仙:

“你不是歪理邪说能退婚八成返回?”

吕玉仙哑口无言。吕国珍让二人别争执。吕国珍:

“做二姐三姐的不说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不关心一下嫒仙,家里闹心只哭只吵,你们二人进来也吵吵,老子这个家到底变成啥子场所了?”

吕玉仙:“她哭她吵是她自找的。”

吕国珍:“是呐!她是自找的。你可还有同情心?”

吕梅仙斜眼。吕梅仙:

“就是,对我们这些不如你眼的老农民可还有点同情心?”

吕玉仙:“你说话可要凭良心。”

又说:“嫒仙有啥好嚎哭的?人去了哪里?”

又说:“我妈,我可是把话说在前方,李天云家的亲戚是不对,不该说那样的话,但嫒仙也是不对的。难不成因为无关紧要人的一句话,她放下好好的日子便不过了?”

吕国珍咬住并非“无关紧要”的人进行论证。吕玉仙指出并非李天云的亲弟兄亲妯娌之间的闲言碎语便可以忽略不计。吕国珍强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是应当的,邓慧仙有学问也是这样认为的。

吕玉仙:“我首先声明,不要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最后让自己‘下马’了。”

吕国珍询问李天云是否有透露。吕玉仙摇头。吕国珍:

“那你还帮衬他说话,你到底是哪头的?”

吕梅仙:“就是!吃鸡蛋不分黄白。”

吕玉仙瞪眼。吕梅仙转头。

吕玉仙:“我妈,我并不是哪头的才可以说这样的话。你们不要以为人家李天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就可以任意耍弄人家下去,尚若人家那一天也发出个民族脾气来,只怕到时候你的老闺女离婚回来再想成家更难了。”

吕国珍小心翼翼。吕国珍:

“可是他说漏嘴想要离婚?”

吕玉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她跑回来您还支持她,您说若换是您的儿子,除了劝导离婚还能让他一辈子守空房么?”

又说:“即便是李天云死心塌地地不想离婚,他后面不是也有操心的父母嘛!”

吕梅仙:“这个是的。”

白大村话不投机。次日,吕嫒仙进屋。吕梅仙个人返回。

南盘江水分开小河绕吕国珍屋后流淌。吕玉仙清洗了吕国珍所有床铺衣服,却打湿了各自的裤子。最后换下清洗。

堂屋,吕国珍道出吕玉仙的话语。眼如恶狼。行如猛虎。吕嫒仙大步来到小河边一把从吕玉仙手里夺过肥皂。吕玉仙一脸懵逼。吕嫒仙以不是你的指标为由拒绝使用。推推搡搡。吕嫒仙一掌向着河里推去。吕玉仙一把抓住河边杂草却又打湿裤腿。

吕国珍无论怎样挽留,吕玉仙还是穿了潮湿的裤子离开。

王秋莲终于吐出一口气流。佐国强还是领取了结婚证。王秋莲将免遭暴力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腹中的胎儿。她觉得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老鼠,他却是拼命抓捕的猫。她揣测或许猫也有犯困的时候。

领取结婚证便是一家人了。总站招工。王秋莲又将汪文清的年龄改为十六岁。王秋莲提出。佐国强明确不会管汪文清。又指出将汪文冰弄进厂仿佛弄了一位祖宗。半路遭遇,眼睛长在头顶。

王秋莲正郁闷。可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这年靖城丝绸厂招工。汪文清顺利入职。汪文清入职后捡羊毛的工作便显得悠散了。汪家小朋友继续热闹。汪文玉、汪文洁已学会按部就班。汪文清待姐妹二人随性子而为。仿佛是女儿,又仿佛是自己统领的虾兵蟹将。

汪文清曾经呆家里捡羊毛时,有清理卫生的时间。可是,进入丝绸厂后三班运转,回到家里只想休息。捡羊毛时桌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汪文清每每强调卫生的重要性。可是,汪文洁尚年幼,汪文玉贪玩忘事。一次宽恕。二次便使用暴力。汪文清首先看到的便是佐国强的强制手段。

妹妹。玩伴。女儿。三种概念在汪文清心底模糊不清。正如汪文清含混统治者与被统治一样无所谓界限,要的仅仅是服从。三番五次后,汪文玉心理极度地不爽。汪文玉认为国家给足了十八岁的抚恤金,姐妹三人应该是平等的。汪文洁也表现出反感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语。

这天放学,汪文洁将书包挂在墙上。汪文玉却早已经趴在饭桌上抄写贾杰敏的作业。

汪文洁让汪文玉抄写快些,否则一会儿汪文清下早班回家但见地没

拖又要挨骂。汪文玉明确刚才拖了地。汪文清喜欢那种湿气滋润的样子。汪文洁打量,只说干燥了不算。汪文玉让贾杰敏到时候佐证。又反问汪文洁都放学一会儿了,疯哪去玩了?

汪文洁说明跟在贾杰刚屁股后面玩耍。贾杰敏觉得不可思议。贾杰敏:

“他带领你一块玩乐吗?”

汪文洁骄傲点头。汪文洁:

“他带领我去打小麻雀,都打到了五六只呢!t他说等腌制好了烧烤给我吃。”

正说话汪文清进门。汪文清:

“吃、吃、吃……!就你们几个嘴馋,一天就知道吃!家里的地可拖了?”

汪文玉只将贾杰敏的作业本压在底层。又急忙点头。汪文玉:

“我放学便拖过了。”

汪文清低头查看。地面上已干燥。一声嘶吼。汪文清:

“这哪像拖过的地,一点水汽都没有?交给你的事也不做,还学会撒谎骗人了?!”汪文清说着拳头便犹如雨点般落在汪文玉的背脊上。

汪文玉眼里有晶体欲出。汪文清工作后似乎忽然间变了一个人。贾杰敏吓得忙收拾书本作业想溜走。

汪文清:“杰敏,文玉说的可是真话?”

汪文清脸色仍是沉闷。求证的眼神并无恶意。贾杰敏:

“二姐,汪文玉的确拖了地。只是水泥地板干燥过快。放学后我在你家写作业,她拖地,所以我先写好作业,她才开始坐下来写。”

汪文清:“即便是她拖过,肯定也是花猫功胡乱涂抹几下子交差了事的。”

汪文玉不敢再犟嘴。汪文玉硬含住泪花没让它流出来。

汪文清工作。钟丽进入省建参加工作。不同的是,钟丽当年正好十六岁符合工作条件。汪文清将卫生整洁提至某种高度,当然是与频频的追求者暗有某种自认为的关联。潮起潮落。汪文清身边最后还是没了异性。汪文清好不纳闷。钟丽纳闷的是因为一块明显标注的伤疤,其余花丛是招蜂引蝶,唯她这丛翠绿却无影无碟。汪文清诉苦身边竟然没有一位男朋友。钟丽询问仔细。一声呵斥。钟丽:

“憨包,人家约你去看电影约你去散步,你都拒接人家,人家当然以为你不喜欢人家还不得转头走了?”

汪文清强调下班后她首先是牵挂着家里要回家的啊!汪文清询问是否找对方去说明。钟丽摇头。钟丽:

“这种事哪有说明解释的道理?”

误会不对,解释消除误会也不对。汪文清迷糊了。又询问以后该如何应对这方面的事。

钟丽传授,矜持中该考虑不要冷落,冷落中应该把持考虑矜持。

汪文清不解“矜持”。钟丽一番解释。汪文清罢手说学不了。汪文清:

“我妈都管不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为个男人便要我拼命地约束自己,我傻啊?!”

又说:“感觉你口中的恋爱就像造原子弹那么复杂,不谈也罢。”

钟丽说明该定下一人还是要定,否则好男人都被她人抢先了。

这天张洁勤脸色暗沉地迈进了贾中华的家门。

张洁勤:“今天我听到了广播,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与世长辞……”

正巧在这时钟洪亮也抬着饭盒走进来。接过话。钟洪亮:

“是,我也听到了,一听到时我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贾杰敏蹲在一旁清洗白菜。贾杰敏完全理解不了对于一位未曾谋面的人来说的哀痛点所在。张洁勤阴沉。吕玉仙剥豆。张洁勤询问贾中华。吕玉仙说明又到马龙看医生。钟洪亮只说我们敬爱的总理去世,贾师傅还能有心情去看医生。吕玉仙:

“他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消息。”

又说:“再说,那些是国家大事,岂是你我这类小老百姓能操心的?”

钟洪亮:“我们虽然不能操心,但我们可以表示哀痛啊?”

目光极阴极冷。吕玉仙:

“表示哀痛如果能复活,别说只是表示了,就算是让我下跪啼哭三天三夜我也愿意。”

又说:“哪怕更长的时间,一个月三个月?”

话题聊到死角。钟洪亮向张洁勤投去一瞥。吕玉仙一眼尽收。吕玉仙:

“我是话丑理正。”

又说:“你说我这等小老百姓就算是签订了合同想正式入职都做不了自己的主,还能操心啥国家大事?”

钟洪亮询问入哪里的职。王美莲并没有被清退回来。吕玉仙忽然不想说了。既然一切都已成为定局。张洁勤大致了解一点。又说到家属工作的艰难。

吕玉仙:“是,人家委员转正,我这等老家属没有指望便不去指望各自谋条出路,但还要被人家堵截。你们都体谅她的艰难,就是没人想到我指望着家中这个进不了级别的伤残者维持生活还得低眉顺眼看他的脸色?”

张洁勤沉默。张洁勤可不想把话题聊到针尖对麦芒上。

钟洪亮:“还是两耳不问窗外事,任尔东西南北风好啊!”

张洁勤:“那是一种境界。”

贾中华忽然背了挂包进屋。取下挎包,只问什么“境界”。

钟洪亮说明。贾中华呆愣。贾中华:

“……逝世?”

张洁勤一双黑眼专注。钟洪亮:

“我豆大的泪珠滚落。只要一想到我们国家的贤良之士走了,今后操心之事交给谁,这关系着一个国家名族的命脉啊!”

吕玉仙:“名族的命脉再怎样重要,也不是我们在座的能够定夺的。”

又说:“烟厂新建厂房扩招,我合同都签订了就想正式入职和你们一样能名正言顺拿工资吃饭,可我自己的命运自己都决定不了还能关心这等国家大事,岂不是痴人说梦?”

贾中华:

“小钟,她就是爱抬杠,别理她。”

吕玉仙:“我那句话说错了?”

贾中华:“你对、你对,你样样都是对的,你从来都不会错,错的都是别人。”

吕玉仙将豆碗往桌上一搁,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吕玉仙又回头丢下一句:

“吃,吃个球!一回来不说忙着煮饭,却忙着顶撞!”

贾中华感觉自己的脸想放却放不开,収却又不自然。一脸的窘迫。一阵赤红。一阵幽绿。一阵泛白。

爱国的热情,从来不会在心灵的荒漠上留下痕迹。一个人能背负的东西是有限的,特别又受有限的大脑限制。民族,大义似乎仅存在于热血澎湃的学生群体。吕玉仙一样的家属工在总站占一定比例。请示。会议。汇报。忠字舞。吕玉仙从不落后。可是,依然走不进职工行列。当然,这“一定比例”依然还是总站的现状“比例”。反过来论证,尚若家属们都踏进了职工行列,那么,“一定比例”将不再是“比例”。“比例”也就被“比例”打破,那么,“比例”将不再是“比例”。

所以,既是“一定比例”,就该维持“比例”。否则,局面将不再是局面。张洁勤一览局面。但是,他还是为她心痛。他为她不明白的格局心疼。忧国忧民?当然,国也不是她们这层家属工能够堪忧的,民便更不是了。饥荒年代,张洁勤老家附近村寨三百来人口剩下六口。曾为队长的他岂能回天?张洁勤这样思考,忽然窒息感加剧了。当逝者家驾鹤西游,国之未来动荡以否又能耐何?这样一想,张洁勤面色更加凝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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