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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他解开衬衫两粒纽扣,眸色危险的看着她(1 / 1)

此话一出,安小七即刻就冷声道: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不会打掉跟他的孩子,更不会跟……师叔扯证!”

白熙秋勾唇,似笑非笑般的:

“你激动什么?假装跟怀殇在一起,再假装打掉你跟战西爵的孩子,

这样等哪天反对你俩在一起的势力都不在了,你带着属于他的孩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必战西爵对你再多的恨也都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放下的,到时候你们重修旧好,岂不是人生圆满了?”

老实说,白熙秋的话,让安小七原本牢不可摧的定力,出现了裂缝。

即便她没有表态,但白熙秋也看出她心底的动摇。

他没再添油加醋的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瓦解人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再不济,大不了他这个外力再推波助澜一下,若是安小七的孩子没了,不分他们也得分。

如果他们分手,想必夏怀殇那个狗男人就能得偿所愿了吧。

……

**

战西爵是在两小时后清醒的。

他撑着头昏欲裂的脑袋,睁开骇人的血瞳后,就开始找手机。

只是,当他做出找手机的那个动作时,不经意一瞥,就撞见了手上端着一杯温水出现的……唐逸,以及立在他身后的江淮。

战西爵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目光稍稍环顾四周,就看出此时不是在古堡庄园,而是仍然在魅莊。

他从唐逸手上接过水杯后,喝完后,就哑声问:“几点了?”

唐逸看了下腕表:“快凌晨三点。”

闻言,战西爵眉头就狠狠的蹙起,他问江淮:“我手机呢?”

江淮从茶几上抓起战西爵此前发狂时而被他摔的屏幕碎裂的手机,递到他的手上。

战西爵撇了眼屏幕破损的手机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淮今天是休假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于是,他接过手机后,就下意识的问他:“你怎么在这?”

江淮如实汇报:“是……少夫人让我来的。”

此话一出,战西爵脸色就越发阴沉起来。

他屈起一条长腿,身体后倾着,有些疲倦的靠了会儿,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冰漠: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参加了南啸天设的饭局,南向晚和战老都在。

期间,他因为心情不好,喝了不少南啸天倒过来的酒。

他喝闷酒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等见到南少衍以后,跟他聊一聊南向晚的情况就回古堡庄园的。

结果,后面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江淮看他那样,基本上确定男人在被下猛料后,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于是,他把事由经过,跟战西爵阐述了一遍后,道:“少夫人是在您打了镇定剂昏过去后走的……”

此话一出,战西爵嗓音就拔高了:“她走了?回哪了?”

提到这个,江淮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他支支吾吾的道:“跟她出来的保镖说,少夫人上了白二爷白熙秋的车,去了盛京所在的幽皇。”

战西爵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大概是躺了太久,也可能是药效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有一种头重脚轻的错觉。

他脚下有几分失衡,身体往前踉跄了两下,才堪堪稳住高大的身体。

他走到落地窗前,从唐逸手上接过一根香烟点燃后,就递到嘴边无声的抽了一会儿。

一根烟后,他沉声吩咐江淮,道:“把南啸天给抓了。”

江淮稍显差异后,道:“事情是老爷子授意的,就怕抓了南啸天也是白抓!”

战西爵面无表情的掸着烟灰,道:

“南家这是给他脸了?老子是他们南家能算计得起的?

就算把南啸天打一顿,老子也咽不下这口气!”顿了顿,戾声低吼,“滚去办!”

“是。”

战西爵在这时掐灭烟头后,就打算去一趟盛京幽皇的。

他不知道,安小七究竟看了多少他被算计后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一幕,

但他却无比的坚定,安小七一定因为此事而生气,甚至是失望以及难过。

他不喜欢她生气,更不喜欢她难过。

何况,他从古堡庄园摔门而出时,他本就是冷了她的脸子的。

现在……

她是终于忍无可忍,坚持不下去,是要身体力行的跟他分手决裂么?

否则,他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大半夜的投奔幽皇,去找夏怀殇!

本就没有平复下去的恼火,几乎是一点就燃的,只会越烧越猛。

战西爵满胸腔都是无处可泄的怒火,没有宣泄的出口,他迫切的想要看到安小七的人,

只要见到她的人,他的火爆的情绪似乎才能冷静下来。

他迈开步子,正准备往外走时,燕西京打来了电话。

燕西京几乎很少这个点给他打电话,除非是有不得了的大事。

战西爵只迟疑了一秒,就接通了燕西京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燕西京便开门见山的道:“出事了,你来一趟吧。”

“嗯?”

燕西京言简意赅:

“电话里说不清楚……,大概就是为了逼安小七跟你分手,顾老夫人抓了安好和她的孩子…,

现在的情况是,安好被惹急了捅伤了顾老夫人,顾老夫人现在人在抢救,生死未卜。”

顿了下,“在盛京协和医院,你直接过来吧。”

信息量有点大。

战西爵立在原地,足足站了七八秒,才发应过来,燕西京在电话里说的什么。

所以,安小七下午跟他说要谈一谈分开是因为他的外祖母抓了安好威胁她,她不得已才这么跟他提分手的是么?

……

半小时后,盛京协和医院。

战西爵出现在抢救室门外,此时顾家的老少爷们见到他来,脸色各异。

战西爵舅舅不少,守在抢救室门外的,战西爵愿意走过去搭两句话的,也就是顾长夜的父亲以及排行老七的,小七爷顾如风,仅此而已。

战西爵跟顾家大爷打了声招呼后,就把目光落在顾如风脸上。

顾如风身上不少血,能猜出是他抱着受伤的老太太上的救护车。

战西爵神情微末,淡淡的开口:“外祖母,伤势如何?”

顾如风面色看不出喜怒,“刺了两刀,伤在胸口,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知。”

八十多岁的老人,胸口中两刀,就算能挺过手术,那也是遭大罪的。

战西爵没说话,燕西京在这时走了过来,似笑非笑般的:

“……我瞧着你是喜事办不成,半年内估计要接连办两场丧事!”

燕西京指的是,如果顾老夫人挺不过来,要办一场丧事;半年后,战老肺癌晚期,也得办一场丧事…

战西爵面色阴沉,喉骨微微耸动,没说话。

燕西京的话还在继续:“踩着血浓于水亲人的尸骨也守候的爱情,我看不要也罢,何必弄得众叛亲离呢?”

“你闭嘴!”

燕西京闭嘴了。

顾如风在这时走了过来,目光看向燕西京:“你把安好藏哪了?”

燕西京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随即扯唇道:

“不藏起来,难道等着警方再把她抓起来丢进大牢?我答应了安小七,

要把她平安带出来。至于,她后面要不要去自首,全看安好自己的意思。”

顿了顿,

“还有,我真是要说说你们顾家子弟,安好是触了你们顾家什么眉头了?

好不容易出狱了又被你们叔侄俩给缠上,若不是你们叔侄这么纠缠,

顾老太太大概也不会拿她开刀…,现在好了,悲剧是一出接着一出,我看你们究竟怎么收场!”

顾如风在燕西京话音落下后,就斩钉截铁的道:“她不会坐牢,我不会让她坐牢。”

燕西京扯唇:

“我现在关心的是,她会不会还拿刀捅人,顾老夫人把她女儿给弄失踪了,但凡是个做母亲的都受不了,

你还是想想办法,尽早把安好的女儿给找回来,否则……,这事,真没完。”

说到此处,又顿了下,

“还有一事,我应该据实相告,安好说,她失踪的女儿是顾长夜的种,

是你们安家的子孙后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燕西京说完,就拍了拍战西爵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

“老战,你跟安小七之间的纠葛实在是牵扯太多人进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

**

安小七接到顾老夫人出事后,是在翌日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

她那时候正在陪夏云澜用早餐,跟她说这个事的是燕西京。

电话一接通,燕西京就开门见山的将事由经过说了一遍后,道:

“本来就是你跟战西爵之间的恩怨,老子不想搀合你们之间的破事,

搞的我们几族矛盾恶化,长辈们脸上都过不去。

安好在我这不合适,等下我就会派人把安好给你送过去,后面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燕西京说完这句话,连给安小七回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掐断了电话。

安小七看着完全黑掉的手机屏幕,还在嘴里的食物就再也没了滋味。

她手边上的夏云澜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便将目光看向她。

他眼部手术做的很成功,现在基本上恢复了视力,

只是现在还不能见太强烈的光,鼻梁上架着的是一副特殊材质的防护镜。

他看了会儿安小七的脸色,视线又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从外面进来的高大男人身上。

男人手上拿着几只新鲜的蓬莲,裤腿上还沾着水汽,想来是刚刚从后山湖采完蓬莲就回来的。

夏怀殇径直走过来,将采摘的蓬莲交给佣人,吩咐道:“清理干净,给小姐送过来当餐后点心。”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安小七就回头看向他。

她目光太过于专注,乃至于夏怀殇有些错愕。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身旁,嗓音听不出喜怒,淡淡的:“怎么了?”

安小七面上平静,心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有些话,她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只平静的道:“师叔,我有事……跟你商量,想请你帮忙。”

夏怀殇眉目未动,温淡的嗯了一声:“先吃饭,天塌下来有师叔顶着。”

安小七咬唇:“那等下去书房说?”

夏怀殇看了会她,“好。”

……

五分钟后,书房。

安小七给夏怀殇泡了一壶茶,给他满上一杯后,坦诚布公的道:

“我想离开盛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离开他,跟他斩断一切爱恨纠葛…”

她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她可以自己承受所有磨难,但却唯独受不了无辜的人被拖下水甚至是为此付出代价。

安好和她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顾老夫人能挺过来,事情尚有退路。

若是她挺不过来,无论顾老夫人最初绑架安好或者是安楚欢的动机是什么,

安好都难逃一场牢狱之灾,而她跟战西爵就算在一起,内心深处也是有疙瘩的。

所以,既然怎么都是不幸,那就由她来斩断一切吧。

安小七是夏怀殇养大的,她心里纠结什么,在乎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

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上方的两粒纽扣,眸色淡漠的看着她:“你舍得?”

舍不得!

但却不能不舍!

安小七心底一狠,就给了夏怀殇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离了谁,地球还是照样转,

期待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没有期待就不会痛苦。断了彼此的念想和期待,一切痛苦都会过去。”

夏怀殇拉开抽屉,想点烟,但想到安小七腹中的孩子,又忍住了。

他只是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视线落在她无名指上那枚红宝石戒指,仍然是淡漠到没有任何起伏的腔调,

“你希望我怎么做?”

安小七抿了抿唇,脑畔里回放着白熙秋昨夜在她耳边说的那一番言论,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假结婚,组建家庭…,断了他的念想……”

夏怀殇连她话都没说完,就打断她:

“你和我有一个儿子,给云澜一个完整的家庭,是为人父母应该尽到的本分,

为什么要假结婚?战西爵能给你的,我同样都能给,这些年也从未断过。”

安小七心底一酸,随即道:“可是我不爱你!”

“你爱战西爵,战西爵也爱你,你们那么相爱,现在幸福了么?”

安小七语塞:“……”

“并不是一定要相爱才会幸福。”

夏怀殇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安小七的软肋,

他的态度很明确,

“小七,我不是你急于摆脱现状的跳板,将我利用完了就甩手不要了。

你心疼战西爵,可曾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过?

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就该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为你鞍前马后?

我恨不能把心剖出来捧给你,但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将我利用完以后当块抹布扔掉。”

顿了顿,

“要么我们结婚,你和你腹中孩子的余生我来负责,要么你自己顶住你现在的压力跟他划清界限,

等你跟他彻底决裂恢复单身后,我再来向你追求我的幸福。”

谈崩了!

夏怀殇的话,让安小七无力反驳,甚至有种难堪,甚至是羞耻!

她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夏怀殇在这之后,一拳捶爆了玻璃茶几,拳头是全是斑驳的血渍。

……

安好是在一小时后被送到了盛京幽皇所在地。

安小七见到她时,她身上只裹了一件满是血的窗帘布。

没有穿鞋的脚底,像是被破碎的玻璃渣划出千疮百孔的血痕,

她暴露在空气外的手臂以及肌肤都有不程度的咬伤?

像是被嗜血的蚊虫叮咬,又像是某种迅猛的水生物咬的,

总之,安好整个人就像是被摧残坏了的冰美人。

如果不是安好刚毅的血眸,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足够清醒,她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安小七光是看着,就心酸不已。

她根本想象不到,安好在她见不到的地方被顾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折磨的。

她几度要开口问她,安好脚下失衡,一个重心不稳,人就重重的栽了过来,彻底昏死过去。

安小七连忙叫身后跟着伺候的女佣过来帮忙,将她抬走让医生给她检查。

安排好安好后,安小七看着倚靠着车头抽烟的燕西京,问:“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燕西京昨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眼帘下方有些青黑,脸色摆的比石头还臭,“集装箱。”

燕西京昨夜带人在顾家仓库的集装箱里找到安好时,她整个人近乎赤裸的被困在一个水箱里,水箱里是成千上百的食人鱼幼崽。

当时,顾老太太正在给水箱加温。

要知道,水生物一旦水温异常,再温顺的鱼都会变的凶猛,何况是食人鱼?

他当时只觉得那女人被食人鱼折磨的面目狰狞,接近抽搐般的颤抖,整个人仿佛下一瞬会疯,更像是要断气。

等他带人强行介入,把她从水箱捞出来时,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皮。

燕西京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身体,

这是无关男女性别的,当时他身为男人都看的头皮发麻,可见安好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这才有了后来她被解救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宰杀海鱼的刀,疯了似的朝顾老太太猛刺两刀。

事发突然,等人反映过来时,顾老太太就已经倒入了血泊当中。

而当时,安好却如魔怔一般欲要把倒入血泊中的顾老太太揪起,管她要女儿安楚欢的下落。

当时,顾老太太意识还在,她憎恶透了安好这个毒妇,哆嗦的对她宣判道:

“你这个毒妇,你这辈子也休想见到那个贱种,她已经被卖到了国外,不知道成为哪个男人身下的禁脔宠物了!”

无论顾老太太说的真假,当时承受不住打击的安好,当场就昏了。

……

燕西京将事由经过,大概跟安小七说了一遍后,道:

“安好现在精神状态有些时常,你……最好能给她找个心理医生。

当然,现在能治好她的最佳良药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安楚欢的下落。”

安小七等燕西京说完,周身除了脊背深寒意外,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安。

她觉得,给安好带来这场无妄之灾的,跟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冷静的问道:“欢欢,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燕西京掸了掸烟灰,道:

“顾老夫人倒是真没对那孩子下狠手,只是叫人把那孩子给关在小黑屋里,一日三餐的供她吃喝,

只是这孩子……隔日被发现不见了,现在派出去找的人没有任何下落,

顾如风那边也着手开始排查顾家的下人……,不出意外,应该会有结果。”

顿了顿,“如果还没有结果,这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原本锁在小黑屋里的孩子不可能自己凭空消失,一定是被别有心机的人暗中使坏。

能对一个孩子下手的,要么是想讨顾老夫人欢心,要么就是痛恨安好,或者两者兼具。

几秒间,安小七不知怎么的,一下就想起那日她跟安好在一块用餐时,陪顾老夫人一块出现打压安好的燕琼来。

燕琼,顾如风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妻,顾老夫人点名要将她娶过门的儿媳妇。

原本,她跟顾如风二人婚期将至,但无缘无故被拖延了婚期。

安小七不禁想,会不会是因为顾如风对安好旧情不忘想要悔婚而激怒了燕琼,燕琼把对安好的仇恨全都都报复在一个孩子身上?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杀伤力绝对不会比男人弱的。

思及此,安小七即刻就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燕西京了一遍后:

“你快找顾如风,去找燕琼,我猜孩子八成是在她手上。”

燕琼是燕西京的侄女,若是安楚欢真的在燕琼手上出了事,那燕家难辞其咎。

燕西京骂了句蠢货,就即刻上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安小七看着走远的车,心有余悸之后,更加坚定她应该趁早跟战西爵结束这场拉锯战,省的太多人都跟着遭殃。

……

**

当天下午的时候,安楚欢也有了下落。

她是在顾家的一口枯井里被找到的,被找到时,因为缺氧而昏迷不醒,身上多处骨折,好在有惊无险。

害她坠入枯井的罪魁祸首,正是燕琼。

燕琼被连夜赶回盛京城的顾长夜打的半死,最后被扔进了派出所。

此时在幽皇安顿下来的安好,精神还有些恍惚。

安小七将安楚欢得救的消息告诉她时,她冰漠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浮动,只是抱膝蜷缩在角落里,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墙角看。

她更是不让任何人碰她,谁碰就打谁。

安小七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试图跟她沟通时,她手上的水杯也被安好给打翻了。

没人能近得了安好的身,直至携带满身戾气的顾长夜出现后,才有了转机。

安小七不知道顾长夜是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安好。

总之,在顾长夜进入房间跟她沟通了半小时后,安好就平静的选择跟他走了。

她临上车的时候,一直没什么焦距的眼瞳在这时朝立在不远处目送她的安小七看去,也就只是看着,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安好跟顾长夜走了以后,安小七好似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其实胸口却比之前的每一次压抑的更沉重。

随着时间推移,沉重感越来越密,也越来越难以负荷,直至傍晚的时候,突然传来顾老夫人过世的噩耗。

当时,她正坐在书房里,拔下无名指上那枚红宝石戒指,犹豫着要不要将它收起来时,战修远打了她的电话。

大概是对战修远已经有了免疫,今时今日,安小七在接到他的电话时,就显得十分镇定了。

她划开接听键,嗓音冷淡:“有事?”

手机那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以后,传来战修远苍老而显得有些虚弱的嗓音,

“顾家的老太婆没抢救过来,死了!”

安小七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战修远的嗓音还在继续:

“她临终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战西爵跟你分手,顾家乃至于战家永生永世都不要跟詹姆斯家族的人来往。”

顿了顿,

“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顾老太太是被你害死的,你虽然不是直接凶手,但她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你是杀害战西爵外祖母的间接凶手!”

说到这,就冷冷讥诮地笑了笑,

“说起来,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即便是你手上多了一条人命,

战西爵那个痴情种,还是对临终前的顾老婆子说了对不起,他大概是非卿不娶的意思。

我看着顾老婆子死都不瞑目的音容相貌,不禁想到了自己病终前的一幕,我大概会跟她一眼,死不瞑目呢……”

安小七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不用死不瞑目,等他来找我,我就会跟他分手,你……”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安度晚年……,对战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安小七说完,就掐断了战修远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便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装进一只白色锦盒里,顺便摘掉了手腕上那支星空情侣表,也收进了一只首饰盒里。

等做完这些,她就开始等战西爵来找她。

这一等,就是四天后的傍晚。

彼时,顾老夫人的丧葬礼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数日不见,男人身形清瘦了不少,仍然是一张清隽俊美的脸,眼底红血色很重,眸色冷峻,一言不发的倚靠着身后的车头,手上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

见到她出现,他将烟掐灭,支起身体,视线掠过她的头顶,深看了眼她身后的夏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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