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颔首:“自然,我还能诓他不成?只是那丫头伤的重又是中毒,这次身体元气大损,加上伤了脊骨,也只是醒来而已,得卧床好一阵子了。”
叶欢颜听着不由拧紧眉梢,挺忧虑的,元决扯了扯她,低声让她别乱想,她才缓神。
低声道:“只要不留下隐患就行。”
最怕的就是留下后遗症,毕竟是伤到脊骨了,后遗症严重的话得瘫痪,也幸好有唐笙在,唐笙既然没说这些,那就不用担心。
唐笙不置可否,也不多说这个,伸手道:“把手给我。”
叶欢颜把被元决搀着的手伸给她。
唐笙才一手托着她的手,一手把脉,十分专注,只是眉头渐渐皱着。
过了会儿,才把完脉放开她的手,满眼无奈的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用她说,叶欢颜就很自觉的认错了:“我错了,之后会注意,不再让自己太耗费心神。”
她昨日又任性了些。
唐笙对此,只有一声十分好气的冷哼:“你这话你自己信么?”
叶欢颜心虚了一下。
唐笙板着脸道:“虽然知道你不会好好遵循医嘱,也没指望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些,别太任性。”
“别弄得好好一个孩子因为你不好好养胎,生下来胎中不足,又得跟当初的颢儿和无忧一样,我没日没夜的顾着就算了,这样孩子也危险。”
当初虽然姬珩把她的孩子抱走骗她死了,可也没送远,就在行宫附近的一处别院。
一则是姬珩需要在郢都城和溪山行宫两头跑,又得日日去看孩子,养孩子的别院自然不能太远,否则难以兼顾。
尤其她也一样,当时叶欢颜那副样子离不开她,她也得兼顾孩子,自然不能离得太远,那几个月她都没睡过好觉,两头跑操碎了心。
当时孩子出生胎中不足,若不是她在,根本是很难养活,可不是靠着乳娘等人的细心照顾就能养好的,而是靠她的医术,几个月耗尽心血,倾尽所能,把孩子胎中不足的体质调养好了,这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才能无病无灾的长大。
所以很怕这个孩子也步后尘,尽管她医术高超,可是也还是尽量不要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孩子还是要健健康康的出生才好。
她这么一说,叶欢颜立刻警醒了:“我知道了,会把握分寸的。”
避免不了,只能把握分寸。
对她的这些屁话,唐笙可不敢信,只能对元决道:“当年你不在便罢了,如今在她身边,就好好看着她,怀孕的女子,真的容不得大意。”
“既然你都帮她主事了,少让她烦扰,她心绪不宁忧虑过多,真的对孩子很不好,也伤身,别惯着她任性胡闹了。”
元决立刻应下:“元决记下了。”
如此,唐笙也就不想多说了,每次叶欢颜胎像有异她都叮嘱一遍,她也是累,偏偏这丫头就是不长记性,满口应下,遇事儿还是瞎操心。
可一想到如今大启这局势,又不能怪这丫头。
只能她上心些了。
叹了一声,又废话叮嘱了几句,唐笙去忙了。
叶欢颜看着她离去的门口,还挺惭愧自责的。
苦恼道:“我好像,就没让姨母省心过。”
真的是这样,从当年在胤京,元决让唐甘把唐笙找来给她调养身体,到现在,七年多了,唐笙就没停止过为她操心,耗尽心血的顾着她和孩子。
哪怕其中几年里,唐笙都没来过郢都了,可就算远在弗眀山唐家,也都从未停止为她和孩子操心,不只是他们的健康,还有其他。
就像一个母亲操劳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唐笙心里,她和姬珩,就像儿女一样,当然,因为不是,还是少了几分温情的。
元决道:“那就接下来尽量让她省心一些,许多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别多管了,若有需要你知道的,我再跟你说。”
叶欢颜无奈笑道:“那估计还是得与我说不少,毕竟是这个情势。”
元决道:“我也尽量。”
尽量不多说。
叶欢颜笑笑,也不多说这个了。
道:“我进去看看灵儿,你在这里等着。”
“别在里面待太久,还得回去用早膳呢。”
“嗯。”
叶欢颜这才进里面去看灵儿,也没待多久就出来了,然后才回去和那几个一起用膳。
早膳后过了许久,临近午时,公主府来了一群人,都是些颇有名头的宗室朝臣,为首的是林宽。
说是来询问姬明引的事情,说是询问,只怕是声讨。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而且逵叙不久前也有消息来,告知了林宽的动向,所以叶欢颜也不奇怪,只是问:“王叔没有一起来?”
“回公主,景王爷不在其中。”
叶欢颜点点头,却不由拧了眉
元决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不让她皱,道:“景王叔昨夜与我说了今日要出城去处理些军政之事,不在其中也不奇怪,不如我去打发他们吧。”
叶欢颜摇头,道:“你去估计没用,他们见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王叔不在,你去只会引起更深的不满。”
元决蹙眉道:“那就让人把他分别送回各自府中去,总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僵着。”
叶欢颜还没说什么呢,便有人来报,姬元颢得知此事,往府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