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特别多,苏满满现在也不好多说,吴良的家里头有多麻烦到她自己是很清楚的,万一迁怒到周匀的头上,怕是不好办了。
不如就由麒麟卫先把人带走,发生了恶性事件,麒麟卫出动本来就正常,在郑景逸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敢动周匀一下子。
看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郑景逸对苏满满低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了,你先走吧,别到时候惹麻烦。”
苏满满了然的点了点头,深表理解,她和吴家本来有就有过节,若是被吴家的人看见了,怕是又是一场波折。不如早早离开的好,免得到时候给家里头惹麻烦。
周匀没有杀人的说辞,郑景逸也听说了,他马上让手下去缉捕那个白衣女子,并且让人在周围取证,只要有了目击证人的证词,再抓到了白衣女子,周匀才能没事,不然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
苏满满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去了一趟麒麟卫所,她去卫所的次数不少,都知道这是他们上司的未婚妻。
进入卫所,就没有敢拦她的,可是这里都是汉子,她总进这里也不太方便,因此只露过几面,没想到新车夫老马还被刁难了一通。
如今再到这里,守门的人自然是十分热情的跟她寒暄。
“苏娘子,我们头儿不在呢!他没有跟你在一块儿?”
郑景逸下午说过不去办公的,可是出了案子他一定会回来,蜈蚣脸这才这样说
苏满满哪管这个:“你们中午的时候是不是带回了一个叫周匀的人?麻烦让我见见他。”
蜈蚣脸听了神色一滞,这上司的未婚妻要见一个小郎君,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要不要给上司的未婚妻牵这个线呢?
要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上司会不会想弄死自己?他激灵灵了打个寒战。
麒麟卫的那些刑法用在别人身上挺爽的,若是用在自己身上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苏满满诧异的看了蜈蚣脸一眼,这家伙怎么不吱声了?随后想起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这才恍然:“刚才那个人是郑景逸的朋友,他初来京城就碰到这样大的麻烦,我就过来看看,郑景逸到时候会回来的。”
“这样啊!”蜈蚣脸松了一口气,吓死了!
这样事就好办了,麒麟卫也不是光凭蛮力来办案的,人刚送过来,事情怎么回事还没有清楚,那人还在小房子里头呆着呢!
“把门打开,里面是熟人。”蜈蚣脸超守门的说道,别看他也是个守门的,其实卫所施行轮岗制,这个月轮到他守大门了,不然出去办公的就是他了。因此他并没有顾忌,说让开门就开门。
里面的光线十分暗淡,房门被打开,里面一丝光线也无,周匀抱着头坐在一堆稻草上面,让人看着觉得可怜兮兮的。
听见声音,她抬起头,见到苏满满的时候眼睛一亮:“师傅!”奔了过来。
“这位大哥,可否给他换个地方,他不会跑的。”苏满满看向蜈蚣脸。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蜈蚣脸拍这胸脯子说道,笑话,这可是未来的上次夫人,他脑抽了才不答应呢!再说卫所上下围得跟铁桶一般,换个地方难道人就能跑了不成?
听了蜈蚣脸的话,周匀的眼睛更亮了,师傅可以啊,在麒麟卫里头也有关系。别欺负他是远地方的人,就说他不认识麒麟卫,麒麟卫的凶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进到里面可是要扒一层皮的。
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苏满满的身后,一步也不敢离开,两个人去了郑景逸办公的外间待客室,有长眼力的马上奉上了茶水,更有人问是否需要送饭菜。
麒麟卫拍起马屁来更是厉害,苏满满点头同意,很快他们面前就摆上了一桌席面,菜色还很丰盛。
周匀刚到京城不久,中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吃了点儿,两地口味不同,他也吃不习惯,因此并没有吃多少。下午又受了这样一场惊吓,如今饿得很了,也不管合不合口味就往嘴里边扒饭,眨眼的功夫三大碗米饭就吃进了他的肚子里,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完了饭,肚子觉得饱了,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吃饱了?那说说吧,怎么个情况啊?我就在边上的酒楼里呢,底下的情况也就看了一星半点儿,不太清楚,我才吃了几口饭就看见你了,你怎么跟那个死胖子打在一起了呢?”
周匀一想起那个真的死胖子,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他现在想起当时死胖子的死相都有些开始反胃,吃的饭菜又有了想要上涌的趋势,他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
“能为什么,师傅你不是在京城吗?我在西北也挺无聊的,就想到京城来见识见识。谁知道在街边看见一个恶霸强抢民女,我这不是行侠仗义吗?谁知道那女的忽然暴起伤人,那人就在我眼前断气了……”
“呵,你还知道人家强抢民女?你怎么不说人家两厢情愿呢?”
苏满满万分想不通这周匀的脑袋构造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居然还有脸英雄救美。
“那小娘子一脸的不情愿,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周匀挺胸说道。
苏满满看得心口一堵:什么不愿意,是嫌弃银子太少好不好?
“你到时候一口咬定就说不是你干的就行了,这死胖子家世不低,他姐姐是当朝的德妃,到时候抓不着犯人,小心拿你当替罪羊。如今这卫所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刚才郑景逸把你带过来,也是保护你的意思。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别想着出去了,等抓到真凶的时候再说。”
“师傅,那个白衣小娘子是不是早有预谋啊?我是不是着了她的道了?”周匀也不是傻的,再强抢民女,那女的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杀人的,这根本不合常理!
“你还有点脑子嘛!不过若是吴良也正常,这个人平时坏事做尽,有个把人想杀他也不稀奇,只可惜那个小娘子了,怕是家中和他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