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瞧,不是姐姐小气,是这儿真的没法住人。”
江玉婉笑眯眯地用纤细的手指提了提毯子。
慢条斯理道:“当然,如果妹妹想要重温一下皇上的经历也未尝不可,姐姐不会收钱的,权当提供场地给妹妹消遣。”
江玉兰:……
“不必。”她一字一顿,心道江玉婉就是见不得她,故意诅咒她的。
傻子才想被房梁锤地里呢!
江玉兰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可皇后娘娘吩咐,要妹妹住在姐姐这儿,如今还要姐姐帮忙参谋参谋该如何是好。”
“皇后懿旨怎能违抗,没关系,凑合凑合还是能住的,小川,带妹妹去偏殿吧。”
想要把事儿都推到自己的头上,也得看她乐不乐意。
江玉婉权当没有听出江玉兰的意思,贤良淑德地让人把江玉兰的东西直接抬进偏殿。
“停停停,你们都住手!不许抬!不许抬进去!”
江玉兰赶忙冲出去阻拦,还带着怒气,“谁说我要住这里了!!”
万一半夜被砸死怎么办?
她进来可是要光耀门楣,俘获圣心的,可不是千里送人头的。
江玉婉慵懒地站在廊柱旁边看她,似笑非笑地神色,即便她面色苍白,步履缓慢,也让人心下一颤。
不就是你自己要住进来的吗?
江玉兰从她的眼里读出这层意思来,有些挂不住,“哼,我去找皇后娘娘做主!”
江玉婉终于清净下来,她慢腾腾地回到贵妃榻上,让阳光洒在自己的膝盖上面。
只有沐浴在阳光下,她才觉得自己的膝盖是好的。
没有刺骨的寒意。
没有艰涩的感觉。
阳光能够掩藏很多东西,也能让人暂时地忘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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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江玉兰怎么跟皇后说的,总之是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江玉婉的面前。
她跟皇后告了病,太医确认过之后,皇后便让她在宫内养伤。
“镜月你瞧,好生生健康的人,到皇宫里面也会变得遍体鳞伤。”
腰腹部还有浅浅的痕迹,膝盖还带着肿,脸上的伤痕倒消散地快些……
镜月有些心酸,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主子一直住在都督府的小院好呢,被人忽视总比过莫名的飞来横祸好。
像是看透镜月所想,江玉婉透彻地笑,“别这样,即便是当初没有进宫,也不会比这好上多少。”
益州城内谁人不知婉娘貌美绝色。
都督有如此筹码在手,就算是不将江玉婉送入宫,也不会放过她的。
被送入皇宫,总好过被送入后宅磋磨好,皇宫夫人插不上手,外面的后宅,那位都督夫人可是能够动用手脚的。
她当然不愿见江玉婉压在她的亲生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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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底下新送来的衣裳,您瞧瞧?”
江玉婉只是瞥了一眼,就扯动唇角,移开目光。
镜月拿起布料,“公公,这种布料你也敢送到咱们宫内?”
“娘娘见谅,选秀刚过,那颜色鲜亮的布料都被赏赐给新来的小主们,剩下的这些胜在颜色庄重。”公公笑眯眯地回。
“这可不是颜色的事,底下的小主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僭越用娘娘们才能用的布匹做衣裳,您这是把咱们当傻子糊弄?”
面对镜月厉声呵斥,公公露出苦笑,“不是杂家糊弄您和娘娘,是真的没有,您也别为难咱们。”
“我们为难你?”镜月怒极反笑。
狗仗人势的东西,见风使舵,墙头草倒的比什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