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随手掀起腰间的围兜擦擦手，小跑着过来收钱。
“可吃饱了？”
江玉婉余光扫过小随从的腹部，吃了一大碗馄饨，还有四个厚实的大肉包子，他劲瘦的腹部看起来还是平坦的。
随从的衣裳很普通，灰沉沉的，形制也简陋，但穿在齐川的身上便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身材高挑，眉目清朗，面庞白净，腰间的布带子将劲瘦的腰身勾勒的淋漓尽致，宽肩窄腰大长腿。
不少路边的妇女都忍不住看他。
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板着实吸引人，而且他脸上还干干净净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够了。
谁也不想找太好看的人过一生，怕自己守不住提心吊胆的。
齐川注意到江玉婉不经意扫到自己腰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吸吸肚子。
“奴才吃饱了，让小姐见笑，奴才的食量有些大……”
小随从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吃饱就好。”
吃过馄饨，身子暖洋洋的，江玉婉重新带上面纱之后，便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饶有兴致地逛街。
淡黄色的长裙温柔明媚，带着几分少女的活力，一截浅蓝色的腰带绕过纤细的腰肢，轻盈地垂在腰间，随着走动，轻轻拂动。
头上只带了一个简单的首饰，细碎的流苏从额前低垂下来，端庄秀雅。
“姐姐，要花吗？”
挎着竹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仰着头看江玉婉。
她从竹篮里面掏出一朵淡粉色的花来，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跟江玉婉一袭黄裙很搭。
小姑娘聪慧的很，眼睛一转，便转到江玉婉旁边一道颀长的身影上。
“哥哥，给你的漂亮姐姐买一朵花吧，只要两、一文钱！”
她卖花很有经验的，在采春节一同出游的男女多半都是一对有情人，而这种情况下，男的都不会吝惜这点钱的。
但小姑娘狡黠的眼睛在江玉婉和齐川的身上一转，开口把价格降低了一半。
这位大哥哥看起来家境就不好，比不上旁边的大姐姐穿的好，说不准又是穷小子和富家千金出来偷情。
啊不，偷偷约会。
她体贴地降低价格，这样大哥哥钱袋子就不会窘迫，还能省点钱请大姐姐吃糖葫芦了！
明亮圆润的眼睛机灵地盯着齐川，小手往齐川的面前送了送。
却不知道自己一席话说懵了两个人。
齐川下意识地看向江玉婉，他原本落后江玉婉一步站着，这个方位他只能瞧见江玉婉低垂的容颜。
侧脸浮现霞色，白玉似的耳根有些发红，睫毛受惊的颤抖着。
但江玉婉很快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看向锲而不舍给小随从递花的小姑娘，笑着抿唇。
江玉婉对小随从的窘境袖手旁观，等着看他怎么应对，眼里浮现戏谑的笑意。
齐川收回跟江玉婉对视的目光，心下有些无奈，薄唇却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很快摆出手足无措的模样来，可不敢擅自接下小姑娘塞过来的花朵，“不、不用这个……”
镜月捂着嘴笑，被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吸引注意力，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和小随从的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