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的家规,那就是直接赶出去啊,陈溪川看宴七之前一副气得不得了的样子还以为她会做些别的来惩罚丫鬟,这样看来,宴七也不是多么小气的个性,可为什么唯独对他很苛刻呢?
“好,那就按家规来办。”陈溪川一脸掩饰不住的笑,眼神也从宴七的脸上移不开一般黏糊糊。
宴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也就只好继续说话;“不止小冬,还有后厨里几个丫鬟都是一样的按家规处理。”
陈溪川还是笑着回答;“好,都听你的。”眼神依旧是黏在宴七身上,宴七实在是坐不住了,只好站起来局促的笑笑:“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间了,王爷你也休息吧”
眼看着宴七就要走,陈溪川才想起来今天他找宴七的主要任务。
“等下。”
陈溪川伸手就拦住了宴七的去路,宴七低头看了看暧昧的拦在自己腰间的手,赶紧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溪川看到宴七下意识躲开的动作有些不满,干脆直接伸手就把宴七揽了过来,宴七只觉得自己似乎身轻如燕一般就被陈溪川揽到了怀里。陈溪川计谋得逞,脸上的笑意无限放大,低头看了看小孩般坐在自己腿上的延宴七,几乎是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本王今日找你是为了中毒解药一事。”
行!解药是吧!是什么不能互相坐下好好说的话题吗?非得把她一个成年人这样抱小孩似的揽在怀里才能开口?
宴七一时间也不敢抬头,心里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嗯”一声,早说她早走!这样尴尬的姿势,她是不愿意再保持一段时间了,顺着陈溪川说完话,就可以逃脱魔爪了!
“阙七拿到了药,如今只需要等薛大夫来熬药就好,大概需要三四天功夫,到时候你就可以好起来了。”
陈溪川声音温柔,神情也是无比的温柔,宴七似乎听了什么摇篮曲一般,就要睡过去。但是终归是“嗯”了一声,就开始思量着陈溪川什么时候放自己走,想动吧又觉得更暧昧了,宴七只好一动不动似王八一般等着陈溪川的制裁。
“还有,等到你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京城了。”陈溪川继续说着,没有要放开宴七的意思,宴七心里直犯嘀咕,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这样压低了声音抱在怀里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别人不能听得秘密呢,但是说来奇怪,宴七这样被陈溪川抱在怀里,嗓子眼似乎也出了毛病一样,发不出多余的音节,她只好又“嗯”一声。
“你没什么话要和本王说?”
陈溪川看宴七只知道“嗯”,只好继续问她,他就不信宴七没有话和自己说,哪怕是含蓄的情话也好啊,总不能一直是他一个人在说吧。
“有,有的。”
宴七结结巴巴的开口,陈溪川这一问,宴七的确是想到什么了,她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抬头准备告诉陈溪川,一抬头就看到陈溪川无比期盼的眼神,宴七觉得诧异,这是什么金光闪闪的眼神?他似乎很期待?
陈溪川的确很期待,他想知道宴七这样古灵精怪的人嘴里会说出哪样甜蜜又有趣的话来。
“王爷知道南渊和滟子的事情吗?”
宴七小心翼翼开口,看陈溪川一脸的无知,就继续说着;“之前我昏迷之前就知道滟子喜欢南渊,等我这一醒啊,滟子就告诉我她和南渊已经在一起啦,你是他们的主子,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陈溪川一张脸现在比锅底还黑,看的宴七心里发憷,难道陈溪川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然后滟子都告诉她了却没告诉陈溪川所以他这个表情?
还是说禁止办公室恋情?滟子和南渊不能恋爱吗?
要是真的话,她可要劝劝陈溪川不要压迫下属,好好的情侣为啥不让在一起啊,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陈溪川脸黑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第二就是宴七要说的话,居然是别人的感情。
不是,这么好的气氛和机会,她就不能说点他们感情的事情?
“王爷,你生气了?”
陈溪川脸色实在是不好,宴七觉得莫非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如何?于是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陈溪川看着宴七一脸无辜,也只得内心叹气,算了,慢慢来吧,怎么能指望小孩一夜直接啥都会啊。于是缓缓开口;“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王爷的脸黑的跟包公似的。”宴七想都没想就直接反驳,却看到陈溪川的脸越发黑了。原来人的脸可以阴沉到这个地步啊,宴七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爱臭脸,不由得说完还瘪了瘪嘴,真是搞不懂陈溪川这个奇怪的男人。
“你说本王脸黑?”
陈溪川声音带着危险,宴七不由得一抖,可是不自觉的就是想回;“本来就是啊”好在还是理智尚存,没能说出口,只敢挤出一抹假笑讨好的说;“没有,没有,王爷比元宵节吃的元宵皮还白!”陈溪川眉头一紧,这是什么比喻?莫非宴七真的没有读过书?
想到这儿,陈溪川又想到宴七悲惨的童年生活,顿时又心生怜悯,那一股子气也跑得没影儿了。
“不过,包公是谁?”
陈溪川是在是搞不懂宴七哪里认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她不是从不出尚书府的吗?
糟糕!说得太快没过脑子,这个时空哪里有包公啊!她在说什么呀救命。
眼看着也不能搪塞过去,宴七只好故作正经的回答:“包公是以前尚书府的下人,脸特别黑!”
“有多黑?”陈溪川越发觉得宴七有意思得很,一个脸黑的下人她也都能记住,还能在这拿来和他一个堂堂六王爷做比,她是真的不知道怕,还是仗着自己宠她?
宴七想了想记忆里电视剧里的包公,哪一个不是黑的跟煤炭一般,于是就老实回答;“跟锅底一般,但是包公人很好,做事公正,人也很聪明,我们都很尊重他。”
“尊重他?他年纪很大了?”陈溪川不知道包公是谁,但是若要是她一个尚书府嫡女去尊重一个下人的确有些奇怪,陈溪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位包公是位年纪很大的老人,德高望重,得到了大家的尊敬。
“是挺大的,反正记忆中他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的。”宴七随口回答着,她倒是撒谎不眨眼,反正陈溪川啥也不知道。
“哦,那他如今还在府上?”陈溪川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样和自己无关的人产生这么多兴趣和疑问,也许他只是想和宴七说说话而已。
宴七看陈溪川对包公这么感兴趣,突然害怕他会不会去找包公,来证实一下他的脸是否在真的很黑,虽然不知道陈溪川是否这样无聊,但是为了以绝后患,宴七还是选择为他编造一个独家故事。
“他老人家已经回乡下养老去了,前两年就走啦。”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这样可就完全避免了陈溪川一时兴起要去看包公的念头,也不会担心谎话被拆穿,她不是不想告诉陈溪川关于自己的实话,他只是害怕,害怕陈溪川知道这些以后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会对自己疏离。更害怕失去所有在这里得到的关怀和爱意。
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溪川倒不是真的对包公这么感兴趣,得了宴七的话也就是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抱着宴七的手却没有松开。
“王爷还有事吗?”宴七刚刚说了不少话,倒是觉得气氛没有之前尴尬了,说话也带着些莫名的底气。
“没事。”陈溪川回答的很快,他确实没有话要说了,只是,不想让宴七离开而已。
“那我可以走了吗?”宴七看陈溪川没事还要硬搂着自己就一阵无语,赖皮蛇吗?
“没事就不能抱会儿?你有什么事要急着回房间?”陈溪川自然是察觉到了宴七要走,他还没抱够,他不想让她走。
脸皮怎么这么厚?而且这么肉麻的话他怎么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了?宴七深深体会到自己压根不是陈溪川的对手,首先比起厚脸皮她就甘拜下风。
“嗯?”陈溪川看宴七又不说话了,只好埋着头又问了一句,宴七感受到陈溪川低头看着自己,暧昧的气息都喷洒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一般,不自在是一方面,害羞又是一方面,宴七只好缩了缩脖子;“我饿了,想回去吃饭。”
她这倒是说的实话,她早就饿了,不然也不会撞到丫鬟说坏话,也不会有这后面一系列事情不是吗?
“留在这里吃,好不好?”陈溪川闻到宴七身上好闻的花香,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也不忍心抬头,就继续埋在宴七的发间说话,宴七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氛围她太不喜欢了!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得做点什么!
“王爷上次那个酒挺好喝的,还可以再喝点吗?”宴七想起上次陈溪川特意去酒架拿的酒来,好喝是一方面,他要去拿就必须得走过去不是?这样也就会自然而然放下自己,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了。
“你上次喝醉了,你忘了?”陈溪川没有理会宴七的请求,定定看了宴七一眼然后抬起头,下巴轻轻蹭着宴七毛茸茸的头顶,宴七听陈溪川一点不上当的样子,哀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感受到陈溪川像莫小猫小狗一样蹭自己,更是无奈。
算了算了。由他去吧,吃饭了他总会放自己走吧!
“什么时候开饭?”宴七试探性地开口,想知道自己还要煎熬多久。陈溪川停下蹭宴七的动作,看了看天色,说出让宴七心碎的话来。
“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不愿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