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帮人从波士顿酒店走出来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庞大到了60多个。
这帮人里大部分都是对社会迷茫的人。
而且有数量不少的，曾经受过这么摧残的人。
说起来他们这个时候在这么敏感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儿，这本身是有很有很大的风险的。
幸好结果是好的。
当然之所以能够稳定的说出那些话，做出这些事儿确确实实也是靠人家卡尔先生。
等这帮人走出去之后，杨帆带领着他们，而姜舞，已经悄然不见了。
别墅里。
“怎么样卡尔先生，我们的演技应该通过你所谓的审核了吧？”
看着眼前坐在主座上的卡尔，姜舞目光深处满是淡定，但这种表情里多少也透露了一抹很是不爽甚至特别不满的情绪。
“别着急嘛，姜先生。再等等……”
“再等下去，我和老杨的身家背景什么的，估计也应该被你挖掘出来的差不多了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合作的时候别扯这些有用的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就说什么。
再说了，这部电影的拍摄我们本身也不是为了挣钱，这一点上次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说起来我们其实是一类人，我们曾经确实有过朋友，亲人遭受过这样惨剧的现实，所以即便是你这样冷血无情，甚至可以说是在这里已经算是震慑一方杀人不见血，满手都是血的人，也仍旧选择愿意和我合作，这难道不就是一个最切切实实的原因吗？”
姜舞的目光深处裹挟着一抹真诚。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我们没办法把一些事情做出来，甚至是要和当地的一些部门合作，我完全没必要和你说这些。”
“所以我希望你我之间，把这些扯淡的相互试探都给我收掉，老子能够在这里和你合作，就算不是你的荣幸，也能为你解决现在的很多想法，甚至能够让你摆脱依靠药物去睡眠的毛病，难道不是吗？”
这些话他说出来的时候，卡尔身边的那个翻译整个人甚至懵了，他愣住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东方男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这么说的，你就给他这么翻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会英语，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扬了扬手上的翻译器。
秘书正正经经的把他说的这些话翻译过去之后，卡尔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反正就是青一块紫一块。
但是最终他还是说出老大的答案。
没办法，两个人之间的合作间已经开始了，那就断绝不了了，更何况他的手段看样子这小子都知道。
所以在他年轻的外表下肯定隐藏了一些特别强势的想法和心理，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把这些话说出来真是态度上的一些问题。
也能够有些变化。
这就已经证明他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态度和影响，开始发生了特殊的变化。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拍摄这部电影肯定会需要很多方面的支持，除了资金上的一些问题，还有演员上的一些事情，其他的问题我肯定需要你的帮助，这一点不需要多说，你应该很清楚。”
“这个我这边可以给你争取到最大的帮助，但是我想问你的是，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暴露的话，我这边肯定会收到很多牵连，这一点你能不能帮我解决掉，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卡尔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现在已经察觉到眼前这个来自于华国的年轻人，能够对很多事情做出分析和判断。
这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也不是一个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这部电影来改变，现如今你们国内可能出现的这种状况吗？”
“这不就是你拍摄这部电影的价值？”卡尔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们虽然有同样的目标和要求，但你要明白，这个国家的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很多时候的复杂点连我都没办法窥探得了。”
姜舞无奈：“我只能保证自己用最大的力量去把这些东西，尽量做出来，但是很多事情他背后牵扯到的人脉关系和别的东西，我可能就没办法做了，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
“难道就没有争取的可能了吗？”
看着这位的目光呈现出这样，姜舞忽然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事情也不一定没有解决的可能性，但是里面牵扯到的人和事情不是我们现如今可以解决的。
但如果你能够把这些人叫得更多一点，我相信还是有一搏之力的，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和你这个情况的人，在你们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少？”
“不要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相信这个事情不会在你们国内发生，甚至于说在全世界范围内这种事情都会出现，这是人的劣根性和本性。”
“你猜对了，这个事情全世界都可能发生，但是我们要做的，或者说我想做的事要尽力杜绝这些事。”
卡尔笑了：“我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你一个年轻的小子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吗？”
其实面对这样的事情，卡尔以前确实做过奴隶，但是当他看到绝望的事情不断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仅凭人力或者说仅凭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些，既然现状不可能改变，那自己还得追求和争取什么呢？所谓的追求和所谓的争取，看上去似乎太过于可笑了。
眼看着这家伙有这样的态度，姜舞其实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更何况属于蛮力的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仅凭着个人的能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知道吗？”
“虽然你的口气很大，但我确实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改变这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参与的拍摄当中。”
“这个当然可以，但是你知道我的规矩，禁了我的拍摄场地之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安排任何角色你不能反驳，你更不能询问我为什么。”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死的说成白的这种本事。
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很复杂或者说很难操作，但有时候如果某些人没有想到这种本事的话，那绝对是强势的手段当中添加了更令人震撼的成分在里面。
……
“各位我知道你们可能在内心深处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够被改变，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可能甚至已经在改变这样的现状了，现如今谈来的市场已经逐渐受到舆论的影响，各种因素的一些回溯也能够展现出这样的手段。”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我们的生活还在受到这样的遭遇，我们的灵魂甚至都在不断被打击，所以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你凭什么觉得你们能够改变这些呢？难道就凭你三句两句说的这些话？”
“我说的这些当然远远不够啊，但有时候能够改变世界的当然不是你们这些盲目去破坏世界的人。”
“你说我们在破坏世界？可是在我看来，我们是合理的向世界宣泄我们的不满，我们要用这样的手段让他们知道我们不买现如今的生活我们要改变这些难道不对吗？”
“当然不对，甚至可以用愚蠢来形容你们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的想法我理解，但你们应该用合理的手段去改变这些。”
“什么是合理的手段？”
“利用网络和舆论甚至一些更加深刻的东西，把你们想说的，想做的都说出来做起来。”
“网络和舆论这些东西我们根本就搞不懂，再说了那些人在网上搞的那些东西很容易就被查到。”
“即便你说的这些事情都存在，但是利用网络可以制定的严厉性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当然灵魂深处的手段去改写这些的话，那么我或许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那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一旦参与这个活动当中的话就会受到一些牵绊甚至和一些束缚，接下来这些复杂的事情和生活，甚至会让你们觉得麻木。”
“你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你能不能直说？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像是在背后说别的东西。”
“有些东西我不能跟你们说的太明白了，毕竟你们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些不太好管理的群体，而在这个群体当中，即便我想把你们一些比较暴力的成分可以改变就好了，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也不容易。”
“那我们总应该知道自己参与的这个活动，具体是干什么的吧，你们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让我们签合同做别的一些事项我们又不是傻子，以前受过忽悠之后，现在也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被你们骗了呀。”
面对这帮人，终于被自己忽悠的场景，杨帆笑了。
“我们打算拍一部记录你们这些现实的电影，这部电影你们可以在里面充当角色，这就是你们的价值……”话刚说那一瞬间，杨帆又继续说。
“这部电影里你们可以参与到的角色就是混混，这是你们熟悉的角色。”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最想要说的话了，他们都是混混，说白了没什么文化，社会底层。
要想改写底层文化，本质来讲是把现实当中的一些问题诉说清楚，但事实上，电影拍摄其实可以显得很文艺，有技术层面上的问题。
也可以显得大大咧咧的把一些问题说清楚。
“可是我们都不会拍电影啊……”
“就是说嘛，你不会骗我们吧，你们拍的这个东西就算拍出来了估计也放不出去。”
“我承认你们说的都是对的，甚至你们说过的这些话都有可能会实现，但我还是那句话，在现如今的行业当中，甚至一个国家舆论上的优势，或者说舆论上的影响，那很有可能只是一时间的影响。等到这个时间过去之后，其他的问题再度暴露出来的时候，再想解决这些事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但我要说的是，不仅仅在你们的国家，在我们国家也曾经有因为一部电影改变一个法律，甚至改变一些人固定思维的一些事情，所以如果我们可以把这个东西拍出来，甚至在你们国内放映，在全世界范围内，让更多的人知道，那我们的成功就会大大增加，这个概率我不敢告诉你有多高，但如果这样的事情会出现，这种震撼就会以几何的层次而不断增长。”
其实刚才这帮人都已经被忽悠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眼瞅着他说出这样的话，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也都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他们能够相信，能够知晓的估计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那我们要是和你合作去拍电影的话，我们的生存问题能不能保证我们平时有钱赚吗？”
“这是当然的，如果你们参与到这次的拍摄过程当中，你们每个人都算是群众演员，到时候我们会按照你们的戏份给你们结相应的钱，也是因为你们以前可能没有拍过这些东西，所以我和导演那边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你们参与到电影拍摄当中就给你们管盒饭。”
这话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骄傲的成分在里面的，说实话别看这些流氓混混平时挺风光的。
但其实这帮人有时候真的有吃不上饭的日子。
那段生活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生当中最难以忍受的日子。但这样的生活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旁人的吃不上饭那是有时间的限制，而他们的生活只是日常。
“真给管饭吗？”
“接下来我们会和你们签署相关联的合同，这个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我们到底有没有蒙，你们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你们都可以看清楚，然后再回答……”
也是这个时候。
姜舞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然后这帮混混就看到站在他身边的，赫然就是当地特别有名望特别有影响力的卡尔先生。
眼瞅着卡尔先生竟然都过来了。
原本他们还挺害怕的人，这个时候也都想着把合同给签了。
说白了，这帮人都是一群底层的家伙，如果没有别人指引的话，他们可能叫的比谁都凶，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他们的态度就会发生360度的转变，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各位，虽然我不是你们的老大，但是多多少少和你们有些联系，我们身处在同一片蓝天之下，现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希望我们能够参与到这次合作当中，然后我呢也会在这部电影里上演其中的角色，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更多有顾虑的兄弟知道这部电影的拍摄和利益都不是存在于赚钱的角度上的，我们所拍摄的电影其中最正确或者说最真实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把一些价值的观念传递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应该做的，甚至是应该被摒弃的，这是我们的利益，甚至是我们的初衷。”
不得不说这个卡尔其实也挺会忽悠的，流利的英语说完的同时。
姜舞也用了翻译软件上给他翻译的那些话。
虽然这些话看上去有些机械，但如果能够从深处去理解或者判断的话，就能够很明显的判断出这一家伙说的这些合作的这些有千差万别的反馈和联系。
但是人家这个时候能把这些话说出来，而且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那就至少需要很强的本事，甚至是脸皮去解决这些问题。
“既然卡尔先生都参与到了这次的电影拍摄当中，那我们这帮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呀，赶紧把合同签了，这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说的没错，合同男赶紧拿出来呀。”
一帮人可能觉得这样的机会如果争取不到的话，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人生价值，甚至是，整个生活会困倦的地方。
某一部分人甚至在想，如果他们在上演这部电影的时候，说不定会因为自己俊朗的外貌或者说别的一些比较有意思的部分，然后一下子成为当红大明星，赚取更多的钱。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眼看着整齐的队伍被排列着往常凶狠的混混，这个时候就像是参加工作的面试者一样，他们把自己的信息报上去的时候还在战战兢兢的琢磨着，如果人家选不上他们的话，那是不是得打道回府了，尤其是某些人看着自己的兄弟伙伴们都已经被选上了，然后他们会因为某些问题被询问就很是着急，有时候这个团体效益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部分。
很多人眼看着别人都已经参与到了电影的拍摄当中，他们没过去，那肯定就开始想为什么？是因为哪些事情我没做好，还是因为哪些事情我做错了。
直到最后解决完这些事。
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三个多小时之后，看着眼前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合同，姜舞笑了。
而在他身边的卡尔，此刻也露出了震惊的目光，这个小子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