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且不说陆云瑶那边会如何,恐怕母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关键的一点就是搞清楚到底和不和柳怀熙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是最好。
现在再想起来上次的那封所谓的告密信,陆又白已经有所怀疑是出自谁的手中了。
如果和柳怀熙没有关系,那么写下这封信的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上辈子的韩芷柔有能力造反,这辈子捏个莫须有的罪名想要离间他和柳怀熙二人,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那封信上面说的那些人都符合现在的情况,陆又白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下用尽办法也会保全自身。
他感觉他越是不想怀疑柳怀熙,可那些接踵而来的事情都似乎在一步一步的印证。
印证柳怀熙就是那个想要造反的人。
陆又白顿时觉得很烦,伸手拍了一下厚实的桌案,一脸的不高兴。
这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
至于另一边的瑞王府,柳怀熙的情况明显比陆又白的还要糟糕。
“还没有抓到韩芷柔那个女人吗!”柳怀熙上了朝回来就到了密室,召集心腹开始问话。
一圈黑衣人立在下头,不敢言语。
都是死一般的静默。
今天这件事情不管陆又白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的,他清楚若是韩芷柔一日不死,他的门派迟早有一天会出问题。
早知道他就不要救这个女人了!
其实柳怀熙哪里知道,昨天夜里的事情本来就是韩芷柔的人一手安排的。
压根就不是什么巧合。
否则昨日场上那么多的人,那两个纨绔怎么会直接找上程慕娴和陆云瑶。
还会说出来那些话。
有种话叫做枕边风,吹吹就好了。
“只可惜啊,那些人说什么都没有人会信的。”韩芷柔伸手仔细的磨指甲,将它们磨得尖尖的。
等着吧,等她借了陆又白的手铲除柳怀熙,那么青神门派的势力就全部是她的了!
她忍得了一时,亦能忍得了一世!
“对了,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姓柳的要成婚?”韩芷柔知道上辈子陆云瑶是殉情,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她还是觉得陆云瑶蠢。
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的命弄丢,可真的不值得。
她这话一开头,下头立刻就有人回:
“是的,主子。”
“那,盯紧点。”韩芷柔已经想好了,等柳怀熙成婚的那段时间,一定要给他一份大礼。
反正这人横竖都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下头的人领命而去,韩芷柔还没有放下手里的东西,还吹了一下指甲。
女帝的指甲,应该就是这么尖锐的,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
“不哭不哭,玺儿不哭。”程慕娴本来在前头和尚服局的人讨论陆云瑶大婚时候用的嫁衣料子,谁知道话说到一半,后头的奶娘就一脸惶恐的走进来,说陆元玺哭闹不止,这才冒昧前来,请她去看看。
“好,本宫这就去!”程慕娴顿时着急,提了裙摆就急急忙忙的往偏殿而去,锦书随即上前道:
“有劳尚服大人坐坐。”
一面说着,一面就有小宫女端了茶水果子。
显然是要留住这位尚服大人在这谈话。
“多谢。”
前头的动静是什么样,程慕娴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陆元玺。
说来也奇怪,只要她一来一伸手一抱,陆元玺很快就不哭了,只会哼哼两声。
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程慕娴抱着白白嫩嫩的崽崽,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想着前头还有人在等,程慕娴本想着哄睡陆元玺就过去的,谁知道这小家伙抓住她的衣裳,就是不肯松手。
还流口水。
拿了干净的帕子擦掉陆元玺的口水,程慕娴别无他法,只好抱着瞪了圆溜溜一双眼的陆元玺,去了前头。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陆又白来未央宫用午膳之际。
陆又白一看见陆元玺这小子霸占他娘子,脸色一黑,大步上前,努力挤出来一个笑:
“玺儿给父皇抱抱好不好?”
程慕娴就看见怀里的儿砸把小脑袋一扭,一副不待见陆又白的模样。
陆又白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程慕娴伸手将陆元玺身上的衣裳整理一下,用脸贴贴陆元玺的小脸,还亲了一口:
“娘亲也饿了,玺儿让娘吃点东西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陆元玺像是听懂了一般,很快就松开了抓住程慕娴衣裳的手,乖乖的让奶娘抱着了。
只是奶娘刚要抱着他走,陆元玺小嘴儿一瘪,登时就哭了。
“好好好,不走不走。”程慕娴一副好笑又无奈的样子,上前抱过陆元玺哄着。
陆又白看着程慕娴怀里的陆元玺,总是有种错觉。
感觉这小东西似乎在……嘲讽他?
挥去脑海里不着边际的想法,陆又白在后头小心的照看程慕娴和陆元玺母子二人,走到了用午膳的地方。
“这日头看着是一天比一天大了。”陆又白看着陆元玺从程慕娴的怀中被奶娘抱走,心里莫名好受一点。
目光落在程慕娴的身上,正好瞥到不应该撇的地方,陆又白脑子有些热,赶紧的收回目光:
“你若是畏热,朕就早早的命冰窖的人将冰块送过来给你用。”
“或者你自己什么时候想要用了,都可以,不必来请旨意。”
“是,谢陛下。”
不过这顿午膳程慕娴用的不是很自在,一方面担心陆元玺,一方面则是觉得陆又白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
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兔子一般,浑身的毛似乎都要炸开。
事实证明,当她好不容易吃饱了哄睡儿子,还要哄这个大的。
她吃饱了,自然轮到陆又白了。
层层的纱帐里头伸出来一只汗湿的手儿,但很快就被捉了回去。
程慕娴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陆又白,她现在就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一叶小舟,反复飘摇。
她就像是脆弱的菟丝花,攀附着眼前的大树,除了依靠别无他法。
事毕,陆又白好心的抱着她去泡汤,顺嘴提了一句:
“云瑶的嫁妆,你看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