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对这群孩子寄予重望,若是说打天下可以靠梁山好汉,但是要是想坐天下还得靠这些种子。
他这几日,请了数十个先生,有专门教读书写字的,有的专门教如何打铁种地的,还有的教如何算账。偏偏最重要的儒家文化,柴进一点也没教的意思。只让先生们教《千字文》、《百家姓》、《悯农》、《静夜思》这种启蒙,至于大学论语等,先放着吧。等他们再大一些,柴进则准备教授《出师表》《劝学》这些文章,这些才是真正的精华。
柴进自己则捡起来自己在后世学到的基础数学、基础物理,自己也是一边摸索着,一边教授学生。
好在这是颇为开放的宋朝,若是在后世明清恐怕自己立马就被逮到大狱之中去了。
为了照料这些孩童,柴进专门找人定制了五十多套衣服,都是统一。还专门开辟了课堂、实验室、试验田等等,可谓是尽心尽力。
今日府尹来人倒是有些出乎柴进的意料,原着中并没有来找柴进,看来自己的到来,还是改变了剧情。
等柴进宣布下课后,这群孩子都在课桌上写起来字,柴进才走出来对着那随从道:“府尹大人?”
那随从连忙将请柬取了出来,道:“府尹大人说今晚大人做东,请大官人过去吃酒。”
柴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你去回禀一声,明日柴进必必到。”
柴氏一支从柴宗训起,嫡系几乎死绝,到了北宋仁宗皇帝的时候,仁宗才从柴氏旁系中,挑选了个辈分最大的,来祭祀后周。就是相州兵马都监柴咏,仁宗皇帝将他封为崇义公,世袭罔替。
值得一提的是,柴咏乃是周世宗柴荣的兄弟,当时有人认为后周应该从郭威算,应该从郭威后代挑选。但是仁宗皇帝还是挑选了这个柴荣的亲兄弟,没有选择郭威后人。
柴进自然就是当前的崇义公,只因为父母走的早,只有个叔叔唤做柴皇城在高唐州,加上原本的柴进喜欢舞刀弄棒,担心女色侵蚀了身体,这才至今未娶妻。
话说回来,柴进上了梁山之后,对于此事更是看淡了许多,待日后遇到有缘的罢了。
长话短说,柴进命人送走了那随从,却又陷入沉思,这府尹是为何事来寻自己,只不过说起来,他还真不怕。因为柴进心里清楚,那东京汴梁城赵匡胤的庙中立着那块石碑保护着自己。
北宋建立后,赵匡胤在宫中找了个石碑,唤做誓碑,上面有三行字,第一行:“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二为“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三为“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这个誓碑原本为只有宋朝皇帝才能观看,直到靖康之时,金军大掠,这才让这个石碑暴露在世人眼中。
况且,柴进迄今为止,并没有怎么宋廷,就连梁山也未曾下山劫掠,反而多方收容难民,缓解了济州官府的压力。
至于杀几个人,就差拨虞侯这种的,柴进还真看不在眼中。惹急眼了,就直接上京告御状,你道君皇帝总归是个要脸面的。
第二日一大早,沧州通判奉了府尹的命,来请柴进,柴进倒也不客套,直接备了马,带上三五个伴当直奔酒楼而去。
楼中早已坐定了府尹,柴进暗自点了点头,看来今日只有府尹、通判与自己三人了,当即走了进去。
一通寒暄过后,三人分主客坐定,这时候菜肴也端了上来,府尹频频举杯,只说自己好久没有和柴进一同吃酒,甚是想念。
暗骂一声老狐狸,柴进却不动声色,只管喝来。
菜过三巡,府尹突然道:“前几日出了桩命案,州里又催的急,派出去了许多人手,有的是下面新提拔的。不知道有没有胆敢骚扰大官人庄子的,若是有,大官人只管说来,张某必定严惩。”
柴进精神一振,狐狸尾巴漏出来了,也不上钩,道:“最近小可一直在家中,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幼儿,正教他们读书写字,以期为国效力。庄子上的事情,小可没有管那么多。他们也没告知于我,想来应该是没有。”
通判笑眯眯的道:“大人,到底是什么命案,排查的这般严密。”
张府尹道:“你有所不知,今年六七月份,从京城发配来了个犯人,唤做林冲,此人是个穷凶极恶的。曾因为和高太尉有些口角,竟然带刀入白虎堂,要杀害高太尉!”
通判假装吃了一惊,忙道:“此贼子怎么不判个斩立决?”
张府尹抚摸了下自己的胡须,继续道:“哎,都是高太尉宅心仁厚,只判了个发配沧州。这不,前些日子高太尉以德报怨,还担心林冲生活,还派了特使查看。谁知道这林冲竟然杀了牢城差拨和两个东京来的公人,又放火烧了草料场,畏罪潜逃。”
柴进心里冷笑一声,这两人颠倒黑白倒是有本事。
通判点了点头,道:“此贼子真是可恶,竟做出如此泼天大事出来。”
那府尹倒了杯酒,又道:“谁说不是呢,这厮惯会欺瞒,那牢城差拨发善心让他去草料场,这厮竟然恩将仇报,心狠手辣。”
柴进笑道:“我倒是不怕,这厮要是敢来我庄子上,我那些庄客不是好相与的,来了就是自投罗网。”
三人大笑,府尹继续说道:“不过听闻那林教头的家眷也被人接到了沧州,只是不知道在何地。”
通判接话道:“若是得了此人的家眷,在拿住林冲,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只是也没有什么消息,怎么捉拿啊?”
柴进这才明白这张府尹打的什么主意,思索了片刻才猥琐的道:“这林娘子,就在我府上,我看上了,我柴进至今未娶妻,如今就看上此女,两位大人能不能行个方便,柴进日后定有后报!
府尹笑着对通判道:“大官人看上了,你还打甚主意,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