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还是心善,舀了一碗饭给丫头送去,“你早饭也没吃,我给你送了点!”
丫头面色疑惑的看着袁晗,“你还给我送饭?”
“放心吧,这饭里边什么都没掺!”袁晗看着丫头的表情,忍不住调侃起来。
“袁晗,要是没有这些事,也许我们还会是很好的姐妹。”丫头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没想到自己最讨厌的一个人却是在此刻最关心自己的,无奈的是大错已铸,再无回头。
袁晗呵呵一笑,“其实我能够理解你,只是你真的多心了,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和李恪昭之间有些什么?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关系。”
丫头有些不明白了,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就是他和骆钧的那种关系,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啊,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可以随心意交朋友,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与你们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丫头对不起,要是我早些让你知道,也许你就不会做这些错事了。”袁晗小声的说道,误会总是可以解除的,只要有一个能够静下来谈谈的机会。
丫头捂面饮泣,“能和你说话,我真的高兴,要是我能早一点明白就好了,谢谢你关心啊,还给我送粥,恪昭都没有你对我的一半好。”
“你误会他了,虽说他对你并无爱意,但是也是关心你的,你还记得上次吗?你父亲生病,你找他借钱。”袁晗有些为李恪昭抱屈。忍不住要为他辩解。
丫头一听这事,脸色变得暗淡起来,苦笑一声,“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因为他的绝决,才让她踏上了歧途。
“他之所以没当时答应你,是怕你误会,等你走了以后。他主动把他的私房钱拿出来了。我和骆钧也一样,然后由我转交给你,丫头。他并没有袖手旁观。”袁晗希望这些话能给丫头带来一些安慰,让她知道李恪昭对她并不是无情的。
“真的,要是我早点知道就好了。”丫头匍匐在袁晗的怀里,老天总是爱捉弄人啊。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袁晗忍不住安慰。她不打算追究了。
丫头擦了擦眼泪,笑道:“我饿了。想吃饭。”
“好你吃,我看着你吃。”袁晗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丫头。
“真好吃。”
“那就多吃点。”
袁晗用手给丫头揩揩眼泪,“傻丫头,哭什么?”现在多好啊。冤家宜解不宜结。
丫头摇摇头,“好吃。”
丫头吃完饭,袁晗才说:“你要不要去茅房啊。可能李婶儿待会儿还要把房间锁起来。”
“我不想去。”丫头听了,也没多大的表情。只是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放心,我会帮你说的。”袁晗出了房门,仍旧把房门锁上。
吃了饭,大家就要出工了。
李恪昭故意走在后面,等大家都前去了,找机会到丫头的房间外,敲了敲房门!
“谁?”丫头朝外问了一句。
“是我。”李恪昭低声应了一句。
丫头听见那一声是我,忍不住泪眼朦胧,她吸了吸鼻子,“什么事?”
“你让袁晗带的话我都知道了,你放心,那件事,我就烂在肚子里了,谁也不会知道。”李恪昭觉得唯一能给丫头的保证就是不让此事泄露出去。
丫头擦了擦眼泪,“好!”
“那,我就先走了!”李恪昭在外苦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丫头早已泣不成声。
李恪昭觉得有必要找富贵谈谈,要是他们真得是两情相悦的话,他也就放心了,对丫头的歉疚也就减轻了。
李恪昭一个人去到村西头,来到富贵院门外,鼓了鼓勇气,“咚咚咚!”
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有人开门,李恪昭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
“哟,这不是恪昭嘛,有什么事啊,既然到这儿来了。”富贵隔壁的女人穿着短袄出来了,一见李恪昭,笑的脸上都能开花了。
李恪昭侧身退了退,“正着家中有些活无人做,就想着富贵最近也闲着,就想看看他愿不愿意。”
这女人一听,惋惜的一拍手,“你来迟了,富贵走了。”
“走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李恪昭惊讶,怎么这个时候走啊。
“回来?他连他的这间小院都卖给我了,恐怕是不会回来的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着急的,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连夜就走了。”要说这个富贵啊,还真是可笑,说什么要出去做长工,反正胡乱找了一大通理由,把房子也贱价卖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富贵以前老是偷看她和她男人洗澡了,不过她也不言声,觉得有人看着才更起劲儿,只可惜现在没人了。
“小人。”李恪昭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还以为丫头总算觅得良人了,谁知道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被发现了,就不顾女方,一个人卷铺盖逃之夭夭了,要是丫头知道了,得多难过伤心啊!
丫头也真是命不好啊,遇人不淑,只能希望她离开这个地方再找一个知心人了。
李恪昭回到家里,犹豫了半天还是告诉了丫头,“富贵昨天晚上跑了,本来,我是想成全你们的。”
李恪昭说完静静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大概是伤心了吧。
“你别难过,那种人,走就走了,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难过。”李恪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不太会安慰她。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李恪昭以为丫头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里面的丫头哭得不能自已,富贵的走与不走完全不是丫头关心的,他们之间本身具是各取所需的,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
而真正有情的,却又是无情。
丫头擦干脸上的残痕,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手指在纸窗户刨了一个小洞,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让这本来带着寒意的天气也温暖了少许。
“从来都没有这么祥和过。”丫头望着照进来的一束阳光笑了,对于家里的父母姐妹,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父母抚养自己一场,还未报的恩情,也不能拉扯姐妹一把,倒是让她有些惭愧。
袁晗没吃下那碗有毒的饭,也许是天意吧,不该她死,可是丫头呢?应该会死吧。
她转身在床头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纸包来,看着里面的东西,颤抖了许久,最后还是义无返顾的吞了下去。
丫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外面,“好啊,好啊,恪昭,哪怕我千错万错,最后我还是你的妻子,只是再也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了,真好!”
丫头的事他们一点也没发觉,本来计划要再干到晚上的,因为出了丫头这档子事,所以做到下午也就回去了。
照例是在骆婶儿家做的饭,等大伙吃了,李婶儿才端了饭给丫头送去。
谁知进去黑乎乎的,李婶儿点了灯差点儿吓得半死,天哪,丫头不知道社么时候已经喝药自杀了。
嘴角和鼻孔里还有斑斑血迹,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李婶儿眼疾手快,把尖叫声压制住了。
不能乱了阵脚,这个时候要冷静,要是一下闹出来,只怕要吃官司啊。
李婶儿关了房门,故意大声说了几句,“丫头啊,吃饭了啊,你这样可不对啊,我好心给你送饭,你还不搭理我。”
“你真不说话,好,我把饭放下你吃不吃随便。”李婶儿装模作样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仍就把门锁上。
李婶儿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着急着要跟老李头拿主意,可是又不能表现的慌张,让他们看出端倪。
好不容易捱到回家,李婶儿赶忙关了门,带着哭腔道:“老头子,不好了,丫头没了。”
“什么有了没了的,她跑了。”老李头没明白李婶儿的意思,抽着烟锅子问。
“哎哎呀,你声音小一点儿啊,”李婶儿赶忙捂住老李头的嘴,“出人命了,丫头喝药死了!”
“什么?”老李头听了这个噩耗,一屁股从板凳上跌落下来,丫头自杀了。
老李头害怕的不行了,扯着李婶儿的袖子慌张的问:“老婆子,现在怎么办啊?人还在那屋里?”
本来李婶儿把这是说给老李头就是想找个主心骨倚靠,谁知道老李头还不如自己,早都下瘫了。
“不在屋里在哪,明目张胆的搬出来吗?”李婶儿狠骂了一句,没用的,关键时候一点用的不起,还是一家之主呢!
“那怎么办?”老李头完全乱了章法了,事事都要问李婶儿。
李婶儿气急败坏,“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跟你商量啊,你想想,丫头好端端的就死掉了,让别人怎么说,丫头的爹娘怎么交代啊,这摆明了是要吃官司的。”
“是啊,得好好想想,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要是耽误了咱们恪昭的前程那就不好了。”眼看着李恪昭就要考试了,要是跟人命官司挂了钩,只怕是不好交代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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