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敢耍我,以后有你好看的!
陈旦旦在心中默道。
要不是因为今天刚来,对环境还不熟悉,他也不会做这样的退让,决定先观察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背景与能耐,等时机合适了,再想着报复他的办法。
肖之余与孟才华倒没有注意他们两个已经开始暗暗较劲了,也以为郑少杰刚刚确实是不小心,而陈旦旦还说了“没事”,想必那就是真的没事了,故而也都不怎么将此事放心上。
陈旦旦打听了一下黄越的寝室,就找黄越去了。
黄越正在寝室看书,听室友说有人找他,就放下书,从房间里出来了,来到外面,就见陈旦旦站在那里,略损地笑着看他,不由吃了一惊,“陈旦旦,你怎么在这里?”
陈旦旦嘿嘿一笑,将黄越打量了一番,道:“你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学堂又不止只有你能来!”
闻此,黄越皱了下眉头,道:“你,你也来读书?”
“那你以为?”陈旦旦得意道。
黄越还是觉得有点意外,这小子居然会来读书?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道:“我明白了,你家最近挣了不少钱,所以,让你来读书了。”
“不过,就你的水准,来读书,也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学堂每个月都会有考核,若是通不过,会有惩罚!呵,你就做好将来被惩罚的心理准备吧!”
他们两个,从小关系就不和!
而且,在村里的时候,陈旦旦没少欺负黄越!
黄越也是个管不住嘴的,哪怕挨揍了很多次,却从没忘记要嘲讽陈旦旦几句!
见这家伙又嘴贱了,陈旦旦不由叉着腰,道:“自取其辱?黄越,你别得意太早,我之所以来读书,就是为了超越你的!你等着被我压在下面吧!”
黄越先是一怔,旋即呵呵地笑出了声,讥讽地看着他,道:“就你,还把我压在下面?到时候,别垫底,你就应该阿弥陀佛了!竟然还想超越我?”
“好啊,那咱们,走着瞧!”陈旦旦其实也没信心超越他,毕竟黄越的水平在学堂还是挺高的,但,嘴巴上呢,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悄悄问他:“对了,你家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黄越也没有多想,答:“五百文,怎么了?”
每个月有五百文的钱,他也挺得意的!
这样的待遇可是村里其他孩子没有的!
其实,这五百文,他用得很省的。每天吃饭,都吃最朴素的,从不吃贵的。反正,是能省则省,从不大手大脚。
在学堂,绝大部分学子的生活费都比他多,但人家是镇上的,家里有钱,所以,他实在没法比。
但,陈旦旦与他是同村的,而且陈家一直都很穷,也就最近挣了些钱,所以,在陈旦旦面前,他还是可以昂首挺胸的!
觉得陈旦旦的生活费肯定比他少!
就陈老太太那抠搜的性子,能让陈旦旦来读书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给他多少生活费?想想,就觉得不太可能。
见黄越说生活费是五百文,陈旦旦不由笑出声,自己的钱居然比他多?
这倒是有点意外呢!
“你笑什么?”黄越有点不解。
“我笑,我的生活费居然比你多!”陈旦旦一脸乐呵地道。
眉头皱了皱,黄越眼里透着不信,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旦旦从身上掏出了他的那个钱袋,在黄越面前晃了晃,很是得意,“我一个月六百文!”
六百文?
听得这个数额,黄越吃了一惊,怔然地看着陈旦旦,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这家伙的生活费,居然比他高?
见他怔住,哑巴了,陈旦旦将手中的钱袋来回地抛了抛,一副明显在炫耀的样子,道:“怎么,没想到吧?”
黄越回过了神,道:“生活费比我多又怎么样?在学堂,比我生活费多的,多了去!就你这点,也就能与我比了,与别人比,根本就不够看!”
陈旦旦笑道:“能与你比,比你多,就已经够了!”
对与其他人比,他也不感兴趣!
黄越心中窝着气,道:“生活费比我多有什么用?在学堂,要比的,应该是学习!只有把书读好,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陈旦旦不以为意,道:“那么,你来这里这么久,有人尊重你吗?”
黄越道:“怎么没有?我可是去年的新生之中,唯一得到了白先生赞扬的一个!大家对我,都是刮目相看!”
说着,不由得意!
“不就是一个赞扬而已吗,值得你这么嘚瑟?”对于这样的赞扬,陈旦旦并不觉得有多大的份量,觉得黄越就是自作多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白先生是很少夸赞人的!”黄越道,“在我得到赞扬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
“切!”陈旦旦眼里透着鄙夷,“或许,只是先生兴致来了,随口说说而已,你居然还当真了?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
“你爱信不信!”黄越也懒得跟他争执,“反正,你也要在这里读书,迟早会明白,要得到白先生的夸赞,是多么不易!”
说完,不再搭理他,回自己的寝室去了。
“啊呸!”陈旦旦在他身后做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但并没有真吐,毕竟这是学堂,是有很多规矩的。
学堂的规矩很多,别说打架,连乱扔垃圾也不行!
而乱扔垃圾与随地吐口水是一个性质的。
他并不想遵守这些规矩,但,他也怕惩罚啊!
苏映巧从镇上回来。
吴氏见她回来,就问东问西,都是关于陈旦旦的。
陈三石道:“大嫂,你就放心吧,就旦旦的性子,很快就能适应那里生活的,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你还怕人家欺负他?”
吴氏本来是跟母亲说话的,见陈三石插嘴,不由看了过来,道:“从小到大,他可是第一次在外面住,而且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我、我能不担心吗?”
陈三石道:“村里的黄越都能在那里待下来,旦旦比他大了一岁,自然也能!大嫂,你不会觉得,旦旦连黄越都不如吧?”
听他这么说,吴氏想了一会,觉得也是,就黄越都能在学堂待下来,自己的儿子怎么就不能了呢?
于是,她也就稍稍放宽了心,不再那么担忧了——说是如此,心中,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牵挂。
陈旦旦去了学堂,晚上吃饭,便又少了一个人,没他在那里叽叽喳喳,苏映巧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陈清清也觉得像是少了什么,弟弟不在,自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也是挺郁闷的。
在家里,也就只有弟弟与她有话可说了。至于父母,整天忙这忙哪,与她说话,几乎都是一些关乎干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