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龙想过无数次逃离的场景,此时此刻,它终于来到了天河的上方。
刻录在脑海中的意识告诉他,只要到了这边,它就成功了。
在龙渊之下将近万年,它幻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今天,终于实现了。
天河很宽,水流湍急,犹如奔腾的千军万马,磅礴而下,十分壮观。
身后的猴子还在拼命追赶,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前面的东大陆一片平坦,那是未知,是希望,是解脱。
“吼啊~”它大叫一声,停止了翅膀的挥动,靠着惯性开始滑翔起来。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只有龙渊,无人值守的龙渊,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龙渊的振动随着风暴龙的离开变得越来越剧烈了。
就像一颗人体的心脏,正在不断而强劲地复苏。它本身就是千万大山巨人的心脏,风暴龙终于离开了,龙渊也终于失去了压制它的东西。
它复苏的时机已经到了。
龙渊的墨绿色的水,开始沸腾了,谁翻滚着,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浪花。
“啪!”浪花打在岸上,散成了一阵水花,整个龙渊的底部,有什么东西在翻腾着,将这个大池塘的水搅了个底朝天。
这样东西,便是失去了制约的红卵。
红卵和风暴龙一母同生,是一个统一的正反面,一阴一阳,相互之间谁也缺不了谁,从千万大山坐落在这片大陆上开始,红卵和风暴龙就同时存在了。
起初只有红卵。
但是大自然是很神奇的,红卵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所有大自然孕育出了一丝灵气,它逐渐成长,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大,最终幻化成了一条龙的模样。
为了防止风暴龙逃出龙渊,千万大山又以自身作为媒介,在没有召唤师的情况下,召唤出了守护龙渊的守护灵,并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刻下了必须执行的烙印,那便是阻止风暴龙出逃,以维持住龙渊的平衡,从而压制红卵,防止巨人复苏。
现如今,守护灵中出现了叛徒,他设计终于放跑了风暴龙。红卵失去了压制,疯狂成长,那一阵又一阵的符能开始疯狂涌出,本来就亮的光,变得通红,将本来黑暗无比的龙渊渊底照了个通亮。
龙渊之深,何止千里,但是那墨绿色的湖面上,居然还能看到湖底下发出来的红光,这光线之强,惊天动地。
红卵释放出的符能,将湖水从底部翻到了顶部,看起来就像是水被烧开了。
所有一切种种的异象都在说明,红卵复苏了。
此时此刻,那翻腾的龙渊旁边却站着一个人。
此人须发白眉,浮在半空之中,白衣飘飘,迎风而立,显然是一位老头子了,而这个老头不是别人,居然是失踪了的姜子牙。
姜子牙自从和项羽大战之后,误会解除,他却一只没有现身,连姜琦都没有去找,没曾想他并没有走远,居然仍然在龙渊附近。
龙渊异象宛如世界末日,无人看到,所有的一切只被姜子牙一个人看了个饱。
他看着地下翻腾的湖水,陷入了沉思。
“终于要复活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那一阵又一阵的红光。
姜子牙显然是在自言自语,他也并不想得到回答,他伸出手指,算了一算,也不知道算出了什么,才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双手。
“势不可挡了!”姜子牙又回头,望向了东方,东边聚集了整个千万大山之中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姜琦。
他想起了姜琦,沉重的脸上,变得欣慰起来:“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走了那么远~”
什么走了那么远?哪一次?
倘若姜琦听到,必定要问个底朝天。好在现在没有人问,姜子牙也不用回答:“姜琦啊,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老姜同志变得伤感了起来:“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他心中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回居然能走到这一步,他走过最远的一步,也就到这里了,往后的历程,他姜子牙也不知道了。
惊涛拍岸,浪声滔天,姜子牙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一直望着姜琦的方向,似乎想说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天路难行,大业未成,姜琦啊,揭开这个世界的面具,又要靠你了!”他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没有头脑的话。
这句话对于姜琦可能是陌生的,但是有一个人,也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姜子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在姜琦刚刚穿越到王者荣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白胡子老爷爷临死前,就说下了这一句话,然后留下了一道卷轴,撒手归西。
正是那道卷轴召唤出来了姜子牙,才有了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想不到同样的一句话,居然再次从姜子牙的口中传了出来,着实让人费解。
好在姜琦的爷爷临死前说这话,没有人听到,现在姜子牙说这话,也没人听到,便也没有人会为此费解了。
姜子牙说完终于回过了头来,望着翻腾的龙渊,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只见他双手在胸前捏了一个法诀,浑身白光大盛,宛如一个小太阳照在了龙渊的上方。忽然,有一样东西出现了姜子牙的身前。
是一道卷轴,一道被卷在一起的卷轴。
正是这个卷轴,将姜子牙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开!”老姜大喊一声,那卷轴收到了催动,开始缓缓在姜子牙面前展开。
卷轴展开的很慢,而且似乎展开这个卷轴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姜子牙身上的白光灼灼,但他仍然有些倦意。
过了一会,那卷轴终于被完全展开了。
此时在姜子牙面前的,是一副一人多长的展开的画卷。
这卷轴不是简单的卷轴,而正是姜子牙的顶级灵器——封神榜!
老姜同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伸长了自己的食指,靠近了封神榜,居然是在上面画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画什么,只知道他画了很久,才终于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