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柴房那儿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
“喂,傻子吗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来王爷跟前伺候!”
一男仆催促着柔若过去,见柏阿婆跟着上门大夫走远了,就将手里的湿帕子往柔若脸上一丢,“好好伺候,要是王爷出了事,就拿你是问!”
柔若微微拧眉,那人又道:“怎么滴了?还不乐意了?我告诉你,王爷可不是那么好攀的,就你们那柔府,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说罢,很是不屑地瞥了柔若一眼出去了。
柔若算是看出来了,凤顷权在自己府上的地位本就不高,于是自己的地位也跟着一低再低。府里的人从不怕他不高兴,只怕他小命不保,现在好了,自己来了,真有什么就往自己背上甩,她就是个背黑锅的。
人都走完了,柔若把门关好,打了个哈欠想要眯一会儿,就听到床上的人突然喊起了她的名字。
她愣了下,凑到床前瞧了眼,还真是病得有些厉害,整张脸都是病态的红,但依旧抵不住五官精致之下,那引人感叹的俊俏。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要是有什么计划,你完全可以和我说。”
她嘀咕着抬手轻轻地拭去凤顷权额角的虚汗,他胡乱地左右摇了摇头,随后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母亲,不要,不要啊!放开我!”
做噩梦了?
“王爷?凤顷权?”
她忍着手腕的痛,试图唤醒他。
迷糊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那个声音甜甜的、软糯得很,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柔光下一张可爱灵动的小脸正认真、担忧地看着他。
那一瞬,漏了风的空洞的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现实的残酷,不敢触摸的阴影,这一切在这一刻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抛向脑后。
他只想拥抱这一份属于他的鲜活。
“不要离开我,不要嫌弃我。”
一道虚弱却清脆悦耳的男声响起,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死死地抱进了怀里。
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所有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怀里的小身板上。
“你、你还好吧?”
柔若不忍推开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个答案,挣扎着抬起小脑袋一看。
我去,这货睡着了?
她趴回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芳草香,眼皮越来越重,也跟着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柔若是被钱多多叫醒的。
【主人,你得去柳府拿钱了,你让柳二小姐当东西的,你不会忘了吧?】
一听到钱,柔若立马从凤顷权身上折腾了下来。
对对对,她要去拿钱,有钱能使鬼吞没!
熟手作案,一出一回间,柔若就把到手的银票贴身收好了。
有钱在身,柔若感觉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才踏进凤府没多久,柏阿婆冲她而来,上手捏着她的耳朵就往凤顷权的房里拽。
“哎哟,柏阿婆,你轻点,我自己走!”
柏阿婆没好气道:“自己走?想走到哪儿去?让你照顾王爷,你人去哪了?王爷醒来,想喝口水都没个能使唤的人!”
醒了?
柔若捂着右耳,鼓着腮帮,顶着张受欺负的脸,来到凤顷权跟前。
柏阿婆双手撑腰,看着她满眼不屑道:“柔大小姐可真是金贵呢,就是让她帮忙看会儿王爷,她人就不知道去那儿偷奸耍滑了。王爷,虽说是柔府的大小姐,可既然来了咱们这儿,该做的规矩不能落下吧?”
柔若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右耳,要不是自己是个零级玄力,确实打不过柏阿婆这五级选手,她非关门将她打一顿再说。
凤顷权已经下地喝起了茶,他连看都没看柔若一眼,吹了吹冒气的热茶道:“该如何管教全凭柏阿婆决定吧。”
不是吧?
柔若心感不妙,就听柏阿婆正色道:“毕竟是柔府大小姐,打不得,依我看就将她绑了去池子里冷静冷静,知道怕了,下回也就不敢了。”
啥?
池子里?
柔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银票还藏在身上呢,这要是下了水,那还了得。
“别啊!”
柔若扑到凤顷权身旁,一个标准的抱大腿姿势,求饶道:“我就是去溜达了一下下而已,真没偷懒。把我这么个小娃娃丢池子里,这么残忍的事,你们也做得出吗?”
凤顷权放下茶杯,任腿上的小女娃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没看她一眼,“柏阿婆是府上的管家,教规矩这种事,就有劳你了。我累了,想歇息了。”
“好嘞,王爷你就好好歇着吧!”
柏阿婆撩起袖管,拖着柔若就往门外去,一路上还能听到她的嚷嚷声。
“凤顷权,你敢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凤顷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个准话啊!”
“凤顷权,我保证下次不瞎溜达了还不行吗?”
……
柴房内,柔若哭丧着脸抱着自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身边是完全打湿了的银票,原本厚厚的一叠,现在缩水成薄薄的几片。
【主人,好感度还是60。】
“老娘要宰了他!”
【主人,淡定啊,那是你的攻略目标!】
柔若低头又看了看银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银票,我的钱,去他妹的好感度,他在老娘这里的好感度现在是-100,不-200!”
钱多多想劝,可不知道怎么劝,凤顷权这事办得,确实是踩到了主子的痛处了。
就看自家主子往地上一横,心如死灰一动不动,还发狠道:“老娘就这样了,有本事让他给我一刀子!然后我再给他一刀子,两清。”
【主人,他是攻略对象,你这样要罚款的。】
“他给我一刀,我再给他一刀,这不就是我正当防卫吗?这样我就不用罚钱了。”
钱多多无语。
还…挺聪明?不管什么时候,总能死死地保住兜里的小钱钱?
柔若要死不活的到了晚上,期间任谁来使唤她,她都不听。
晚上的时候,柴门又被敲响了,她正睡得迷糊,就看到有人进来了,手上提着一盏灯。
“闹脾气?”
这声音,柔若立马跳起来炸毛了,“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我不要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