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二小姐刚回府,就被下人告知有人在后花园里等她,她疑惑地赶去一看,这不是月家大小姐吗?
她上前见周遭没人,很是直接道:“月大小姐不是看不上我这个区区柳家二小姐么?怎么还来找我呢?”
背着她的柔若微微眯眼,看来还歪打正着了?
就柳二小姐这话,她基本可以判定,这人本是想加入月大小姐的阵营的,但是人家看不上她的这身份。
也是,这位候选者有点倒霉,人家来了这儿都是当大小姐的,到了她这儿却是个二小姐。
柳府自然更注重柳大小姐的未来,听说这回的比武之所以让她来,还是怕柳大小姐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输了,是她输;赢了,是她姐赢。
如此身份,自然入不了月大小姐的眼。
这么看来,这月大小姐手上的积分要比另个小头头,也就是柳二小姐眼下的主子木大小姐要来得多。
柔若转过身子,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得开门见山。
“我琢磨着,其实身份什么的未必是最重要的,忠心于我,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递给了她一大包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替我都卖了,我这是考验你,价格高低彰显你的个人能力,这事能不能办得干干净净,也能看出你对我是否能够忠心。”
柳二小姐单手接过包袱,半边身子都被里头的重量给拉了下去,她心中大惊。
她看月大小姐单手拿得轻轻松松,怎么轮到自己,人都要站不太稳了?果然,这积分多就是牛,和木大小姐比起来,确实是跟着这位更有盼头啊!
“据我所知,方大小姐也能替你办好此事,毕竟她家和我家是同行,这也是你当初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原因,怎么这会儿又给我这个机会了?”
没时间了。
柔若快言快语道:“今天我看到那小蹄子借机接近凤王爷,我说到这儿,你该懂了吧?
我不宜在你这儿久留,先走了。对了,我这人耐心不好,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来一次。”
柔若说完,拐了个弯,就听“扑通”一声,她变回了可爱的五岁奶团子。
【主人,好险好险,咱们快走吧!】
确实挺惊险的,要是暴露了,那之前整的那些都完了。
能有变身这种能力,候选者又不蠢,很快就会联想到那第二种模式,到时候群起而攻,别说完成任务了,她怕是连渣都剩不下了。
柔若点点头,正要走,瞧见柳府管家刚打开库房门,吆喝着手下赶紧把管库房的找来,要边清点边打扫。
她这刚迈出的小短腿立马又收了回来。
钱多多隐约察觉到了她的动机。
【主人,你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都不能用变身,你清醒清醒。】
“啧,我变啥身啊,你没看到那库房边上的小窗户被打开了吗,我从那儿进去,能拿多少是多少,回头再从那儿跑路就行了。”
【不是,你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你跑路不方便啊,回头要是被抓了可就完蛋了。】
“我力气大,来的时候我已经查探过了,柳府后花园边上有狗洞,我能从那儿出去。”
【不是,主人,你都拿东西给柳二小姐拿去卖了,你来这儿的任务又不是赚大钱,你能不能按耐住自己啊?】
钱多多无语。
“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啊,再说了,我有计划。”
柔若一通操作,主要目标银子和值钱的小物件。
离开柳府后,她先是回了柔府,将小物件和部分银子都甩给了梅婆.
她做事稳,让她能当的当,把银子整合一下,然后找人修缮一间客房,添加些家具什么的,好让凤顷权搬去住。
“如果还有余钱,你就看着添些东西吧,我还有事,晚上回。”
梅婆连连点头,心想主子对凤顷权果真是真爱,连忙唤来自家老伴,让他赶紧修饰编造一下,去说给凤王爷听。
王伯挑了件自己最破烂的衣服,眼角含泪地跑到了凤顷权跟前。
“主子对你是真心的,实不相瞒,其实咱们柔府就是个空壳子,我们一天就吃一顿,就一顿还不敢吃饱。但是你来了后,你每天三顿,可有一顿少了你?”
王伯说着,抹了抹流下的老泪,“你也看到了,平日里你几乎见不到主子的身影,那是因为她、她用着她那小身板,在外讨生活。”
凤顷权微微拧眉,柔府的条件不好,这一点他看得明白,他确实疑惑过那丫头都在做什么事,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讨生活在外奔波。
负担如此重,却还是把自己带回了府,自己对于他人而言,若是没母后撑腰,妥妥的是个累赘,她这般当真是对自己情根深种?
不,人心拨测,或许她只是因为生活艰辛,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嘴上说着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其实目的和旁人没有二样,都是为了帝位。
王伯擅长捕捉人的心思,瞧凤王爷这纠结的小模样,同是男儿身,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揣测不到呢?
“凤王爷,你不会觉得我家主子要的是你背后的权位吧?
那你也不想想,如果只是那原因,她只要把你在这里小住了几日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和她的事不就板上钉钉了?何必成天换着心思对你好呢?”
说到这儿,他又是一把老泪留了下来,“刚才,我听我家媳妇说了,她怕你住得不舒服,竟要我媳妇把她爹娘留给她的那点唯一念想给拿去当了,就为给你整个舒适的房间出来。
我媳妇也没时间多问上一句,她就又出去干活了,你说她能干什么活,不就是靠着力气大点,到处给人当苦力吗?”
凤顷权微微抿唇,抓着被褥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好半晌才开了口,“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准备个轮椅,我想在府里转转。”
柔若强撑着睡意,终于在凤王府看完了下午的擂台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柔府,一进门就看到一身素衫的凤顷权,正独自一人坐着轮椅,在前院那棵早已枯死的大树下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