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这样,你也去贿赂贿赂简五,他虽跟在庄主身边,但放个人的权利总还是有的。”
秦沐说的也是真话,这种底下人做事一环扣一环,出了岔子也很难说到底是谁的责任,地位高的推到地位低的人身上。
挺久也办不成一件事是经常的事儿。
“到时候我们只要说你借机跑了,我们寻不到,海阔凭鱼跃,有了简五公子这样的放水的人,莲庄的人也抓你不到了。”
秦沐倒是很热心地为他出起了主意,但是这会儿张廉却犹豫了。
五锭金元宝可是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就为了这会儿的跑路,刚才将两锭交出去已经很是肉痛了。
现下若是再去贿赂简五,真的是棺材本都要给赔没了,但是这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连简五公子都能贿赂上,今晚之后真的是万事大吉了。
“掌柜们可是交接好了?”门外传来简五的询问声,秦沐这会儿真想给他狠狠点一个赞,这简莲生的人真的是都不笨。
“张掌柜,若是你无法说服简五公子,那么这金锭子秦沐也不敢收,许是一会儿简五公子就该寻别的由头治你的罪了。”
秦沐又适时地给张廉施加了些压力,张廉终于下定决心拍板,拉开门把简五也招了进来。
提出一锭元宝的封口费,简五下意识地就把目光移到秦沐身上,却见她暗暗地给他对了个‘二’的口型,心下也清楚。
“我跟在庄主身边多年,你怎么敢!”简五板起脸,生得又膀大腰圆,十分能唬住人。
张廉有些被吓住了,求救似的眼神瞥向秦沐,不敢再继续说话。
“我们简五公子位高权重,岂是你一锭元宝能收买的,要想有赎罪机会,还不请简五公子多喝杯水酒!”
秦沐朝张廉使劲地使使眼色,示意他再多给些银子,还有机会。
张廉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他身上被搜刮只剩到一个金元宝,还被扣在度生堂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们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一切的周旋只是为了让他被送到官府前把他私吞的钱都给吐出来,毕竟若是到了官府,可就都充公官府了。
这简五和秦掌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钱都给了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张廉一行人被简五的人给控制在露天的院子里,绑得严严实实的,连动弹也不能够。
只能耍耍嘴皮子,唾沫星子漫天飞,眼神还恶狠狠的,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没有享乐过了之后把没用完的钱还回来就没事儿的道理,你年纪一大把不会连这道理都不懂吧?”
秦沐挑了挑眉,蓦地凑近张廉,冷着脸反问于他。
“呸!到手的还能吐出来不成,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你们给老子等着,今日你们不肯放过我,来日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两个......”
而后是一连串吧啦吧啦的脏话,很是难以入耳,简五撸撸袖子正准备上前封住他的嘴。
只是被那个长袍长衫的女人抢先一步,而且给切切实实地飒到了。
只见那张廉嘴里不干不净的话还没发泄完,秦沐就沉下了脸,撩了撩裙裾,腿一蹬,绣花鞋就蹬到了张廉的颈下,死死抵住。
张廉吃痛,自然身子往下倒,秦沐的腿也随着他的脖子慢慢往下落。
别说是其他围观的或者是参与其中的伙计,就连简五,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a爆的飒气给震得目瞪口呆。
她用了几分力,这修炼者的力道自然够让普通人叫苦不迭的,张廉手脚皆不能动,那只浅蓝色的精绣花鞋像粘在他脖子上似的,挣扎不开分毫。
脖颈间的肥肉被鞋挤压着,胁迫住了呼吸道,张廉只觉着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再喋喋不休地辱骂人了。
“饶命...饶...”张廉一张肥脸涨得通红,连连讨饶,但是秦沐没有马上放开,而是觉着他实在是要进气多出气少了,才缓缓抬开了腿。
劫后余生的张廉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月十五,西参三斤三白银,冬虫草五十克二百银,四月七日......”
秦沐瞥了眼被绑起来的一众人,确定没有一个漏网之鱼,才张嘴开始缓缓地报账目。
“总计三千五百七十四两银为张廉一行人所贪,故今日送官,严惩不贷,其他剩余之人需引以为戒。”
秦沐瞥过一眼剩下的人,只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和两个一脸稚嫩的少年,发现由面相也可得出都是些忠厚执拗的老实人。
没有入张廉的阵营,许是没被他瞧上,木讷也不一定不是件好事,至少在听令做事上足够让人放心。
“凭什么你说他们是叛徒他们就是,你当场只抓到我和我叔叔不是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河突然开口了,甚至还令人出乎意料地冷笑一声。
这倒让秦沐有些意外,这个少年今夜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其他度生堂的人撇清关系。
听李河这一句,那些被绑起来的其他的度生堂伙计也像是找到什么出路似的闹了起来。
一时间的场面沸沸扬扬,秦沐却并没有理会,而是对着李河说的话。
“想把其他人谪开?卖日后从狱牢里出来一个人情?你倒是聪明,也很想得开,只是你们叔侄怕是不清楚,你们那个接应的钱叔有记账的习惯,什么日期与什么人接头都记的清楚,而且他在公堂之上会亲自指认,你们这些参与进来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秦沐的声音并没有敛下去,而是让那些还不死心在闹腾的伙计听了个明白,本就心虚的众人便一下子偃旗息鼓。
知道狡辩无望,心里开始咒骂那对叔侄贪心不足蛇吞象,把他们都拉下了水,也完全没想着自己有一丁点儿问题。
总之这群骂骂咧咧的度生堂叛徒被简五带人连夜扭送去了官府,有着莲庄的名头‘照顾’着,总不免要吃些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