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容这雷火通过,那么秦沐的经络竟然比他...还要宽,只听闻姚家驭兽有超乎常人的天赋,难道经络也与常人长得不同?
“你真没骗我?让雷火扩宽经络凭你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火性如此之高,定要有力量与之中和抗衡。”
南谷这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修炼天赋高的孩子,只是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怪物,一下子的情绪颇有些激动。
秦沐一愣,记忆里自己被那双微微冰凉的大手紧紧包裹着,那颗无比鲜艳的朱砂痣在自己脑子里不停地晃动。
“雷火拓宽了我的经脉不假,只是...受了天派之人的的恩惠,才得以侥幸度过一劫。”
秦沐吞吞吐吐地还是把实情予以交托。
“什么?!天派之人?哪个胆子那么大敢帮你和缓,若是没有能力助你,交代的可是你的小命!这弟子也太过鲁莽,是天派哪个小兔崽子,你据实说来...”
南谷一听竟然是天派之人怂恿的秦沐,气得吹胡子瞪眼,天派哪个小子能有这样的能力,肯定是误打误撞的,一个不查,秦沐保不齐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徒弟曾经差点一命归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学艺不精还敢四处怂恿人,好在秦沐现在好好的,不然他定要让那个天派小子赔他一个徒弟来。
看着南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秦沐哪里还敢把泊宁君供出来,连连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只道他白衣黑玉冠,自称天派弟子。
“学艺不精还敢遮遮掩掩的,秦沐赶明儿你跟我上玄群山,我把入幻境的那群人全叫出来,你好好地给我辨认,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宗主门下不懂事的小徒!”
南谷大手一挥,一副誓要找出奸细的模样,秦沐支支吾吾的,觉得话更难说出口了,真的对不住那泊宁君了。
她现在阻止不了师父的怒火,只能牢牢坚守住那个人是战生的这个秘密,暗暗在心里起誓,这件事保证就秦沐知,战生知。
“师父,那么我若要淬体就顾温养与强健就成?”秦沐连连把话题转开。
“噢对,你先试一试,强健的痛楚不比拓宽经络要轻松多少,你若是能忍,一定要忍下去,于你修炼很是有益。”
南谷的话题果然是被修炼成功岔开了,开始兴致勃勃讲淬体的好处。
秋风寥寥,卷下黑夜里的叶也无人可知,只有林间越来越难以辨别的马蹄声宣扬着离人的归去。
马蹄之下扬起的尘土或在空中再次沉淀,或沾染在马身衣物上,挟裹着奔去远方,不知归期。
他与她说的财屋尽失是假的,无人可依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那个地方...沉闷得令人窒息,他不是不惧,只是不能不去争斗,不然将被吞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主子,他明知你在玄化国还特地去天派做了一场戏请你出山,这明显是个圈套,此次回去恐怕是不善!”
劲风呼啸着话语声,使其听起来不怎么真切,中间那人没有回话,回简五话的是隔着简莲生的陆隐。
“你这不是废话么,他存了心让太子回去,在朝野大臣面前装得如此诚心,焉有不回去的理,哪怕是那龙潭虎穴,也得闯进去了。”
陆隐白了眼简五,虽然他也看不到,但好歹这鄙视的情绪是发泄出来了。
那人疯狂得很,简五心里还真有些发怵,那次被千万支箭对准的感觉他怕是今生难忘。
那黑糊糊的箭头紧密地挨在一起,对准主子所领的寥寥十人,毫不夸张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简五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死期已至,其他所有人虽喊着誓死护卫,但是惨白的嘴唇都在颤抖,腿肚子不停地打颤。
人在死亡面前总是会露出不可预料的脆弱,只有主子单单抓紧了衔音的剑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颤抖的。
自那一回起,简五只要与主子站在一起,总觉着自己能借来无穷无尽的力量与勇气,去面对各种各样的险境。
二人一言一语回得激烈,只有中间策马疾驰的男人不出一声,听得马蹄嘚嘚地踩的密集,心里头第一回产生了一丝不太一样的情绪。
许是安宁的日子过惯了,清茶淡酒,蝉鸣虫飞,竟像梦境般交织,这马背之上颠簸得连心都无比的杂乱。
离去匆匆,他并非真心与她怄气,只是今日见她炼药认真便没有打扰,但是又或者是自己心底...害怕与她告别。
总觉着认真告别了那是真的告别了,他简莲生似乎永远都不想与她说再见。
将缰绳在手上又绕紧了几圈,马肚子夹紧,衣裾随风飞扬,恣意却又异常地坚定。
陆隐与简五两匹马瞬间就落下了不少,两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时扬鞭,加紧跟上,顿时整个黑夜,除了马蹄声,便只有风声了。
昼夜交替,村里的那只最早的公鸡又开始打鸣,天色渐亮,朦胧的光线照到床铺之上,将秦沐的脸照得分明。
她阂着眼眸,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她的睫毛很长,微微地颤动着,像展翅欲飞的小蝴蝶。
鼻子很挺又很是秀气,脸上虽不可忽视着有着胎记以及痘坑,却在昏暗的光线里并不显眼。
她瘦瘦小小的,身体却能迸发出不可计量的力量,瞧看了她一整夜,其他暗卫要与他交替他都不肯。
因为...他想家中的幺妹了,好像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软软糯糯的幺妹舔着糖葫芦在看自己习武,她也该有...秦姑娘这般大了吧!
秦沐蓦然睁眸,梁空空急忙把头伸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将自己隐藏好,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
天快要大亮了,她的雷火淬体也有了一定的进展,屋子里静悄悄的,师父怕也早该是走了。
知道他定然会离开,秦沐也不觉着伤感,再过些时日娘的身子好些了,能赶的动路了,她便带着母亲去玄群山找师父,也不是不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