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岭之花定是从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平日里肯定被人如珠似宝地捧着。
这次落难已经是个大劫,看在他三番两次救过自己的基础上,还是不要再挫伤他自信心了,今日事情的源头是在那儿,随他怎么叫吧!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今日的事我也有错,你若是想叫阿木便叫吧!现在快把这药喝了,一会冷了就没药效”,秦沐把药碗往他那方向端了端,算是软和了态度。
简莲生用手扣住药碗,送到唇边,很苦,还依然烫口,但是他自来是都不怕的。
一大口汤药下口,脸色都未变分毫,秦沐还纳闷了,难道这药不烫么?再怎么说,也得吹一吹再喝。
秦沐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药碗外面,直接烫得收回了手,抓着自己的耳朵,散散温。
“你不烫么?”
“你从哪寻的云灵草?”简莲生却答非所问,看了眼碗里的汤药,不清楚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噢,我买的,对你的伤有用吗?”秦沐轻描淡写地回答,丝毫不提这小小一株灵药已经让她都倾家荡产,并且负债累累。
“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简莲生又扬起手里端着的药碗,似乎又要送进嘴里。
唇还未碰到,药碗竟然被夺走了,简莲生预防不及,出生至现在的第一次手抖,他有些手足无措。
“别伤还没好,就先把喉咙给烫坏了,没人教你烫的话要先吹吹嘛!”
秦沐皱着眉,絮絮叨叨地帮他胡乱吹了几口,再次把药碗放到他面前。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药碗乖乖端起来,而后一饮而尽。
虽然他有洁癖,但是现在貌似不是能挑剔的时候,况且,这女人鼓着腮帮子吹气的时候,比她冷着脸说话要可爱上几分。
既然如此,他便暂时不介意,快些好起来才能去处理自己要处理的事情。
等人洗漱上床,进入睡眠,深夜才是真正到来了,除了梦境里的世界,梦境外的世界才显得格外地漫长。
“嘎吱”,小灶房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因着门框并不高,男人只得微微低着头,不疾不徐地把脚从屋里踏出来,一步一步向更为黑暗的深处走去。
恍惚中只能些许听见“金帝城的火灵幻境”,“玄宵山”,“清同学生”等词汇字眼。
似乎是一些重要的大事,却又是陌生,只有最后一句话,男人低低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冰冷清高,不容置疑。
“告诉简五,发布我已死的信息,寻一副与我体型相似的尸体,运回庄里,昭告天下,注意在尸体上做一道被邪魔人打伤的痕迹。”
“主子,便连东机子大师也不告知吗?”有人着急地提出疑问。
良久,简莲生轻轻地嗯了一声,除了几个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有过残影,其余黑暗中便再无声息。
局是做成了,只是现在看谁会入套便是。
“废物!”男人中气十足的愤怒,声音大得快穿出殿外,他因生气而颤抖的手指直指殿下站立之人。
站立之人一袭青衣,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任那高椅之上的人指着脸辱骂发火,没有回应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