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这两人,见这两人毫不避讳的黏黏糊糊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
这丫头,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避讳,能不能记着自己是个姑娘啊!这般行事,怕是一个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个女人吧。
但是即使是现在跟坐在她腿上的是个姑娘,苏小郡王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警告般的轻咳了两声。
楚晚晚一听到这咳嗽声,下意识的就去看苏月白,正好就看见他正用一种不满的,威胁的小眼神看着自己。
给我收敛点!
楚晚晚默默地朝着他呲牙一笑,十分有眼色的对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玉儿笑道:“来,坐这里给本公子倒酒。”
玉儿大概是也不习惯这样亲密的举动,楚晚晚才刚刚开口,她就一下子从她的腿上跳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选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拿着酒壶开始给楚晚晚倒酒,动作略显几分拘谨,看得出来,她并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情。
不过这也难怪,她之前也只是一个小丫头,日常做的事情都是伺候自家姑娘,虽说平常也看了不少,但是理论和实践总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我听人说,你之前是伺候飞浅姑娘的?”楚晚晚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继而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听见了楚晚晚问正事儿,苏月白默默地将目光收转来,虽然面上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楚晚晚却知道他在认真听。
听到楚晚晚提起飞浅,玉儿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挂不住了,略淡了两份,眼里藏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忧伤。
她扯了扯嘴角,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楚晚晚笑眯眯的抓过她的爪子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漫无目的的把玩着,“倒是没什么,不过是飞浅姑娘久负盛名,只可惜无缘一见,有些遗憾罢了,听人说你是飞浅姑娘的丫头,便想问问,也算是了却心中这一些遗憾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玉儿显然也没有要深究下去的打算,一瞬间,一股忧伤的气息就把她笼罩在了里面,整个人的眉眼看上去都让人觉得莫名的哀伤,“我们家姑娘若是知道公子之情,定会好好感谢公子。”
楚晚晚笑笑,“听说飞浅姑娘的琴技是当今一绝,想必也是出身大家,倒是不想怎么会流落至此?”
玉儿眸光闪了闪,继而笑道:“我们家姑娘也是命苦,虽然不是如公子所言出身大家,但是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从小在琴艺上便颇具天赋,只可惜,造化弄人。”
说到这后面半句,不知道为什么,楚晚晚和苏月白总觉得她这是话里有话。
但是具体到底是什么话,他们这一时半会儿却也不知道。
“那这飞浅姑娘可是人缘不好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为何......”苏月白忽然插了一句话。
玉儿见他开口,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像是很吃惊这样一个仿佛对什么事儿都不在意的冷漠公子居然也会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
“我们家姑娘最是好性子了,平日里人人都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玉儿还是回答道,“不过就是......”
说到这里,玉儿显然有些犹豫挣扎。
“不过就是什么?”楚晚晚和苏月白对视一眼,明白她这没有说出来的话里很有可能会是一条关键的线索。
“奴婢这也是偷听来的,两位公子可要保证,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玉儿忽然一脸紧张的看着两人说道。
“这是当然。”楚晚晚赶紧保证。
见楚晚晚保证了,玉儿脸上的神色也稍微变得和缓了一些,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方才压低着嗓子说道:“不过就是有一天,我给姑娘送茶水的时候,听见姑娘在房间里跟妈妈争吵着什么,奴婢隐隐约约听见说是什么放过啊,报仇啊之类的,隔着房门听得不太真切,再加上奴婢也不好偷听姑娘讲话,所以就避开了,再多的,奴婢也就不清楚了。”
两人挺晚沉默了一下。
“两位公子可千万要替奴婢保密,就当是听听算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不然妈妈肯定会打死奴婢的。”玉儿再三叮嘱。
“姑娘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你什么都没有说过。”楚晚晚赶紧给玉儿喂定心丸。
“多谢公子体谅。”玉儿站了起来,对着两人俯身行了一礼。
“坐吧,姑娘这是做什么。”楚晚晚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拉着玉儿又重新坐了下来。
等到几人又喝了几杯酒水之后,苏月白忽然开了口,指了指一个小厮的身影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苏月白指的地方恰好就是之前他们跟着玉儿进了密室的地方。
玉儿顺着苏月白指的地方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玉儿的脸色就刷的一下,顿时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她有些哆嗦的问道:“公子......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苏月白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好奇。”
原本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是不打算这么快就问的,但是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苏月白自然也就不会放过。
楚晚晚和苏月白看见了玉儿这忽然变了的脸色,对视一眼。
“这倒是奇了,静月楼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不许人进去的地方?”楚晚晚忽而一笑,看着一个被挡了出来的客人,跟着帮腔。
玉儿赶忙道:“公子还是不要打听的好,那是个晦气的地方。”
楚晚晚挑眉一笑,“怎么说?”
玉儿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说道:“罢了,看在公子如此照料奴婢的份上,奴婢便告诉公子吧。”
楚晚晚和苏月白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安静的看着玉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那里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两位公子也知道,咱们静月楼做的是什么生意,在楼里,也不是所有姑娘都愿意接客的,那里便是楼里处理不听话的人的地方。我家姑娘才来的时候也不愿意,所以也被关在里面了好长一段时间。”玉儿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吗?”楚晚晚语意不详的点点头,听语气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