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在上次的川味火锅店坐下。
两人的颜值都属于让人眼前一亮那种,上次的服务员明显还记得人,主动过来招待他们。
只有他们两个人吃,容知就点了清汤底。
汤底和菜很快就上,点的莲藕炖鸭汤,汤底熬的浓,不知道放了什么料进去,很香。
容知不是很饿,吃的不急,就往锅里放菜,然后放到柏宿碗里。
柏少爷将吃软饭这个词发挥到淋漓尽致,偶尔还会指旁边的菜,轻笑着让容知给她涮。
容知便将他点的菜都放进锅里,漫不经心的涮着,边懒洋洋的支着下颌侧眸往他那边看去。
男人应该是出来的急,头发只随意的抓了两下,搭在耳边的墨色檀发调皮的翘了一缕,他坐的地方头顶上是一盏柔和暖黄的灯,此刻照进他那双潋滟的眸里,全是温情。
容知屈指轻轻敲在桌面。
她在想柏宿为什么急着出门,饭都来不及吃。
“小哥哥?”
唇上落下微凉触感,容知垂眸。
是一块火锅店供应的苹果块。
容知挑眉,“嗯?”
柏宿修长的手指拿着竹签没动,桃花眸弯成好看的弧度,“小同学给老师个面子?”
容知抿了抿唇。
半响,她才启唇将苹果咬下。
火锅店的苹果不是很甜,她吃的慢吞吞的,柏宿就看着她吃完后再递来第二块,如此反复三次,容知伸手抵在他手腕上把碰到唇上的苹果推远,“不要了。”
柏宿手腕一转将那块苹果扔进自己嘴里,视线在少年唇上转了一圈,眸底划过一抹深色,挑唇笑得肆意,“小哥哥真甜。”
容知眉目平和:“哦。”
柏宿轻啧一声。
难搞。
......
吃完饭,柏宿说要消食,拉着容知陪他压马路,两人面上什么都没戴,并肩走在街上回头率极高。
柏宿脚步散漫地闲逛,时不时路过某个店铺就问容知要不要进去看看,容知反应平平,他想做什么都随意。
走到一家饰品店。
柏宿忽然停下脚步对容知说:“你在这等等。”
他转身进饰品店。
容知单手插兜站在门边玩手机。
柏宿在收银台结账,眼角余光往门外看去,就见又有人来问容知联系方式,这次还是个男的。
他微微眯眼,不悦的压眉,往店里走去重新拿了样东西结账。
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他礼貌地问收银员,“有剪刀吗?我想借用一下。”
-
容知轻声婉拒了面前男孩子的加好友请求,“抱歉,我微信好友满了。”
男孩子啊了声,“没关系!电话号码也行,哥哥别这么敷衍人家可以吗?我是真的想和哥哥做朋友。”
容知低下眉眼思索两秒,解锁屏幕准备把二维码给他,男孩子顿时一笑,结果没等他得意多久,一双手就摁在了容知屏幕上,盖住了二维码。
男孩子:“?”
“她有男朋友。”
低沉的嗓音刻意压下,有些冷然。
男孩子愣愣抬头,对上一双裹了寒霜的眸子,男人此刻正淡淡看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从容不迫的威压和强势。
护崽意味十分明显。
男孩子心脏差点被吓得骤停,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拉着他看上的小哥哥走远。
...好吓人。
走出一段距离,柏宿收紧握着的微凉的手,停下脚步。
修长的身子往容知面前凑,羽睫低下在眼底晕染出一片阴影,语气挺委屈,“那些毛都没长齐的男生没我贴心也没我好看,小哥哥都有我了还不够吗?”
容知还没回答,柏宿突然松开手,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她脸上戴,她愣了愣。
柏宿轻手帮她戴好口罩,又从手腕上褪下一个发圈,慢条斯理地挽起少年长至脖颈的发尾,扎成小揪揪。
糅杂着浅和清香的烟草味不容抗拒的将她层层包裹。
容知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柏宿绑完头发,顺其自然的牵起少年的手,不容她挣扎的放进自己衣兜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将少年的指骨摩挲一遍又一遍。
动作亲昵又暧昧。
他侧过头,桃花眸微敛,笑意深邃,“都说长发绾君心,崽崽这下把我的心全挽过去了,崽崽要负责。”
容知挣扎不过,有些无语:“强买强卖?”
“不,是顺其本心,”柏宿望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眸子,十分认真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这里说,他喜欢崽崽,很喜欢,所以他想要崽崽。”
容知冷冷清清的神色怔住。
她有气无力的揉着太阳穴,“柏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柏宿带着她往前走,低沉悦耳的嗓音仿佛撩拨在人心尖上,“见到你开始就忘不掉了。”
“一见钟情?”
“不,见.色.起.意。”
容知直接闭嘴。
他就不怕说出来被打。
好半响,她才慢吞吞的憋出一句,“肤浅。”
柏宿挑了挑眉,毫无心理负担的轻笑着开口:“谢谢夸奖。”
......
柏宿陪容知回医院待到晚上,江故君下午来过一趟带容佳则去玩,何颂之身体恢复的很好,也跟着出去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等何颂之睡着,柏宿才和江故君离开。
病房一下十分安静。
容知坐在绒椅里懒散地玩着手机。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呢喃。
她指尖一顿,起身朝何颂之走过去。
“崽崽...”
是何颂之在说梦话。
容知敛眸,在床边坐下握起她的手,指腹轻轻给她按摩着穴位缓解。
“...不要,离开妈妈...不,崽崽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抢走她...不能...”
抢走?
容知皱眉,伸手揉了揉何颂之紧皱的眉头,嗓音轻缓,“别怕,她不会跑,没人能抢走。”
何颂之还是皱着眉,“可他说...崽崽是容家的孩子...”
“是容家的孩子,更是何颂之的女儿。”
似乎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何颂之没有再呢喃,容知提起的心却没有落下来过。
何颂之口中的‘他’又或者‘她’到底是谁?容家人吗?
容知捏着何颂之的手思考。
应曼那么明确的讨厌她和何颂之来往,肯定不会来医院,难道是容宪安?可是不应该,容宪安现在估计还和自己怄气。
....老爷子?
容知抿唇,念头刚起她就迅速否定。
她已经答应进公司了,老爷子没道理这么做。
容知一时有些犯难,满心烦躁。
但现下最要紧的是何颂之的药物,其他的,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