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性孤僻,”伏娆道,“这种人多的场合,令我不安。”
皎然没有计较伏娆说的话是真是假,只道:“你作的诗,可否拿来一看?”
“被我撕了。”伏娆道。
“为何?”皎然并不意外。
“虽然我被选为了今日的诗魁,”伏娆只得诌一个借口出来,因为皎然比现在的几个皇子可怕多了,现在的几个皇子不会把伏娆怎么样,皎然可说不好,“但我自卑的性子已是根深蒂固,总觉得自己写的诗并不怎么样,所以就撕了。”
皎然定定地看了伏娆一眼,显然并不相信伏娆的话。伏娆的心突突直跳,很害怕皎然突然暴怒,跟前世一样,又给她一巴掌。
皎然眸光微微一动,顿了一下,语气明明平和却又令人不敢放松:“能否重新写一遍?”
伏娆怎敢拒绝?于是当着皎然的面,将方才的诗重新写了一遍。
皎然看到伏娆落笔,方道:“你写字时如骤雨旋风,飞动圆转,虽多变化,但法度具备,这字就是放在一堆才子的文章里,也可以独领风骚,我甚是喜欢,当赏,你想要什么赏赐?”
伏娆心头一动,道:“可否请大人帮我查明一桩命案?”
没想到伏娆提出这么个要求,众人皆是神色一变。一个小女子怎么会跟命案扯在一块?不禁个个心下奇怪。
皎然凝眸微一点头:“可以。”
众人就更加奇怪不解了,皎然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
伏娆:“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皎然语气平静无波:“去我府上吧!”
走的时候,伏娆看了一眼敖丽华姐妹。敖丽华完全傻眼,困惑不解极了。她想伏娆这么做,是想接近皎然吗?做皎然的女人固然好,但怎么也不及未来的皇后好啊!
琼华震惊,眼神里透着恐惧。她不是瞎担心,因为皎然将伏娆作的诗带走了。琼华恐惧自己会失宠。这份恐惧,敖丽华也有。琼华一旦失宠,整个熬家将不再有仰仗,随时会从高出跌落进淤泥。
过了一会儿,便到了气派的皎然府邸。一处宽敞的室内,侍仆上了茶,就退下了,室内只有皎然与伏娆两人。
皎然端坐在桌边,看着伏娆,气场强大无比,但又给人一种寂静无声的感觉,轻声道:“坐下慢慢说。”
伏娆到另一张案桌前坐下,道:“想请大人帮我查明害死我生母的凶手……”
皎然听完后,眸光中泛起了明显的波澜,很快便转换为无风的井水一般的平静,顿了顿,幽幽道:“此人如此行事作风,极有可能是大祭司所为,看来你的生母并不是大安人。
一旦查起来,你很快就会暴露,会很危险,你如何保护自己?”
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大祭司。
伏娆没想到皎然这么好说话,不管皎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愿意帮助她,她唯有感激,带着几分真诚道:“人皆有一死,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大人若帮了我这个忙,大人对于我便如同有救命之情。”
皎然微一点头,道:“那我便帮你查。难怪你面无喜色,原来母亲是这般遭遇。”
伏娆心情不佳,来自母亲的原因并没有多少。她的生命来自母亲,母亲的仇一定要报,这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心里也为母亲的遭遇感到愤慨,但毕竟对母亲毫无记忆,时间又这么久了,不至于时时刻刻因为这件事情而心情不佳。
“多谢大人。”伏娆诚心说。顿了一下,道,“敢问大人,真命天女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如外面传言那样,将来要当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