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赵芙苗被儿子扯了袖子，低头一看，元启明抓着元修的毛笔在折子上飞龙画凤，另一只手在搅合墨汁。
“元、启、明！”
赵芙苗要气、炸，偏偏主角还一脸无知地看着她笑。
“我真怕哪天被你气死。”
对于这种儿子，赵芙苗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难受的很。
别人家的孩子多乖巧，她见过王佳怡和梁香香自己李苪的孩子，都是三个男孩子，而且还比元启明大几个月。
结果呢，人家总是十分乖巧，就元启明这家伙，见面就下手，一人给了一嘴巴子，把几个年纪比他大的哥哥惹哭了，他在旁边又蹦又跳地疯叫。
赵芙苗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怀疑自己为什么早生这么个儿子了。
“男孩子总是调皮一些的，王妃不必生气。”
元修看了眼从头黑到脚的儿子，笑了笑，对于这么个儿子，他是真的嫌弃。
一天到晚缠着赵芙苗，整得元修跟个外人一样，又不能打不能骂。
“长大了就好了。”
赵芙苗看了他一眼，长大了就好了，这话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元修能说的出来的。
相比于这种话，她更相信元修会说等元启明长大了，就给扔到大营里去自生自灭才对。
不过为了元修那点面子，赵芙苗决定还是别说出来了，转头指挥小满她们把元启明带下去洗澡换衣裳。
又坐了一会，赵芙苗也走了，把书房留给元修和贺言。
人一走，元修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睨了眼贺言：
“先生怎么还在这里。”
语气里赶人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贺言腹诽了几句，厚着脸皮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把桌子上的点心拖到自己面前。
“王爷……”
“停，除了那个丫鬟的事，别的好说。”
元修还不想被赵芙苗误会自己看上了她身边的丫鬟，那画面简直不能想。
“真的？”
贺言一听这话眼睛都在发光，大有元修敢点头，他就敢开口的意思。
“自然。”
元修迟疑片刻，在贺言的目光下，艰难的点了下头。
“那王爷再给我批一百万两银子吧，最近工匠那边开销太大了，手头紧。”
贺言搓了搓手，难得元修这么大方一次，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这是没得商量，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如果有特殊的支出，先生写了折子上来就是。”
元修一听这话就黑脸，这几年商队挣钱如流水，其中一般都给了贺言手下的工匠坊，偏偏没打造出什么有用的玩意来。
就杂交水稻这玩意研究了四五年，至今停留在占城稻上面，一点进展都没有。
别的乱七八糟的发明但是有不少。
但有八成是毫无用处的，剩下两成里面，有两件能用的，就烧高香了。
这就是个大窟窿，几百万两银子扔进去，都看不见一滴水花。
“好嘛……”
贺言瘪瘪嘴，说好的除了小满的事情，随便开口呢，这第一件事情就被拒绝了，剩下的更不用想。
工匠坊已经是预算最低的事情，至于研究更好的海船，这个能烧掉两次海贸回来挣得银子，而且后续支出才是大头。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贺言郁闷地灌了一杯茶，又塞了两块点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元修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贺言对小满那边心思，在府里哪能瞒得过自己，这都三年多了，一点进展也没用。
这也就算了，昨天还被人当刺、客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不过元修也乐得看戏，小满看样子有一辈子跟着赵芙苗身边的意向，贺言那家伙又抱着读书人的矫情，不肯把自己的心思明说。
他俩想要修成正果，只怕还得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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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芙苗出了书房就去找如梦去了。
到了如梦院子里，看着赖在她这边的灰姑娘三只和大鹅子，赵芙苗一头黑线。
“它们最近都不愿意回去了，难不成王爷又折腾它们了？”
如梦抿嘴偷笑，对于这几只三番两次地大晚上打断元修好事的事迹，她可是如雷贯耳。
就这还没被元修炖成狗肉，也是命大了。
“没有。”
赵芙苗摇头，有些郁闷：“最近猪崽子走路麻溜，逮、着它们就抓，估计是被折、磨得没一点脾气了。”
也是成、精、了，知道在她院子里待着不安全，懂得往外寻求庇护了。
看着抱着鞋子啃的灰姑娘，赵芙苗一噎，这蠢出天际的模样，她更愿意相应灰姑娘是被另外几只胁、迫过来的。
“看来小少爷性子也很是活泼。”
如梦对比了一下赵芙苗和元启明的名字，简直是如出一辙。
从这里就可以想象得到赵芙苗年幼的时候，有多能闹腾。
“他就是活泼过头了。”
一提到儿子，赵芙苗就头疼。
她当初的到底有多想不来才会觉得生个孩子来玩，在玩、孩子之前，自己要被玩、死、了。
“男孩子还是活泼一点好，以后大了有担当。”
如梦想到元启明那可爱的样子，觉得活泼也没什么，小孩子嘛，都这样。
对此，赵芙苗不做任何评价。
早两天，元修还在她耳边念叨想要一件贴心小棉袄了。
儿子伤透了老父亲的心，老父亲急需要贴心小棉袄来安慰。
被赵芙苗一脚踹下了、床。
还贴心小棉袄，现在这么个大、宝、贝就够让人受、罪、了，再来一个，赵芙苗能收拾东西住庵堂去。
因为什么都是假的，元修就只会张嘴说，陪着孩子照顾孩子的。还是自己。
元启明就自己够让人头疼了，如果再来一个不是贴心小棉袄，赵芙苗能让元修带着两个、奶、娃娃去大营照顾他们吃喝拉撒。
两人在这边聊了没几句，耳边就传来了隐隐的哭声，赵芙苗眉头一皱，只好慢悠悠地往回走。
有这么个哭包，她哪里也别想去，带着元启明去参加了聚会，还要担心他把人打了。
“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赵芙苗结果光打雷不下雨的哭包，听着他叫娘，心里的气瞬间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