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渐热,赵芙苗的肚子也闹腾起来了,有时候睡着了他能给你来一脚猛地,硬、生、生、把人疼醒。
等如下,凉州白天还是比较暖和的,完了晚上,温度低得仍然怀疑鼻子都要冻掉了。
这个时候,赵芙苗拿上就要进入预产期了,这段时间她已经放弃了去床、上睡、觉的想法,每天就靠在铺了松软被子的贵妃椅上入睡,睡得腰酸背痛。
可是没办法,她现在挺着这么个肚子,没发躺着,躺下去就感觉呼吸不顺,而且起、床更是艰难。
看着自己浮肿的四肢,赵芙苗脸、色、变了又变,两个月前,她就不敢照镜子了,生怕看到自己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的大脸盘子。
为了这个,赵芙苗哭了好几次,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别人说生了孩子,女人的身材就变形了,先不说别的,自己的胃口就不由自己控制,前几个月,吃了就吃了,营养都在肚子里。
可一旦习惯了这个食量,到了后期就减不下去了,后期吃得东西,全变成了肉长在自己身上,再加上之后坐月子,跟喂、母、猪一样,整个人只会越来越胖。
古代又没有什么健身教练、月嫂什么的,想在古代生完孩子瘦下去,那是难上加难。
赵芙苗自认自己的意志力并不怎么样,她很怀疑自己做完月子还能瘦吗?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娘的悲伤,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闹腾起来,赵芙苗捂着肚子直抽冷气。
这……自己也没想什么啊,怎么又闹起来了!
这个破孩子真的是没办法要了。
手轻轻在肚子上扶了扶,结果闹得更欢快了。
诗琪一看她裙子湿了,赶紧带着人将赵芙苗扶进产房,外面紫晴去通知大夫,绿竹跑着去把稳婆找了过来。
等元修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赵芙苗已经进去两个多时辰了,屋子里不停地有丫鬟端着热水进去,然后把里面的血、水端出来。
“怎么……这么多血的……”
元修看着那一盆盆血、水,脸都白了,背在身后的手抖在发抖。
“那都是水,血就那么一点点……”
被他抓包过来壮胆的贺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元修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一把抓住他凑到眼前来的手指,喃喃道:“她怎么不叫唤的?是不是出事了?”
贺言疼得脸都扭曲了,不过看着他初为人父,王妃又还在里面生产,刚进去、鬼、门关的份上,觉定还是原谅他了。
“王妃不叫不是更好吗?一叫唤力气都没了,那还力生孩子。”
元修听着这话,松了口气,点点头,看着被自己抓红的手指头,嫌弃的扔开,眼神飘忽,赵芙苗都不疼吗?
平时绣个花炸一下手指头要叫唤半天,生孩子听说很疼,她是不是晕过去了感受不到?
贺言在旁边看着他跟个黄、毛、小子一样,没忍住笑出声,然后在元修杀、人一般的眼神下赶紧捂住嘴巴。
啧,真没看出来,平时稳重进退得宜的三王爷遇上这种事情,和外面那些小子也没区别。
产房里面,赵芙苗咬着被子,浑身湿透了,刚刚不过是阵痛,还能忍受,这会她恨不能一头撞死得了。
生个孩子怎么会这么痛,好像有人拿电锯把自己锯开了。
“王妃,你忍忍很快就出来了。”
诗琪结果小满递来的帕子给她擦汗,那边稳婆还在不停地叫用力,旁边一个年纪稍年轻的稳婆正在调解赵芙苗的呼吸,免得她力气都用错了地方。
赵芙苗咬着被子不敢张口,只能顺着稳婆的节奏去做,是真的疼。
电、视、剧里演的,疼的话就抓被人的手,或者咬人的手臂什么的,全是放、屁,抓着一个人的手,疼得一手汗的时候,根本没处使力。
还不如抓被子呢,怎么捏都没事。
不过还是好疼啊。
赵芙苗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不愿意生孩子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以后这个孩子若是不孝顺,她打断他的腿!
……
产房里还是没有惨叫,元修在外面来回踱步,想进去看看,却又被紫晴拦在了外面,说是男子不适合进去,容易让王妃分心。
元修……元修只能继续踱步,嘴里念叨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李贺拿着信过来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看着院子里就王爷和贺言以及林大夫三个男人在,伸手把绿竹招来。
“这是上京来的信,劳烦姑娘拿进去给王爷。”
绿竹点点头,接过信拿去给了元修。
元修听到是上京来的,脚步一停,皱着眉把信拆开了。
看完陷入沉思,太子妃于半个月前生下嫡长皇孙,母子均安,皇上当场就赐了名叫元旭昊。
这一代从、日,元旭昊这个名字里,旭代表初生的太阳,昊也指代、日光,看来皇上对这个孩子的期望很大。
如此一来,太子的地位就更稳固了,有了嫡长孙在,他们这些兄弟谁也越不过他去。
看完,元修就把信塞给了贺言,这会他没心思想上京的事情,眼下赵芙苗进去产房两三个时辰了,一直不吭声,可别真的是除了问题。
但是紫晴带着丫鬟拦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进去,元修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这一疼,疼到了晚上,赵芙苗迷迷糊糊被喂了一碗粥,肚子就开始剧烈的痛起来了,几乎是在瞬间就惨叫了来。
外面,元修一听这声音,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再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骂骂咧咧,一时间不知是该担心赵芙苗还是生气她这个时候了还有力气骂人。
倒是旁边站得腿麻了,懒得再陪元修站,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坐着的贺言将一口茶都喷了出来,嘴角抽、抽的看了元修一眼。
啧,王妃骂人的声音听起来真是中气十足啊,看来身体好着呢,想来很快就能将小少爷生下来了。
正想着,屋子里又是一声惨叫,把贺言吓得一个哆嗦,连手里的茶杯都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