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跟人之间天生就不同,像自己,被父母买去了萦梦楼,就为了有钱去嫂子家下聘。
如梦至今还记得,自己刚到萦梦楼的时候,才五岁多一点,还是按照虚岁算的,实际更小一些。
后来哥哥成亲,自己还央求了妈妈仍自己回去看看,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她只敢远远地看一眼,不敢走近了,就怕哥哥被人笑话。
这都过去很久了,爹娘和哥哥嫂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搬走差不多八年了,如梦还是两年前悄悄回去才听说的。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觉得爹娘个哥哥嫂嫂他们到了新的地方,再也没人知道有一个女儿和妹妹在红、楼里。
周围的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
如梦身边有一个妹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家中体面,拼了命接、客,结果早早的染了、病,出去后,爹娘和嫂嫂将她拒之门外。
最后她只能倒在了路边,被人当做流、民,扔去了乱、葬、岗,不说一副薄棺,连个席子裹、尸的体面都没有。
就这样,这么一个原本鲜活的姑娘,从此再也没人记得,她的那些恩、客可能偶尔想起来,可能连名字都不记得。
如梦现在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就记得她长得很好看,只萦梦楼上上个头、牌、姑娘。
也是因为她的遭遇,如梦下想找一个安定的去处,结果却比在萦梦楼还不如。
她们的遭遇各有不同,哪像赵芙苗,一出生就是翰林大学士的嫡女,然后又被皇上赐婚,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
这一辈子哪里见识过这个世界上黑暗呢。
赵·没见识过黑暗·芙苗:……
跟你说,我知道的黑暗,怕是比你还多,后世的网络信息、爆、炸,什么消息都有。
不过赵芙苗不知道如梦的想法,出了门,吩咐诗琪多看顾点这边,毕竟这人是自己同意留下来的,若是真的出了事,她也难受。
不过她也能明白如梦不让丫鬟大半夜找大夫的原因,毕竟不是自己家里,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本来就担心周围的下人看自己带着有、色、眼镜,更不想麻烦他们了。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下人的嘴、刀、子,能把一个人、逼、疯。
不过……
赵芙苗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把刚刚的想法回想了一边,赵芙苗一脸黑线,她才不是阎、王,这么一句话,简直把自己坑进去了。
见过如梦,赵芙苗回了屋子,看着又在和大鹅子大、战三百回合的灰姑娘就头疼。
“绿竹你让人把它带出去跑去,天天'嗷嗷'的,叫得人头疼。”
灰姑娘才不管她头疼不疼的,一听到可以出去,瞬间跑过来,拼了命地摇晃尾巴,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去。
“记得牵好绳子,别跑了,找都找不回来。”
赵芙苗踢了踢灰姑娘,被它躲开了,然后继续盯着绿竹,还“嗷呜”了几声,催促她赶紧带自己出门。
“没良、心。”
赵芙苗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让绿竹赶紧把它带走,从紫晴手里接过天使,使劲揉了两把,还是天使最好了,任人、撸,还不闹腾。
对于天使一拆家,就是三只一起真·拆家的事,赵芙苗选择性的遗忘了。
下午元修早早地就回来了,赵芙苗听到紫晴说王爷回来了,赶紧把手边的零嘴收起来塞进盒子里,连衣裳都没、脱,直接蹦上、床,查过被子盖在身上侧身面对着墙壁。
元修进来,看着被子外面的裙子,也没戳穿她,反而是把身上的锁甲卸下来,把自己收拾清爽干净了,这才让人把要处理的信件拿过来,坐在旁边慢悠悠的看。
赵芙苗闷在被子里,半天没听到动静,然后听着耳边是不是倒水和拆信封的声音,首先憋不住了。
这天气惹得很,闷这么一小会,就热得满头汗了。
悄悄转过身来,扯下被子看了一眼,只见元修的视线一直放在手里的信上,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顿时、泄、气了。
掀开被子慢吞吞地下、床,走到元修身边:
“王爷,你在看什么?”
元修将信递出去:“看看,跟二王妃有关的。”
赵芙苗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将信看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不是,赵芣苢怎么会成了二王爷的姬妾?
赵芣苢现在才多大啊?
赵芙苗砸吧两下嘴巴,在心里感慨,古代的女子就是成、熟,赵芣苢这是眼看着元修这边走不通了,就看上了元佼?
赵苁蓉这会怕是跟吃了、屎、一样难受吧。
赵夫人央求她将赵芣苢带着身边,她出于孝道同意了,结果这个妹妹,转头就爬、上
、了姐夫的、床。
这无异于几个大嘴巴子扇在赵苁蓉脸上,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
啧,还好她当初没同意让赵芣苢来三王府,否则这会吃了、屎、一样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虽然她对元修很信任,但是架不住赵芣苢这么一头饿、狼时时刻刻盯着啊。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人?
“王妃怎么看?”
赵芙苗呵呵一笑,她又不熟元芳,她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不然还能用嘴巴看?
“上京可真热闹。”
赵芙苗干巴巴说了一句,冲着元修挤眼睛:“王爷,一开始人赵芣苢是看上了你来着,现在佳人另投他人怀抱,有何感想啊。”
元修捏了下她的、腰,赵芙苗浑身一、僵。
这个流、氓。
“家有胭脂虎,小生可不敢有别的心思。”
将人抱在腿上,抱着赵芙苗去拆新的信。
赵芙苗脸上、臊、得慌,不过还是忍着,将信一封封拆了递给他,直到吃完饭,她才腰酸背痛的离开元修三米远。
不过大概是下午那封信起了作用,赵芙苗晚上做梦,梦见元修抬着顶红轿子,红轿子里坐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赵芣苢,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