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也尝尝啊,三嫂可会做吃食了,林氏天天在王府念叨着三嫂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明天又有什么新鲜玩意,我耳朵都快被她念叨出茧子了。”
元侒吃饱喝足不想动弹,两手抓着鸡腿,面上犹豫不决。
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
不吃好像对不起三嫂一番好意,他要是不吃,三嫂肯定觉得她招待不周,心里过意不去,回头和三哥提一句,三哥还能给他好果子吃吗?
元侒想也不想就知道答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还是吃吧。
把鸡腿送到嘴边,一口下去。
嗯,真香。
元烋杰将盘子从他怀里扯出来,就剩下一些渣了,这是让他吃了这个盘子?
鄙夷地看了眼吃得脑满肥肠的四儿子,元烋杰再一次冒出这个是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想法。
你看看,他那么多个儿子,哪一个都不像老四,一天到晚招猫惹狗的,不是想着赚钱,就是想着吃。
“就因为这个,你和林氏隔三差五去你三哥王府打秋风?”
说着,见元侒吃的实在是想,那边邱德子又端着一盘上来,想了想,用筷子夹着吃了块炸鸡。
这炸鸡表皮炸的酥酥脆脆的,里面的鸡肉又比较鲜嫩,这种烹饪手法大宋也没听说哪里有。
不知道小赵氏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还是说这是食楼大师傅自己的方子?
元烋杰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见元侒又把视线放到自己面前的炸鸡上,伸手把盘子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
元侒很是失望的收回视线。
“什么叫打秋风,偌大的王府,只有三哥和三嫂两个人吃饭不冷清嘛,我和王妃就过去陪陪他们。”
元侒呵呵一笑,两三口将鸡腿吃了,又、摸、向汉堡,被元烋杰拿了扇子一把敲在手背上。
“你这样成何体统!”
说完,元烋杰将汉堡碟子端着不紧不慢地吃着,看得元侒直咽口水,又看看被他父皇拉进视线的炸鸡,只能郁闷的啃薯条:
“父皇,好吃吗?”
“还行。”元烋杰点点头,把最后一个汉堡吃完,擦了擦嘴角。
元侒哀、怨地看着自家父皇,别人家的老父亲都是把好吃的留给儿子,怎么自家老父亲还要从自己嘴边抢东西呢?
真是过分!
元烋杰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就会告诉他,自己刚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多吃一口给他娘买的零嘴,就要被他爹揍的孩子。
所以说,熊孩子不听话,都是欠揍的。
揍一顿就好了,熊孩子老实,当爹的也舒心了。
赵芙苗和林钰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元侒窝在旁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
这么一会功夫,元侒当着他父皇的面都敢折腾,这是被教训了吧?
赵芙苗捂着嘴偷笑,林钰柔躲在后面露着大白牙。
元侒看了,嘟囔两句,也没敢再说她,回头怕是要被罚去宗庙里反省了。
“三嫂你来了。”
元侒看着跟在她身后端着盘子的小二哥,眼睛都亮了,不等他们进来就自己上手把东西拿过来了。
元烋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芙苗将一碗洒了葡萄干和坚果的双皮奶递给他:
“老爷尝尝这个?”
元烋杰看了看,手指微动,看着邱德子拿出银勺子先尝了一口,过了一刻钟没事后,就端过来直接吃了。
赵芙苗看着他们的动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皇上嘛,对入口的东西肯定严格的,不然出事了,她也得倒霉。
“老爷觉得这碗双皮奶如何?”
“尚可。”
听到这个评语,赵芙苗在心里呵呵一笑,他要是吃的动作慢一点,自己就真的信了,皇家的人都是这么傲娇,兼职口是心非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诚实。
那边元侒仗着皇上在,直接从林钰柔嘴边抢食,看着林钰柔威胁的眼神,还傻乐呵,觉得自己吃到就是赚到。
一碗双皮奶吃完,又重新上了茶水和一些福禄寿那边送过来的糕点。
刚把东西摆好,楼下台子上挂着的锣鼓一敲,挡在前面的幕布缓缓向两边打开。
这舞台上东西的摆放,显示这是一栋宅子的大堂,上首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地、主老爷和管事,两人凑在一块,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王家姑娘过来了。
同时一个小姑娘也跟在夫人身后出来,两人一双眼睛通红,看来是刚哭过一场。
好戏就这么上演了,故事并不算复杂。
讲的就是王家儿媳妇和地、主家的夫人一同在庵堂避雨时临盆。
那夫人想着有缘,又为了给自家未出生的孩子攒点福气,就让自己这边多的稳婆去帮王家儿媳妇接生。
结果王家夫妇得知这边是地、主家的夫人,都是母婴,便趁着来感谢地、主夫人的时候,偷偷把两边的母婴换了过来。
地、主夫人正是生产后虚、脱之际,下人也是顾着大人,母婴交给了奶娘。
谁知王家儿媳妇借机向奶娘讨教经验,王家的汉子将两个婴儿调换了过来,后带着换来的婴儿赶紧离开。
奶娘后来发觉小、姐不对了,可是在自己手里发生的事,便瞒了下来。
等到两个姑娘长大到该说亲事的时候,地、主家的夫人看到了被王家夫妇养的面黄肌瘦的自家姑娘,觉得十分面熟。
又听是以前遇到过的王家人,和自己的女儿同一天出生,便觉得十分有缘,带着小姑娘回去,被身边的丫鬟挑破,那小姑娘和自己长得十分相像。
就此,一场认亲后,亲女养女一同住着的戏拉开序幕。
第一回结束时,那王家夫妇在后门等人,那妇人嘴里还念叨着:
“我家姑娘如今可是被那小蹄子抢了荣华富贵,可怎么是好,我苦命的女儿啊。”
王汉子转身一巴掌打在妇人脸上,凶神恶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怒道:
“都说让你看好那小蹄子,你连个人都看不好,如今那小蹄子找回了她亲生父母,而那地、主家也知道我姑娘不是亲生的,如何挣得那一份泼天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