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去看看有没有热水”
小满点点头,不等说什么,就被催促着去准备热水。
看着趴在被子上的赵芙苗,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走去。
自家小姐在庄子上也不喜欢研读佛经啊,怎么什么事情都这样随缘,简直让人操不完的心。
“快去快去。”见她还愣着,赵芙苗轻轻推了她一把。
“是。”
刚出门就看见三王爷身边伺候的婢女书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过来了,上面还卧着一个煎蛋和几颗葱花。
“书墨姐姐这是?”
“王爷吩咐我来给王妃送些吃食,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想必王妃也饿了”书墨往里面看了一眼:
“小满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王妃,这是要去哪?”
“小……王妃想沐浴,不知书墨姐姐可知哪里有热水?”
听到要热水沐浴,书墨便把托盘交给她:“后面厨房就备着有,你先把面条端进去吧,我去叫人送些过来。”
“那就多谢姐姐了。”小满端着盘子转身进屋,心里松了口气,她对这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偌大的王府人又不多,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小姐,这是王爷叫人送过来的。”小满看着着这碗面条,仿佛看到了王爷一般,替她家小姐高兴。
“什么东西?”赵芙苗又困又饿的,趴在上面不想动弹,这古人成亲,也太累了,明明是折腾人。
“王爷让书墨姐姐送来的面条。”小满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膀:“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有小姐的,小姐快起来吃吧,一会面条就糊掉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芙苗翻了个白眼,一碗面条而已,怎么就看出来心里有她了?
再说了,盲婚哑嫁的,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长相和家世,其他一无所知,难不成还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大多是见、色、起意,赵芙苗也看过自己这张脸,在赵府完全属于姿色平平,光这一点,就能看出上京中的那些大家闺秀,想来长相也不差。
她不觉得自己有被人一见钟情的资本,排除这一点,那就只有逢场作戏了,那个三王爷能在吃人的后宫中苟到这么大,可一点都不简单。
不过,闻着空气里的香味,赵芙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嗖”地冲床上爬起来,饿了这么久,真是吃什么都香。
“快拿过来。”
“小姐,你吃慢点,别噎着了。”看着自家主子没一点形象地狼吞虎咽,小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虽然赵大人对小姐不上心,但是在庄子上也没饿着小姐,怎么就这么爱吃呢,以前也没见小姐对吃食这么感兴趣啊,最近是越发看不懂小姐了。
解决完一碗面条,赵芙苗揉着吃撑了的肚子,打了个饱隔,倒在被子上。
舒服!
想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胃王,到了这里,一碗面条就吃撑了,真是说出去都丢人。
来这边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现代怎么样了。
在那边她照样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把她养大的奶奶也去世了,和这赵小姐的处境都是差不多。
可是现代再不好,那也是空调WIFI西瓜过夏天的,又有手机和电脑、网购,就算是混日子的咸鱼,也知道现代比在这边日子好过。
“唉!”赵芙苗坐在浴桶里,鞠了一捧水泼脸上,像那些电视剧、小说什么的,女主或者男主都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回头还能再穿越回去,她现在只觉得那些都是骗人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唯一的印象就是前一天熬夜追爱豆新出的剧,困得要命就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赵家被冷落,从小送到庄子上去的赵三小姐赵芙苗。
还不等她规划好日后种田耕地嫁个小相公,什么都不用干,坐等收租子吃香喝辣的,就被送回赵家。
一个月后,一台轿子就到了三王府,成了三王妃,直接从宅、斗质一般的飞跃,升级到了宫、斗。
想她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一涉及到皇室,那么夺嫡就是必经之路,要么活要么死的腥风血雨。然后就是各个有权、势的人站位,那些皇子为了加深合作关系,一个劲地往自己后面拉拔女人。
想想就浑身发凉,赵芙苗一不是白莲花,二不是绿茶,三不是七彩玛丽苏,宫斗宅斗技能点为零,自己也没有女主光环,这样的人设,在电视剧里就是活不过三集的炮灰。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赵芙苗长叹一声,她一个要啥啥没有,既不是学霸的脑子,又没有那种一整个现代知识做支撑的人,让她穿越过来就是缺少炮灰吗?
“好好的,怎么就来了这么个破地方。”想着,赵芙苗捂着脸,往下一缩,半张脸都淹在水下。
她想手机电脑、快乐肥宅水和她家爱豆了,也不知道爱豆的演唱会举办的怎么样了,第一次举办呢,她居然都不就能去现场,好不容易抢到了黄牛票啊。
“咕噜咕噜……”
没一会,便玩起了水,一个劲在水下吹泡泡,然后猛地想到自己现在是整个人泡在水里的,脸色一变。
“这算不算……洗脚水?”
小声嘀咕了两句,从浴桶里站起来,转身准备去拿澡巾,就看见离自己不到半米的三王爷,整个人瞬间死机。
不是,三王爷你怎么有这么个爱好?
元修没想到她居然还在沐浴,背着手刚走进来就见她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时愣住了。
“咳。”自家王妃愣住了,元修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反应,顺手拿过澡巾将她裹起来。
“那个……”赵芙苗隔着澡巾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
低头就看见小巧白嫩的耳垂通红,连着脖子都红了,元修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咳!”赵芙苗轻轻咳了一下,握紧澡巾低头看着他大红色绣了鸳鸯的靴子,稳了稳神才开口:
“王爷可以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