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刘成元心中怦然跳动着,他急促的将整块锦帛通读了一遍,那真是字字奥妙,行行神通,刘成元心中好不兴奋,然而就在他回头重新细读之时,那锦帛上的红sè字体却正在褪去,开篇之处已然模糊不清。
刘成元心中焦急,一睁双眼将浑身的jīng力聚集在了大脑中,说来也怪,这黑身体、黑脑袋之中的jīng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稍稍一驱动便顺畅的任由差遣,那是绝对的专注力,再加上刘成元那无与伦比的灵慧,他眼睛眨都没眨,一口气将这万余字的口诀牢记下来,这些文字就如同刀刻的一般,深深印在了脑海之中。
手中的锦帛已经化成了齑粉,刘成元一抖手,身体不由自主的散出一阵气,将那齑粉朝外吹散而去,飞舞在空中没了踪迹。
刘成元握了握拳,浑身的力道充盈无比,他又在脑中重复了一遍这诀要,那更是想到哪里,那些文字就显现到哪里。
刘成元点了点头,抬起头舒展了一下脖子,酸痛的感觉正在好转,他闭上眼睛,让刚才的紧张慢慢缓解了下来。
现在唯一要知道的就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刘成元睁开了眼睛,对面茫茫一片的黑sè流沙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座屋顶,是的,是屋顶,刘成元甚至自言自语道,那是一个黑黑的小小的屋顶,是从屋内朝上才能看到的形状,可刘成元却发现这屋顶正横躺在流沙之中,矗立在自己的前面。
很熟悉,刘成元满心怀疑的走了过去,他对这屋顶的形状格外的熟悉,那是哪里的屋顶?又是哪里的房间?为何在脑海中这样的清楚,那上面的每一道梁都分外的熟悉?
人是走了过去,他踩在顺滑的黑沙之上,一步步紧走,可那屋顶却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刘成元这一走就是三个时辰,可那近在眼前的东西却是离的那样的遥远。
刘成元停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不再往前追赶那虚无的景物,可那屋顶见他不走了,竟然活动了起来,“哗啦啦”朝上飞去,飞过了头顶,直飞脑后,而刘成元面前替换而来的竟然是一阵巨浪,那是西海狂涌的滔天巨浪,这些狂浪不等刘成元惊讶,直接扑面而来,也不径直吞没这渺小的黑sè**,而是全部化作了枪尖一样的锐利,无一例外的钻进了刘成元的口中。
“好恶毒的法术!”刘成元大呼一声,将口中的那些水喷了出来,同时他觉得后背正有一只大手袭击而来,他一用力,将真元散开,一股黑气腾的冒起。
刘成元一转脸,却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大脸,腮帮子上的肥肉正在一颤一颤。
“麦道长?!”
“呀!总领,您醒了!!!谢天谢地,您再不醒,可就要被那天不生、地不纳说中了!”
麦宕狫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出去好远,从大殿后堂飞出殿外,外面的道士们闻听笑声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奔跑而来,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大殿之外,这几天,众人都知道总领命在旦夕,山庄之中更是群龙无首、人心涣散。
胖道士的一声大笑却给“傅”带来了希望,众道士们罗列在殿门之下,垫脚探头朝内看着。
阿叵罗几个此刻也都跑进了大殿,他们见刘成元已经醒来,并坐了起来,无不欢欣鼓舞,那天不生、地不纳二道也是惊异的挤到了床榻前,圆睁四只慧目,端详这刘成元。
“行了,我没事了!”刘成元高声喝道,丝毫没有一丝的气短和虚弱。
他用手抹掉了身上的水渍,那是麦宕狫给他喂进去的水,被他喷的到处都是,都是那个梦闹的。
众人见刘成元如同往常一样的jīng神,而且话语之中充满了真气,更是超过往常百倍,不由得嬉笑着放下心来。
此刻,天不生和地不纳二人面面相觑一下,紧锁的双眉依旧没有松开。
地不纳惊奇道:“看来总领洪福齐天啊,只不过总领你可曾觉得体内真气有所变化?”
刘成元点了点头从榻上下到地面,利落的跳了跳,神清气爽,满身的力道。
地不纳继续道:“总领体内本有一股邪气,一直在吞噬原本的真元,可如今据我拙眼观看,原本的正气真元已经不再,那邪气取而代之了!”
阿叵罗此刻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地不纳的肩膀,嗤笑道:“行了,什么正气、邪气,我等在这世间早无所谓正邪,得到成仙才是正道,管你修炼的是何法术,就算那些蛇蝎大虫都能飞升,何来正邪的区别?”
众人哈哈大笑,无不赞同阿叵罗的说法,原因很简单,这些人的手中,谁没有几条人命,杀人对他们来说更本不是什么恶事,那是同往仙途的手段。
地不纳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可天不生却不依不饶道:“你们这些无知之辈,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总领眉宇间的那一道黑线吗?”
“废话,我们当然看到,这又如何?我等修炼丹药上火之时,也时常有一条红线出现在眉宇间,那都是正常的!”阿叵罗又喝道,再次引来众人的赞许。
天不生朝刘成元一抱拳,躬身施礼道:“总领,你这眉间一条竖立的黑线凶气无比,并且这股气已经是你体内的唯一真元,恕在下眼拙,还无法辨清这其中的端倪,若总领不嫌弃我等笨拙,可否告知这真元的来历,也让我这样的医道长上一二的见识!?”
刘成元听众人这一说,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眉间,那里平滑如初,并未感到任何的突兀,自己也并未觉察到任何的不适和异物感,看来只不过是气血在那里正常的聚集而已。
既然人家问了,刘成元笑着伸出两个指头道:“两个字。‘魂首’”。
此话一出,众人莫名其妙,谁也不知这二字的玄机,众人之中,唯有那站在前面的麦宕狫正虚汗直流,面容纠结。
这“魂首”就是师祖告诉他的真凶,是那驱魂山中夺人xìng命、阻拦魂魄飞升西天的元凶,没想到师祖、师傅和千千万个想一堵魂首真容的人都命丧驱魂山,而这从未露面的魂首竟然潜入了刘成元的体内,那刘成元现在是敌还是友?
麦宕狫很是纠结,他脑中混乱一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众人喧嚣之声他完全充耳不闻,这一站就是好久,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跟随众人从后堂回到大殿中,等他清醒的时候,阿叵罗他们正在对高高在上的刘成元汇报这些天来的山庄情况。
不久,众道士退去,刘成元将麦宕狫留了下来,他走下蒲团,一拍胖道士的肩膀道:“麦道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今我体内的魂首就是当初夺你师祖和师傅xìng命的元凶,然而,我在昏厥之时也听到了你和你师祖魂魄的对话,你可还记得?”
麦宕狫低头沉思,那rì和师祖对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师祖曾道:我在此地被困百年,至今都没有见其真容,那真是遗憾呐。
这话语之中丝毫没有对那魂首的仇恨,反倒是一种尊敬和期望,麦宕狫心中的纠集突然如一层薄纱被一下子捅破,他豁然开朗的看了看刘成元,笑道:“总领,在下明白了,我等都在追求法术的最高境界,我的师祖是这样,师傅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理解我师祖所说的,他虽死不悔的想法我更能体会,另外,总领并非那个害我前辈的凶手,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胖道士说完,心中坦然的朝刘成元一抱拳,转身朝外走去,刘成元目送麦宕狫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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