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和杜若生长于春夏时节,花瓣白中透粉,香气淡雅。香兰和杜若从小在铃兰花谷长大,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同幻化为人形。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两位的身份却天差地别。
香兰是花王的侄女,从小便备受宠爱,各花妖也不时地过来献殷勤。杜若就惨了,是作为花谷小公主的随从侍女一般的存在。香兰从打娘胎里就是个神仙,而杜若不过是香兰从河边捡的一个小花妖。
一天,花谷下起了雨,香兰和杜若一同淋着雨回来。通风报信的小妖紧赶慢赶地来她们的住处传信,说是花神娘娘让她们过去。
而后香兰和杜若换好衣服,匆忙赶到了花宫。
花团锦簇包围着冰晶宫门,垂下来的绿色藤蔓上嫣红点点。宫门前是长长的阶梯,台阶上了半道,浓郁花香沁入鼻尖,杜若一个激灵,突然停了下来,道:“我们要不走慢点吧。”
“为什么?”香兰走在前面,转身对上杜若的目光。
“我们现在直接过去,不正撞上了两位老人家的气头嘛。”杜若叹了口气,“早知道,那壶水的威力那么大……”
“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杜若还未说完,话就被远处一句极有威严的女声硬生生打断了。声音从宫殿里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好一个下马威。
二人慢悠悠地挪到了宫殿正中央,规规矩矩地站好。花神娘娘一声不轻不重的“跪下”,吓得二人立马腿软得跪了下来。
花王和花神娘娘并排而坐。花王一袭深紫色长袍,威严严肃。花神娘娘端庄秀丽,身着紫色长裙,头上戴着花冠,明明没有璀璨的装饰,却晃了杜若的眼。
在铃兰花谷,紫色代表着至高无上。
“你俩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花王从旁边的木桩桌上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
“姑父……侄女晓是晓得的,不过大概只知个三分。”香兰硬着头皮抬起头,小声道。
“你且说说看。”花王放下茶杯,示意香兰。
香兰绞着手指头,深吸一口气,道,“我和杜若一时贪玩得紧,然后便去了天一湖那里,夺了湖仙的洒水壶……”
“然后我就拿来全部浇花了!”杜若打断香兰的话,接着道,“都是我调皮,不关香兰的事。”
香兰急了,捂住杜若的嘴,接着道,“是我的错,不是杜若!”
“你们两朵还没长开的花,倒是要把花谷的天都要掀翻了,这洒水壶是控制花谷雨水的,这一浇花不大要紧,把半年的雨都给浇没了。”花神娘娘恨铁不成钢,差点没抄起旁边的花鞭打下去。
“算了铃儿,小孩子不懂事,”花王对花神娘娘笑了笑,而后咳了两下,转身对香兰和杜若严肃道,“你们可知错?”
大殿中央,两丫头一粉一黄,把头垂的低低的,如果有个老鼠洞,一定钻进去了。
后来,花神娘娘罚香兰打扫后花庭,杜若下谷收集些花瓣。
阳春三月,花谷里都是些新生的小花,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打在还未成长扎实的小身板上,小小的花朵们都低垂着脑袋,显得可怜兮兮。
杜若背着篓筐,头上盖了一个绿油油的荷叶以便挡雨,挽起袖子开始工作。
连翘、白玉兰、山茶花等等,各样都摘了几朵,手往后一扬,花儿便被丢进筐子里。
杜若采花采了整整一个下午,采到雨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