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诸葛亮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陈庆之的内心也多了一丝自得,只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了,骗倒诸葛亮,陈庆之敢肯定,就算是紫来了,估计也不敢说能够骗倒诸葛亮,何况是他,陈庆之和诸葛亮的智商相差的太远了,双方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但是,陈庆之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诸葛亮会相信他之前的话,可是很快,陈庆之就醒悟了,因为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永远都是他的愿望,因此,那句陪着娇妻去游山玩水,倒也不是什么谎言,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实现而已。
诸葛亮的表情变化十分细微,除了仔细观察的陈庆之以外,艾伦和由乃都没有现,但是,很快她们就现诸葛亮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了。
“庆之有此才华,为何不思上报国家?”这回,诸葛亮也不扯了,直接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闻言,陈庆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了半天,他才慢慢说道:“大概是因为我生性疏懒吧。”
看到陈庆之的表情,诸葛亮就知道他并没有说实话,不过,有些事不是他去问,对方就会回答的,因此,诸葛亮沉默了,诸葛亮一沉默,陈庆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至于由乃她们,已经暂时离开了,一时之间,现场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
良久,诸葛亮才慢慢说道:“庆之,你可知道,我其实是很感激你的。”
陈庆之微微一叹,问道:“先生说的是关君侯的事吗?”
“你既知道,又何必反问,君侯的存在实在是太重要了,荆州可以丢,但君侯不能死,君侯若死,主公必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去伐吴,这样一来,汉室就基本不可能复兴了。”
“何止是关君侯,张将军亦是如此,张将军和关君侯乃是汉中王的左膀右臂,同时还是生死兄弟,无论这二人中的哪人身死,汉中王必然震怒,汉中王其人,吾观其乃是重情义之人,此等人虽能得人死力,但却也有可能因此而丧失理智,因此,汉中王的优点也是缺点啊。”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点点头,叹道:“庆之倒是看得透,只是失去了荆州,对我们的打击实在有些大了。”
“荆州的失去,对汉中王的打击不是有些大,而是十分大,诸葛先生,恕我直言,失去了荆州这个北伐的跳板,想要出蜀北伐,基本是不可能的,先,蜀中地势险要,既是优势也是劣势,因为山路崎岖,所以粮食的运输极其不便,倘使我是魏将,只要紧守关隘,汉中王的军队必然无功而返,先生认为我说得对吗?”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良久,他才叹道:“你也赞成主公伐吴?”
陈庆之摇头一叹,答道:“此乃无可奈何之事,荆州之地实在太过重要了,吾军得之,可用于北伐,吴军得之,可以做到完全自守,魏军若得,则可操练水军,更可用于当作攻吴和攻蜀的跳板,因之,荆州之地,三股势力都渴望得到,再者,诸葛先生,你认为你能阻止君侯报仇吗?”听到这句话,诸葛亮彻底沉默了,他知道关羽的性格,虽然关羽因为荆州之败而使得性格大变,但是如果没有好的理由,他是无法阻止关羽去报仇的,因此,伐吴之事,基本就是注定了。
这个时候,陈庆之忽然说道:“诸葛先生其实也不需要特别的担忧,这次出军,说到底还是夺回荆州而不是灭吴,因此,此次出兵,蜀中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闻言,诸葛亮苦笑道:“荆州又岂是这么好夺取的。”
“呵呵,先生多虑了,东吴臣子是什么货色,先生是最清楚的,不过,先生还需小心注意二人,如此方可无忧。”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笑着问道:“哪两个人?”
“吕蒙和6逊,至于阚泽和令兄,虽然也是人物,只是比之此二人,却还是差了一些啊。”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不屑的笑道:“6逊堪比周瑜,为人亦是足智多谋,吾自然知晓,只是吕蒙,哼哼,此人毫无远见,实在是不足一提。”
陈庆之微微一笑,问道:“先生是指吕蒙为东吴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诸葛亮笑而不语,看到他的样子,陈庆之摇头笑道:“先生实在是太看得起吕蒙了,确实,夺取了荆州,东吴将完全变成一个只会自守的国家,可是先生可知,造成东吴亡国的,说到底还是孙权和世家大族啊,孙权其人,吾观其乃是守成之主,若是太平盛世,其人必有一番作为,但是在这样的乱世,他却没有多少用武之地,先生也知道吧,昔年张辽以八百人马打败了孙权的十万大军,由此可见,孙权实在是一个不知兵的人,而且他还有世家大族的牵制,吾敢断言,东吴久之必亡。”
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终于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看到他的笑容,陈庆之一怔,问道:“先生何故笑?”
诸葛亮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庆之有此经纬天地之才,为何甘于平庸呢?”
闻言,陈庆之一怔,随即苦笑道:“先生谬赞了,游山玩水确实是我的志向,只是国家有难,陈某又岂愿袖手旁观,可是先生寻我,却一直在扯题外话,所以,陈某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诸葛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庆之却是个有趣的人。”
“先生过奖了!”言罢,和诸葛亮对视一眼,又是一阵笑容。
笑过之后,诸葛亮问道:“庆之之言乃是事实,只是吾担心,若是此番夺取了荆州,我们真的还能和东吴结盟么?”
听到这句话,陈庆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后才慢慢说道:“先生何故诓我,先生难道不知‘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此时,孙权有利用的价值,那么自然会是我们的盟友,若是没有了价值,先生认为,我们还需要这样的盟友?”
闻言,诸葛亮笑了,笑得很开心,只是很快,他就有些感慨道:“庆之之言,当真是道出了国家的根本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国家有益的,那就是盟友,没益的,那便是敌人了,再者,孙权其人反复无常,若是有足够的利益,同盟之事必成,可叹我过去把东吴想得有些美好了,竟然让君侯独守荆州,荆州之失,非君侯之罪,实乃亮之过啊。”
陈庆之摇头一叹,说道:“荆州之地,非足智多谋之人不能坐镇,君侯虽然厉害,但却不适合,再者,东吴有远见的人,皆以故去,可悲可叹。”
听到陈庆之的话,诸葛亮的脑中也不由得浮现了一个人相貌,那个人就是鲁肃,想起这位昔日的朋友,诸葛亮也有些惆怅,是啊,鲁肃死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