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提他有什么用?既然他是公子结义的兄弟,想必公子也十分清楚,他并无与我结亲的诚意,对我的死活更是无动于衷,我虽不知个中缘由,但妥妥已是一个被厌弃的人,身在皇家,一旦被弃,怕是连最寻常的女子都不如。”长乐见他虽不接受,但也并未抗拒,想着继续示弱或许会让他有所松懈。
姜弦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依在他怀里的长乐看不到。
“你要知道,即便我放过你,我的母亲——我们的镇国大公主也不会放过你。”他低了低头,瞥见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
“大公主无非是痛恨我罢了,看着我越凄惨她越是愉悦,既然如此,何不让我以奴婢的身份侍奉公子呢?”长乐沉了声说。
姜弦诧异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居然主动提出要以身相许,想起她在马车上初醒时的警惕和防备,暗暗多了几分戒心,这却是大出长乐意料之外的。
可逢场作戏本就是他擅长的,软香温玉手到擒来,他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有毛病的人。
唇一勾,眉也上扬了一下,那只一直撑在地面的手便攀上了长乐的腰肢,用力紧了紧:“我姜弦何德何能,居然让公主这般委屈自己?罢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你的建议或许能考虑考虑,母亲一向疼我,若是我提出什么要求,想来也是会满足的,再说了,虽然做成水银摆件,你依然会很美,还会永恒,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鲜活短暂的。”说完便毫不客气凑唇而去。
长乐迎不是,拒不是,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可不好招呼,拿手肘朝他轻轻一捅,打开半截车帘,朝外努了努嘴:“外面还亮着呢,又都是人,怪难为情的。”
这娇羞的做派让姜弦暗自好笑,长乐也探出他并未存了真心,不过好歹打着妥协的幌子,这一路上她倒是可以与他故作亲近,与其保持着气节冰火不容,到了余寒怕是真只剩下死路一条,姜弦这个突破口虽不一定可靠,但却是唯一的。
长乐继续抱着这个陌生男人,令她不安的是这男人既危险又无耻,她却好像没有想象中那般讨厌,念及此,她有些恨自己,过去在椒国就有人说过她这个公主过于艳丽,怕是有着红颜祸水的潜质。
说那话的人被她父王一怒之下下了大狱,那个人是个相士,招不招摇、撞不撞骗长乐不知道,只记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然而正是这份认真让她好脾气的父王大动肝火。
现在椒国覆灭,这倾国倾城的本领长乐自问没有,只是人言可畏,会不会有人将这一切算在她头上呢?
正有一茬没一茬揣测着,姜弦抚着她的发丝说:“有什么难为情的?如今你若是走在椒国昔日大街小巷上,处处都能听到关于椒国公主城楼失身之事……那个人虽不是你,但世人都已这样看待你了,猫在我怀里装纯情已经不适合了,我的公主。”
他的口吻冷冷的,满是揶揄。
长乐这才彻底明白在禅衣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暗自攥了衣角,指甲越掐越深:“看来你的养母真的很恨我。”
“没关系,就像你打算的那样,我喜欢你不就可以了吗?”他伸手去捧她的脸,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停了停,“跟着我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想好,一旦我腻味了你,你的下场怕是要更惨!而我,很容易就会对一个女人失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