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伍钺青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前看后,发现没什么人看她,才稍微舒坦一些。
“周役,你爹娘会不会觉得我笨,路都走不好。”好丢人啊,身后跟着这么多婢女家丁,看着她趴在丈夫背后,伍钺青脸都红了,埋在周役脖子上闷声问他。
“那你爹娘呢,他们是不是也嫌我没照顾好你。”她的气息喷在自己的皮肤上,痒痒的,周役眼神暗了暗,哑声问她:“手疼不疼。”
“有点。”刚才没觉得,现在觉得有点钝痛,钝痛的,特别是转手腕的时候。
“掀开袖子我看看。”他就怕这个。
伍钺青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臂没有红肿的样子,大概是震到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周役不怎么看,他觉得比出门前肿了一点,这个季节山上水汽重,夜里冷了凝着,太阳升起来就化了,山路湿滑他应该注意她一点才对的。
“都肿了,回去了马上让毒医看看,待会儿你别用右手了。”
“没有啊,和刚才一样啊。”她仔细看了看,真的没有看出什么来,他是怎么看出肿了的?
祭奠周役父的过程并不沉长,周役和伍钺青跪在合葬的坟茔前,给父母磕头,王佳瑶将军欣慰的给侄女和侄女婿斟酒。
她把周役带大了,这孩子已经成家,再过些年,你们也要当爷爷奶奶了,她就是祖姑奶奶,日子过得真快,眨眼这个小豆丁就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都能带着媳妇来见你们了。
王将军让周役和伍钺青先下山,她还有多留一阵。
和自己的侄女,侄女婿说说话。
周役和伍钺青回到将军府第一件事儿,就是遣人去把毒医请来。
新婚第二天就请大夫,任谁心里都有些旖旎的想法。
包打听毒医当然乐意去打扰这对新婚夫妻了,见到了人才知道,是伍钺青的手有些疼。
“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弄伤手了。”毒医揶揄的用手肘撞了撞兄弟,不过转念一想,周役这么宝贝疙瘩伍钺青,应该是伍钺青做了什么自己伤到的可能更大。
周役不理他玩笑,带着人进了婚房,青青正在哪儿吃甜汤。
“她刚才上山祭祖的时候,摔了一下,用右手撑住,我看有些肿了,你赶紧看看。”周役拉了椅子坐到伍钺青身边,帮她撩开袖子,毒医也跟着坐了下来,询问了一下哪里觉得疼,检查了一遍,应该是手腕挫到了,不是骨裂的地方有问题,先擦擦药酒。
“今晚要是肿了,我再来看,你的骨头刚长好,能不能省点心儿。”怎么都是磕磕碰碰不断,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想给她上夹板:“别提重物,别用力抓东西,要慢慢练不能操之过急。”
“你给她再上夹板如何。”周役建议,伍钺青就怒了,她好不容易把夹板拆下来,怎么又带回去,绝不,她不要。
“大喜的日子,上什么夹板。”毒医也觉得新娘子带着夹板难看,不过,看到她才把夹板解开一天,马上就出事儿了,他继而又道:“周役说的也没错,你这粗手粗脚的,上着夹板稳妥些。”
哎呀,见风使舵啊,伍钺青低声笑骂他:“你帮谁的。”
毒医老神在在:“我是大夫,你说我帮谁。”
最后周役还是坚持让毒医给她上夹板,毒医说等手腕好了再说,这几日就靠他这个做夫君的看牢人了。
因为屠九妹子成亲,毒医的师姐——医鬼,也要来京城观礼,现在毒医跟在师姐身边鞍前马后,整个人像得了雨露滋养,气色比她这个新娘子还要红润。
“毒医,你师姐现在住哪儿啊?”
“你姐姐的别院啊,我也搬过去了,这样好照顾我师姐。”嘿嘿嘿,毒医想到师姐,整个人都春心荡漾的,仿若身后是山花烂漫,眼前是百花争艳。
春意盎然!!!!
伍钺青眼尖的发现了异样,但周役在她不好说,于是抬头向周役嘟囔:“周役,我饿了,我要吃油焖鸡,还要吃炸四喜丸子。”
“你的手吃不得油炸的,糖醋的怎么样。”
“额,毒医,我能不能吃油炸的。”她向毒医求助。
毒医点点头,偶尔吃一点还是可以的,他正好也饿了,师姐在长公主府里,跑不掉,蹭了饭再过去接人。
师姐这样的性子,跟得太紧,会让她想逃的。
周役想想,答应给她做油炸四喜丸子,就去灶头忙了,其实这些事儿可以交给婢女或者家丁做,可伍钺青要吃药膳,周役思前想后的,就是不放心不是自己做的,与其让她忍着吃不合口味的,还不如他做来的快一些。
等周役一出去,伍钺青立马揪住毒医的领口:“说,你是不是得手了,脖子上的痕迹哪儿来的。”她要不是也在周役身上咬了差不多的印记,差点就给毒医晃过去了。
毒医立马遮住自己的脖子,嚷嚷着让她松手,别以为她成亲了,就能对自己为所欲为。
“说,怎么得手的,不说,我就让我姐把医鬼带岭南去。”
“我怕了你了,昨晚,喝喜酒的时候,我师姐贪杯,喝醉了。”然后他做师弟的当然要送师姐回去,接下来就发生了酒后乱性的事儿,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毒医,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趁人之危。”伍钺青鄙视他。
毒医跳脚,怒道:“你污蔑我,不信你问周役,当时我在帮他挡酒,成全你们洞房花烛夜,良宵一刻,一回头才发现我师姐喝醉的。”
“你一个男的,难道还能让你师姐霸王硬上弓不成,你不会推开她么?”
“我有说不要啊。”
······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跑,我是没跑掉好么。”毒医心虚地嗫嚅道,他可以对天发誓,昨晚真的是师姐硬把他给扯回去的。
虽然,他好开心没错。
“你也不想想,我师姐医术在我之上,要制服我,就和拎小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那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毒医怨怼得看着她:“当然,而且你不想想,我早下手,还用郁郁寡欢这么多年。”
也对,真能灌醉,早下手了,还能等到今天。伍钺青暂时没想到他话里的破绽,既然是医鬼强的毒医,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当然,毒医不会告诉伍钺青,他昨晚喝酒壮胆,和师姐争执起来,说自己再也不要等下去了,要出家当和尚,心死了又喜欢不上别的女人,兄弟周役也有了伍钺青,自己孤家寡人的,无牵无挂投身佛门算了。
说着,就拿起剪子,要给自己落发,断发舍情。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怎么就亲上了,然后······
嘿嘿嘿。
守得云开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