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不过是热身而已。此刻白影儿重新走到宴席的最中央,伸出双手拍了两下,很快地有两名小厮抬着一个装满水的水缸过来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白影儿为何要端一个平淡无奇的水缸上来。
白影儿轻挽衣袖,指着水缸淡淡道:“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水缸。”
“哈哈哈哈!”周围有人大笑起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来,“苏大小姐傻了吧,这不过是个水缸,竟然说它聪明,哈哈哈!”
“因为它听得懂我说话。”等白影儿这般说了之后,有人笑得更厉害了,只有墨君离一人做得端端正正的。
刚才那一幕他觉得神奇,此刻更是期待白影儿能够变出什么样的戏法来。
白影儿也不管他们,低垂着脸,面带笑意,露出温柔的神色。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水面,似在与水缸说着什么悄悄话。
这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乌黑的发丝随意飘落了几丝下来,面色淡然,目光清浅,那温柔笑意让人忍不住亲近。
就在众人诧异之间,有奇怪的事儿发生了!
“看!”
却见水缸中的中间有一个粉色的尖尖芽儿冒出来了,那芽儿慢慢浮上来,大家很快便看清楚了这是荷花,含苞待放的荷花!
白影儿的手还是轻柔地抚着水面,脸上的笑意越浓。
“呀!荷花开了,荷花开了!”只见那朵骨苞在水中缓缓绽放,生动而活泼。
他们都见过绽放的荷花,但从未见过荷花绽放的吧过程,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接着大家便见到一朵朵尖尖芽儿从水缸里冒上来,荷花逐一盛开,很快地荷花一朵接着一朵,开满了整个水缸,荷花的清香顿时在宴席上散发开来。
此刻有一位有公子大笑道:“莫非我骂它几句,它还会生气不成?”
白影儿略略一想,笑道:“不如公子骂它几句试试,不过后果公子可要自己担当。”
他上前朝着水缸踢了几脚,又对着它骂了几句,他还没反应过来。水缸里的水突然都涌了上来,像喷泉一样洒了开来。
那些水顿时将他的身体淋成了落汤鸡,荷花荷叶都掉落在他的头上,使得他显得十分狼狈。
这名公子刚刚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其他人也是从未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好玩了,这可是我最见过最聪明的水缸了。”
白影儿结束了表演,命人搬走了水缸。大家都是惊疑未定:“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影儿转头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回皇上,戏法就是戏法,若说了其中的缘由,便显得无趣了。”
白卿儿此刻都快气死了,虽然白影儿今日并没有惊艳四方,跳出动人优美的舞蹈,弹出技艺高超的琴,可她这个戏法已经足够深入人心。
她今日原本是想看她出丑的样子!此时,她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园子里的池塘不少,正是夏日,池中开满了荷花,本是赏心悦目的事,可,池塘里飘着一具穿着黄衫的女尸,脸部朝下,众人虽看不见她的脸,心中却是寒冷一片。其中一些女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心中惧怕,纷纷拿帕子蒙着脸。
墨君染见荷花池中竟真死了人,脸色冷了下来,冲着一旁站着的下人,开口道:“还不下去捞上来!”
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急忙下了水,将水中的那具尸首捞了上来。
待把人放下来之后,几个胆大的凑上去一看,只听一个丫鬟惊声道:“这……这不是春兰吗?”
白芷柔不过看了一眼,惊骇地转过了脸去:“春兰,她,她不是千洛珈你的丫鬟吗?怎么会死在湖里呢?”
千洛珈不敢相信,往后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都消失无踪。
晶亮的眼泪从她的双眼中掉落,看起来好不可怜:“春兰、春兰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定是有人害死了她!”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用帕子捂着脸哀戚地哭起来。
白影儿冷眼看着这一切,在她的眼里千洛珈并不是这么感性的人,竟会为了一个丫头的死而哭得这么伤心。
白影儿再次看了一眼地上毫无生气的丫头,身上并没有肿起来,想必是刚死不久。
白影儿的眼角突然一跳,春兰手中握着的是……
以为丫鬟突然看到了什么,朝着赵云暖喊道:“小姐、小姐,你看春兰的手中有东西!”
墨君染看了一眼,忙对身旁的侍从道:“你去看看。”
那侍上前扳开春兰冰冷的手,小心地将她手中的碎布取出:“五皇子,这是一块杏色碎布。”
白卿儿惊疑道:“春兰握着这块杏色的碎布,定是想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一定是这样。”白芷柔也连连附和,她将脸转了一圈,“或许这块碎布就是属于我们其中一人的。”
白影儿抬头看了一眼,白芷柔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就在此时,白卿儿突然惊疑地捂住嘴巴,因为惊慌过度,结结巴巴道:“二妹妹,这春兰手中的衣裳碎布与你身上的……”
白卿儿十分惊讶,却露出了不忍的样子,不再说下去。她成功地将大家的视线都吸引到了白影儿的身上来。
苏影心里冷笑,面上却是点点头,非常痛快的承认道:“嗯,确实比较相像。”
此刻白芷柔说道:“这块碎布分明就是大姐姐的,为什么春兰谁的衣裳碎布都不抓,却偏生抓了大姐姐的,这不是未免过于巧合了一些。”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了几分愤恨。
果然,马上就有人说了:“莫非这丫鬟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可是大姐姐为什么要推春兰下水呢,她平日里可是与她无冤无仇的呢。”白卿儿此刻还是满脸错愕,一脸地不敢相信,她似乎是有些着急了,“大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一定是不会做这种事吧?”
白影儿微垂纤浓羽睫,眼波深敛,唇边划过一抹冷笑,白卿儿今日的话未免太多了,竟然是一次一次地将自己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