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珑苑被连环掌掴的画面突然跳进脑海,思晴两腿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
上官蔷儿广袖里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她此刻真是后悔自己找凌灵比试,虽然表面上说得好听,自己也留了面子,可思晴是她最宠爱的宫女,思晴受了惩罚,她也隐约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周围看客中的上官风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之前是他被怂恿在群臣面前找凌灵麻烦,结果自己得不偿失,现在他的女儿也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亏,可奈何现在的自己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想杀却杀不了,上官风将酒杯倒满,就着心里的怨气将杯中的酒喝尽。
凌灵在思晴脸上画下最后一笔,欣赏片刻后,满意地将笔放下,向有些尴尬的上官蔷儿行礼后。大方得体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思晴察觉周围人都向她投来好奇、嘲笑的目光,她只觉得此刻自己极其丢人,她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今日却被这般当众羞辱,内心的不甘与怨恨交织,耳边传来阵阵笑声,她眼眸一红,向白逸修和上官蔷儿行了个礼,便捂着脸跑下场。
这头随着思晴的离开刚告一段落,那边的慕容雪又出了事。
只见白逸修将慕容雪搂在怀里,她惊慌的将脸埋进白逸修胸膛,云晚高声喊到,“太医!快传太医!”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混乱。。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白逸修方向,都想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
唯有凌灵倒了小半杯酒,不带情绪地看着那边忙成一团,悠然自得地小酌起来。
“皇上,雪贵妃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接触并吸入了些能引发过敏症的粉末,所以会脸上起许多会引起瘙痒的红斑。”
太医为慕容雪诊完脉后,缓缓说道。
“啊……啊……”
慕容雪靠在白逸修怀里,用广袖遮住半边脸,本想问如何才能尽快治好她的脸,可令她意外的是,此刻她的舌头发胀,变得沉重不堪,嗓子眼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根本说不了话。
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太医的手。。双眸睁大,激动的看着太医。
“娘娘的过敏症有些严重,刺激到了舌头与喉部,所以才会暂时不能说话,”太医安抚道,“娘娘别着急,微臣立刻为娘娘开方子,两日过后便可完全恢复了。”
得了太医的话,慕容雪的情绪才稍作缓解,白逸修一手揽住她肩膀,轻轻拍打安抚她,他蹙眉问道,
“这过敏的粉末从何而来?”
“回皇上,那些粉末极其细微,不易察觉,但沾上之后会让人迅速过敏,娘娘可以回想一下,症状出现之前,最后接触到的事物是什么。”
慕容雪思索片刻,她记得是在云晚被叫上场去,她穿上从云晚手中接过的长衫外衣后出现的症状!云晚没理由害她,间接促使云晚将长衫给自己的是场上的比赛,她目光一顿,莫非凌灵方才比试没有缘由的选择了云晚,就是为了让她拿到长衫?
内心又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否定掉,有人要害她,那她定不能就这么罢休,可涉及云晚,她已经少了一个云初,不能让白逸修因为这件事将云晚也带离她身边,这件事她要自己私下查清楚。
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双眸无辜且可怜,对着白逸修眨巴眨巴眼,顿时生出一股我见犹怜之感。
白逸修双眸温柔含笑,
“既然雪儿现在想不起来,不想便是,”
他语气极其温柔,似清泉,他将慕容雪小心扶起,对身后苏深小声道,
“去查查晚宴上雪贵妃都接触了哪些人。”
又对晚宴上其他官员简单交代两句,便扶着慕容雪缓缓离场。
白逸修离场后,场内议论声瞬间肆起,众人纷纷猜测着慕容雪突发过敏的原因。
这种突发事件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慕容止也没在场上待得住,随即默默离场往慕容雪营帐处快步走去。
讨论间,凌灵将自己桌上酒壶里的酒饮尽,察觉自己此刻依旧精神很清晰,看来失恋让她的酒量提升不少,她面露满意,起身伸了个懒腰,
“老爸,女儿已吃好喝好玩好了,现在有些累,就先回营帐歇息了!”
霍云点头示意,凌灵跟韩天,荣耀打过招呼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背着手悠悠地走向自己的营帐。
白逸修在看着慕容雪服下药后,便离开营帐去查晚宴之事。营帐内,慕容雪带着面纱坐在桌前,手持毛笔在宣纸上飞快书写,然后将宣纸递到云晚面前。
宣纸上写着:今晚你在拿长衫的过程中可有接触什么人?
云晚回忆片刻。。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张黝黑模糊的脸,“回娘娘,有一个小随从向奴婢询问茅厕的方向。”
“那他长什么样?”慕容止冷脸问道。
那时月色零星,周围灯火又不太亮,她又赶着给慕容雪送衣服,实在没有留意那小随从的样貌,云晚蹙着眉,摇了摇头,
“当时光线实在昏暗,奴婢没看清,只记得他身材瘦弱娇小,肤色黝黑,五官模糊。”
慕容雪回忆片刻,又提笔书写起来:晚宴上龙云门中有个人身后跟着一个小随从,那个小随从像是这般外貌。
“不会是他。”慕容止看完后当即回答。
见慕容雪和云晚皆疑惑的看着他。。慕容止解释道,
“那个小随从从晚宴开始便没有离开过,倒是那个凌灵身后有个人,在晚宴中途便不见了人影。”
“太傅大人的意思是,害娘娘的人是她?”
一听可能是凌灵,云晚心里立马升起一团怒火。
慕容止点了点头,
“雪儿那次深夜将她召进宫,想来定是让她起了心思,只怕这次她是想要借此机会,先发制人。”
慕容雪面色一暗,原来她之前的想法是合理的,她手紧握成拳,没想到她居然被这样设计了!
她提笔飞速写到:云晚,去找出那个小随从。
云晚一看,瞬间来劲,正好她也该去找凌灵算算账了!她抬手行礼,“奴婢遵命。”说罢,便匆匆离开了营帐。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三番五次的杀不死。”
云晚离开后,慕容止抬手倒茶,悠悠说道,带着法令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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