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午到了,囚徒们第一时间冲进食堂。
原本的放饭窗口依旧在,提供的仍然是水煮小麦和发霉的面包,但另外一边多了个窗口,正是秦飞经营的小吃店,还挂了个招牌。
囚徒们看不懂那五个字符,但有血月文字备注:“异界小吃店。”
除此之外,还有个血月文写的菜单:“北平烤鸭、鱼生、过桥米线、麻辣兔头、万县烤鱼……每份售价二十金币。”
囚徒们本来看得直咽口水,但最后标注的二十金币吓得众人直打寒颤,这么多钱,都可以去偏远的地方买下一个庄园了。
所以没有人敢动。
典狱长铁铁尔抹了药膏,专程来瞅了一眼,摇头叹息,果然是个神经病,囚徒的钱早就被自己搜刮干净了,你还卖二十金币每份食物,恐怕二十个铜币都没人出得起。
倘若生意真的这么好做,能轮得到你?
秦飞看见了典狱长,招呼道:“典狱长,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典狱长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囚徒没钱,自己有啊,就不该来趟这浑水。
可他又打不过秦飞,只好抱着破财免灾的心态,来到秦飞的摊位前坐下,苦涩道:“好吧秦,但我没有尝过东方料理,你推荐一道吧。”
“行。”秦飞便给典狱长下了碗酸辣粉。
血月帝国的饮食中,没有这么酸的调味,除非袜子穿久了,典狱长捧起装着酸辣粉的大碗,熏得眼泪直流,终究没有勇气品尝,付了二十枚金币:“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忙吧。”
“别急啊,吃完再走,不然搞得像我打劫你似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美男子。”秦飞连忙将二十枚金币揣了起来,顺手又将典狱长按回座位。
典狱长都快哭了,宁愿你直接打劫,也比强迫我吃这种酸脚味的食物好啊。
可他真是被秦飞打怕了,只好硬着头皮用叉子挑起一缕筋道透明的红薯粉,放入口中。
典狱长浑浊的双眼,忽然爆发光明。
这种酸,不同于酸臭的袜子,舌头一旦接触,就忍不住地分泌唾液。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直冲头顶的辣,将平淡的口腔瞬间激活。
至于那透明的面条状食物,非常筋道有嚼劲,每一口都会带来新的体验。
典狱长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大口吃着酸辣粉,汤汤水水都给喝了干净:“再来一碗!”
典狱长从未吃过如此美妙的食物,以至于吃完一碗反而更饿了,可他说完再来一碗就后悔了,尽管好吃,要二十个金币每碗啊。
正想反悔,秦飞哐当一声,就将一碗新的酸辣粉端到了他的面前。
典狱长瞠目结舌,你啥时候做的?这也太快了吧?
“客人请慢用。”秦飞笑着伸出手掌。
典狱长欲哭无泪,只好再次掏出二十枚金币,今天就吃了两碗酸辣粉,一年的收益都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吃上酸辣粉,典狱长很快就忘记了失去金钱的痛苦,完全沉浸在了美食的享受中。
第二碗吃完,典狱长差点没忍住又要叫上一碗,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方才止住了这个恐怖地想法,捂着嘴连忙离开。
至于囚徒们,原本领了免费的囚餐正在吃着,可看典狱长那销魂的滋味,越来越觉得手中的东西不是人吃的。
此刻,帮秦飞打下手的阿吉在得到授意下,高声宣布道:“各位,我老大说了,小吃店接受欠条付款的方式哦。”
一石激起千层浪,倘若真要让这些囚徒拿出真金白银来消费,可能还会有些舍不得,但欠条谁不会打,甚至有好几个囚徒就是打欠条不兑现的老赖才被关进牢里的。
囚徒们连忙将囚餐撇下,蜂拥而至:“我要我要。”
“想要吃东西的,先在阿吉那里排队立下字据,然后拿着字据来找我下单。”秦飞一脸资本家的微笑。
阿吉一一开单,让囚徒们签字画押,随后囚徒们拿着字据来找秦飞点餐:“秦老板,我签了一千枚金币,所有食物都来一遍。”
秦飞接过字据,经过系统判断,这个囚徒没有那么多财富,秦飞一脚就将他踹翻了:“重申一遍,没有钱的就别凑热闹了,没人可以骗过我。”
这些囚徒大多罪恶滔天,秦飞可不会爱心泛滥,他所能做到的,最多是拿钱过后用心烹饪美食。
秦飞给囚徒们的印象完全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任何逻辑性,当即吓住了一批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而那些真正拥有财富的囚徒,要么是不在乎二十金币,要么觉得欠条不可能兑现,依然抢着下单食物。
秦飞收下了这种人的欠条,制作出一道道美食,整个食堂里都飘散着如梦似幻的香味。
“啊,真好吃,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东方人也太幸福了吧,天天吃这么美味的食物。”
“吃了秦老板的饭菜,我感觉以前吃的都是猪食啊!”
“若是能天天吃上秦老板的菜,哪怕坐一辈子牢都愿意啊。”
美食,让囚徒们忘记了痛苦,灵魂得到了片刻安宁。
每个人都沉浸在享受之中,但有个囚徒与别人不一样,抱着麻辣兔头啃着啃着就哭了出来。
秦飞有些好奇:“你哭什么?”
“我忽然想到一桩伤心事。”囚徒擦了擦眼泪。
“说出来让大家乐……帮你评评理。”秦飞咳嗽一声。
囚徒便说了:“我是一名医生,兢兢业业,从业多年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出过差池。”
“直到我遇见一个患者,她出身查尔斯家族,气质超然,一颦一笑都牵动我的心,我为她医治的时候,没忍住和她发生了关系。”
“那一夜,她没有拒绝我,所以我认为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被查尔斯大人知道后,非常生气,判我入狱五年。”
说到这儿,囚徒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有人拍了拍囚徒的肩膀,安慰道:“贵族和平民,中间始终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忘了她吧。”
但也有人惊讶道:“丘比德,我怎么记得你是兽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