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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来时, 拖拉机上的一个牛车、一个张床砸到他身上了, 现在正往医院送。”
“哪个医院?”周悦问。
“我不知道。”
“我妈呢?”
“我不知道。”
“那我妹妹你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
周悦倏地站起来, 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飘的感觉,不真实, 特别不真实,她迈着不真实的步子,不理会罗青昊的喊声, 飞速地往家跑,跑到家中时, 家门紧闭, 安安静静,她立刻转身, 正要往大坝上跑时, 看到正哭着回来的周小雨。
“小雨。”周悦喊。
“姐。”周小雨哭声更大了, 周悦连忙跑过去, 问:“爸呢?爸怎么样了?”
“爸被牛车、床砸到,被送医院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会被牛车和床砸到, 以前都没有的。”
“因为二爹和爷爷。”
“他们干什么了?”
“他们自己做了床和牛车,非要爸拉到县城去卖,爸不愿意, 二爹和爷爷就骂爸, 就在爸面前提大爹, 然后爸心软就把二爹和爷爷的床、牛车装到拖拉机的斗子里, 装得太多, 拖拉机歪了,爸和二爹都要摔倒的时候,二爹拽了爸一下,把爸拽下去,被床和牛车砸到了,砸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周小雨边说边哭,她听说拖拉机歪了,她是第一时间跑去看到的,当时周秦山躺在坝堤上,只有眼睛会动,把她吓惨了。
“二爹没事儿?”
“没有。”
“他人呢?”
“跑回奶奶家了。”
“爷爷呢?”
“爷爷说这事儿和他没关系,还怪爸把二爹的衣裳扯破了。”
“那爸是谁送医院的?”
“齐三叔和妈。”
周悦一听,火立刻冒了上来,转身就跑,周小雨立刻拉住她喊:“姐,你干什么?”
“找周淮山去。”
“找他干什么?”
“找他算账!”说完周悦抬了步子就往周淮山家跑,周小雨一边喊一边追,可是到底是比周悦小几岁,脚程比不上周悦,周悦一口气跑到了周淮山家中,也是周继业家里,篱笆院子内,周奶奶、周二娘正在院子里缝衣服,周悦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去,一脚踢开木质院门,熟练地拿起竖在土墙边的铁锨,连看也不看周奶奶、周二娘一眼,像是一个不畏危难的将士似的,直冲堂屋,把周奶奶和周二娘吓坏了,立刻叫起来:“周悦。”
“周悦!”周二娘连声喊。
“周悦,你干什么?”周奶奶连声问。
周悦理也不理,直往堂屋走,周二娘、周奶奶赶紧丢下衣裳,冲向周悦,周悦立刻转头,拿铁锨头儿对着周二娘、周奶奶,眼中冒着要杀人的火光,大声吼:“周淮山呢?!”
周奶奶被吼的一愣。
周二娘惊住,连忙向后退。
“谁喊我?”这时,周淮山自堂屋出来,刚发出个声音,周悦便扬着铁锨冲上去,周淮山吓的赶紧关堂屋的木门,周悦一铁锨下去,“砰”的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在木门上捅出一刀印子,茅屋被震落一层灰土,把周奶奶、周二娘吓一跳,也吓住了正在堂屋中的周淮山,他没想到周悦拿着铁锨就敢往他脑袋上抡,这比别人家的孩儿还带种,他正心虚发忤时,院外来了一群邻居,大家都在询问周悦怎么回事儿,周悦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就拿着铁锨对着堂屋门,周奶奶、周二娘靠近她,她立刻调转铁锨头对着周奶奶、周二娘,周淮山待在堂屋,就是不开门。
门外的周悦就是死守着堂屋门,邻居们大致了解情况,但当着周奶奶、周二娘的面只能看破不说破,于是一起劝周悦赶紧回家,回家等周秦山和张美群回来,周悦憋着一口气,就是不作声,正在这时,周小雨急急跑过来,身后跟着罗青昊、苏静静和杨明明。
“姐。”周小雨哭着跑过来,喊:“姐。”
“小雨,你起开。”周悦说。
“姐,你干什么?”
“我今天就在这儿等着,我就问他,他为什么要害我爸?”
“谁害你爸了?”周二娘这时开腔,说:“你爸把向龙爸衣裳抓破我还没说呢。”
“你再说一遍!”周悦倏地调转铁锨头,周二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周二娘娘也是有心的,上次周悦握着把菜刀时,有张美群在周悦身后护着周悦,加上菜刀过于锋利,就算她和周奶奶扑上去抢刀子,不但占不到便宜,指不定会被伤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周悦身边只有一个周小雨,周悦气场再强大,到底只是个孩子,所以她瞅准了时机朝周悦侧边走,倏地朝周悦,正伸手抢周悦的铁锨时,周悦突然听到一个“小心”,她迅速反应过来,挥着铁锨往周二娘腰上就是一下,周二娘嗷叫了一声,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讹人,于是伸手扶着腰,“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台词都想好了,正要大哭大喊时,发现周悦完全不吃这一套,挥着铁锨就朝自己来,她吓的一个骨碌爬起来,往周奶奶身边扑,周奶奶冷不防被周二娘这一扑,还没站稳,就看见周悦的铁锨头对着自己,当即叫起来:“周悦,周悦!”
“想抢铁锨是吧?我现在给你!”周悦扬起铁锨就要往周二娘身上拍。
“周悦。”
“周悦,不能这样。”
“周悦。”
“……”
一群邻居都上前拉着周悦,越拉周悦,周悦挣脱的越厉害,她喊着:“爷爷!奶奶!二爹!二娘!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家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再拎不清楚,我贱命一条,跟你们拼到底!”周悦的声音很大,大的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声音中还带着稚嫩,可是强大的愤怒、怨恨加上“真刀真枪”的存在,足以让所有人为之震动,都说男儿保家,女儿没用,这周秦山的女儿,不是照样敢干敢骂吗?不照样把周奶奶、周二娘给震住吗?
“姐。”
“周悦,别傻了。”
“周悦。”
“……”
邻居们把周悦往院子外拉,这时罗青昊、杨明明互看了一眼,挤到人群中,走到周悦身边,架着走悦朝院外走,苏静静拉着周小雨跟上,五个人一路走着,周悦还一路叫骂着,一转个弯,周悦立刻停止叫骂,也甩开了罗青昊、杨明明的手,罗青昊、杨明明、苏静静吃惊地看着周悦,周悦咳嗽两声,说:“喊的声音太大了,嗓子疼。”
“家里有水。”周小雨说。
“走,回家喝水去。”周悦不喊了,也不闹了,直直往家走。
杨明明、苏静静石化当场。
罗青昊摇头失笑,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周继业家中,看热闹们的邻居们说些面子上的话,然后一个个出了篱笆院子,院内只余下周奶奶、周二娘,两人脸上表情是呆滞的,片刻之后,周淮山、周继业从堂屋出来,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有不同程度的心虚,而刚出篱笆院子的邻居们便开始凑成一群又一群地开始议论纷纷,有说周秦山傻的,有说周继业偏心的,有说周淮山孬的,但是大部分人说的都是周悦。
“周悦现在真不一样了,上次拿菜刀,这次拿铁锨,那凶悍的样子像只小老虎一样。”
“可不是嘛,力气挺大,我看她是真的要拿铁锨铲周二娘。”
“是啊,不然周二娘怎么吓成那样。”
“周秦山家就该出个周悦这样泼辣的,不然周二娘可着劲儿地欺负周秦山两口子了。”
“哎,可惜周悦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子,你看周二娘敢欺负张美群?铁定不敢了。这么带种的‘孙儿’,别说周二娘不敢欺负,周继业两口子指不定会在村子里横着走呢!”
“是啊。对了,周秦山伤的怎么样?”
“谁知道呢?估计伤的不轻。”
“……”
在村民们的话题转移到周秦山的伤势上时,周悦家中,罗青昊也在向周悦询问周秦山的情况及周秦山所在医院,周悦摇摇头说:“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县城看一看?”罗青昊问。
“不能去。”周悦说。
“为什么?”罗青昊问。
“万一齐三叔或者我妈回来,需要给我爸拿什么东西,家里总得有个人在。”
“嗯,那就我一个人去县城吧。”罗青昊刚说完,杨明明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行。”
“不用——”周悦话未说完,罗青昊便说:“不要那么客气,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忙。”
“好,那谢谢你们了。”周悦心里也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周秦山的情况,于是说:“你们早点回来。”
“好。”
罗青昊、杨明明走后,周悦、周小雨、苏静静三人就坐周悦家的门前,从上午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正焦急罗青昊、杨明明怎么还不回来时,忽然听到坝堤处传来“突突”的拖拉机声,是齐三叔回来了,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这么破还好?”张美群笑着问。
“我们一起收拾一下嘛,收拾一下就好了,是我们自己的家。”周小雨的乐观感染了张美群,张美群笑着说:“嗯,收拾一下。”
“我去隔壁借镰刀,把地上的草割了。”周秦山在这时开腔。
“嗯,去吧。”张美群应一声。
“你们先把东西放树边。”
“知道了。”
“还有回头让悦悦和小雨住西屋,我们住堂屋。”
“行。”
周秦山说完便去邻居那里借了两把镰刀、一把大扫帚、一把铁锹,一家人分头行动。
周悦、张美群割草。
周秦山扫了堂屋的地儿之后,便将扫帚给周小雨,让周小雨扫东屋的地儿,而他开始用铁锹挖土,兑上小沟的水,在门口垒一个简易的小灶台,捡一些柴火,用火在附近把泥巴小灶台烤干,便开始做午饭,午饭做的很简单,就是红薯饼子配豆瓣酱,豆瓣酱是周小雨拿回自己的小碗时,顺来的,因为豆瓣酱是张美群和周悦辛辛苦苦做的,不能连尝都不尝一下,就全给了周奶奶他们,至少要尝一下吧。
“哇,好好吃啊。”周小雨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薯饼子开心地说。
“多好吃?”周悦笑着问。
“特别好吃,而且我能吃一个大的饼子。”
“以前你不是只能吃半个吗?”
“不是的,以前是周向虎不准我吃一个!”周小雨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红薯饼就豆瓣酱,说:“不然他就偷偷打我,还不准让我告诉大人,如果我告诉你们了,他还会再打我。”
怪不得呢,周小雨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儿,原来是怕挨打。
周悦、张美群听后一起看向周秦山。
周秦山低头吃红薯饼,不说话,却吃的分外用力,好像一口要把饼子咬碎一样。
周悦伸手摸摸周小雨的脑袋说:“小雨,以后都让你吃一整个红薯饼好不好?”
“好,姐你真好。”周小雨笑的特别甜,也很好看。
周悦心里有些涩,默默安慰自己,日子会越过越好,现在的贫穷只是暂时的,不能悲观,于是她笑了笑,也低头吃红薯饼,热腾腾的红薯饼虽然黑黑的,也比不上白面馒头好吃,但是带着红薯甜丝丝的味道,尤其是刚得自由的周悦,觉得分外好吃,不一会儿,吃完一个红薯饼,其实以她的食量,再吃一个没问题,问题是粮食有限,她只能节省,并用意念告诉自己自己已吃饱了,不饿了,正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半个红薯饼,周悦转头看去,是周秦山给的。
周秦山说:“再吃一半吧。”
周悦愣了一下,随后生硬疏远地说:“不吃。”而后站起身来,将茅屋周边的树叶往一起拢,回头可以烧火做饭,身后周秦山拿着半张饼僵了下,把饼递给周小雨,周小雨说吃饱了不吃了,递给张美群,张美群怔了下,声音温和说:“你自己吃吧。”
周秦山这才低头吃。
饭吃完没多久,村子里响起来孩子们的声音,周秦山问张美群:“是不是该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