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王奶奶一直对我都很好。她不喜欢用蛮力解决问题,如果,有人欺负了我,她会和别人讲道理,把别人说得心服口服。
苏临风把布丁咽下去后,嫌弃地说:“有没有搞错,你居然用你吃过的勺子,弄给我吃!”
苏临风惊恐地说:“你这勺子,刚刚才喂我吃过耶,你又吃?”
她满不在乎地说:“哎呀,都是兄弟,有什么好介意的?”
那心心继续吃着布丁,然后冒出一句:“介意?难道你以后和你那位不那啥吗?”
那心心挤眉弄眼地看着苏临风。
苏临风侧过脸,微微红了耳根子。
吃完了布丁,肚子有点饱,那心心不想睡觉。
她说,想听听苏临风弹吉他。
苏临风在地上铺了一块干净的垫子,他坐在垫子上,心情愉快地弹着那心心不熟悉的曲子。
那心心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背,恬静地看着苏临风的指尖在琴弦舞动。
其实,他们的心思都不在对方身上。
偶尔,那心心还是要跑卫生间,不过,也没有影响苏临风的兴致。
苏临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曲子弹了一首又一首。
那心心鬓角的发丝,被风打乱,轻轻跃动着,看在苏临风眼里,迷离了他的心。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小鸽子,她朝他微笑,笑得很甜。
他仿佛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清香,熟悉而久远。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沉醉于眼前朦胧的假象。
刚开始,他尝试过,去打破这个假象。
排斥她,反抗父母,远离假象,他都有试过。
可是,他的努力,还是没能敌过假象的侵蚀。
有人欺负她,他想报复;有人靠近她,他想撵走;有人保护她,他想吃醋。
他不想去解读自己的行为举止,他只想一股脑地把这份假象保存到底。
从小到大,她缺失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她不知道父爱是什么。
如今,她全部都拥有了,所以她努力想要守护住。
王奶奶很喜欢做好吃的,经常拿给我吃,但每次必须先喊她‘王奶奶’,她才会把东西给我吃。
如果,我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她不会直接帮我处理,而是教我怎么应急处理。
像这次你被热水烫到,用菜籽油的方法,也是她教我的。”
苏临风干笑两声,说:“小鸽子是个女生。”
那心心按捺着好奇心,等着苏临风的下文。可是,他却没再开过口,没有下文了?
那心心不爽地用棉签戳了戳苏临风烫伤的地方,引得他忍不住地呲气。
那心心气了好一会,也没理苏临风。
这种感觉,让他寝食难安,他的小鸽子,要回来了。
其实,这也让他对那心心,心存一点内疚,她是她,她终究不是小鸽子。她在他的世界里,不应该是一个替代品那样的存在。
那心心大度地摆摆手,笑着说:“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
那心心只当苏临风的道歉,是因为他不想提小鸽子的事。
苏临风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看看,其实她是她,小鸽子是小鸽子,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能让她哥哥忧伤又想念的人,值得等待。
苏临风和那心心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那心心说完,走近冰箱,从冰箱里拿来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准备吃来抵抵饥饿。
那心心哭丧着脸,说:“可是我真的好饿。再不吃东西的话,我等下连跑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