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原,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出潼关,居然就有人拦路抢劫。
几百个人拿着火把依次排开,好多人胸前贴着大字,连起来便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还有横批:“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
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旗帜。定睛一看,居然是总匪帮旗帜,上面画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天下有成百上千的匪帮,他们都在名义上忠于总匪帮。匪帮总帮主李大头曾经也位于大明十大通缉犯之列,不过后来魔教猖獗,因此被顶了下来。
现在天下大乱,匪帮也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拦路抢劫。
我说:“人生地不熟的,别惹那些亡命之徒了吧。”
张康宁还没说话呢,领头的装甲车就开火了,那几百人像一群蚂蚁被一股尿冲跑了。
活着的匪帮帮众拼命的往前跑,一辆坦克一边飞速前进一边对他们开了一炮,把他们炸上了天。
我惋惜地说:“惹上麻烦了。我还准备走投无路了去当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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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继续前进。
中原的路非常难走,到处是坑,全是人故意挖的,大军速度下降一半,而且颠簸得我都要吐了。
有些路完全堵死了,只能轧着麦田过去。麦田里还有好多被惊扰了的、形迹可疑的家伙,鬼鬼祟祟,不知道是佃农、流民,还是土匪、逃兵……
我们遇到一支军队。他们问我们是哪儿的人,我说是明朝军队,他们大喊:“我们是大汉军队!杀掉明狗!”冲我们杀过来,当然,十分钟他们就死光了。
我们又遇到一支军队。他们问我们是哪儿的人,我说是汉朝军队,他们大喊:“我们是大明军队!杀掉汉狗!”冲我们杀过来,当然,十分钟他们就死光了。
我们遇到第三只军队。他们问我们是哪儿的人,我问他们是哪儿的人。他们说,他们是明朝军队。于是我说我也是明朝军队,他们大喊:“我们是骗你们的!上当了吧?我们是大汉军队!杀掉明狗!”冲我们杀过来,当然,十分钟他们就死光了。
我们遇到第四只军队。他们问我们是哪儿的人,我问他们是哪儿的人。他们说,他们是汉朝军队。于是我说我也是汉朝军队,他们大喊:“我们是骗你们的!上当了吧?我们是大明军队!杀掉汉狗!”冲我们杀过来,当然,十分钟他们就死光了。
我们继续遇到很多军队。我下令:遇到军队,不用请示,直接消灭。
一直到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王玉泉、张康宁下令休息,早上八九点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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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装甲车在外围,其他车辆在中央,大军几乎是瞬间就驻扎完毕。他们各司其职,有人值班看守,有人去外面巡逻,而大部分的人在帐篷里一躺就睡着。
我一个人待在一个帐篷,手里拿着增毒剂这个超级武器,心里正想着以后怎么办。
外面的守卫说:“大人,有个女人要见你。”
东方明月是来感谢我的?
一个女人过来了,居然是朴晴虹。
她依然穿着紫色外衣,不过衣服有些破损,而耳坠、项链、手镯全不见了,大概被抢了吧。我还看到她的衣服有的地方有些湿,这明显是来之前用毛巾擦过啊。
她坐到我身边,说:“多谢大人相救。”
我说:“哦。”
她看着我手里的绿色小瓶子,说:“怪不得大人皮肤这么好,真让人羡慕。”大概她以为这是护肤膏吧。
我想:“妈的,不分泌雄性激素了,皮肤当然好,声音还更好了呢!”
我说:“哦。”
她摸着我的手说:“要不是你,我现在早是鬼了呢!”
我说:“哦。”
她把头靠在我身上,说:“多谢你啊。我想……”
我把她的头推开,说:“夫人,我是太监,你这招这对我管用。”
她仍然摸着我的手:“我们可以做闺蜜啊。”
我松开她的手:“我是太监,又不是基佬,做什么闺蜜!再说,我现在担心得要死,没心情!你还是请回吧。”
她依然百般感谢,我好容易把她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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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我摊开大明地图,想着今后的行动。
这地图是流传多少朝代的。各朝不许测绘,因此这地图一直没变过,早就不准确了。比如这个地图上的金陵居然在长江南岸,而且离海岸还有好远,可是金陵明明在长江岛上,位于长江口啊。不过就算这种不准的地图也比没地图强吧?
我寻思着,投靠谁?
朝廷不用考虑,那么是辽东还是岭南?那俩地方山高皇帝远,本来朝廷就管不到,再加上我这无敌禁军,肯定活得潇洒自在。
正想着,外面有人喊:“大人,有个女人要见你。”
这次终于是东方明月了。她腆着肚子,一个丫鬟还小心地扶着她。她来了之后,颤悠悠地坐在椅子上。
我说:“你脖子好粗,头发好粗糙,而且还有双下巴了。啊,你的皮肤也好粗糙,你多久没洗脸了?”
东方明月说:“闭嘴!”
我:“我闭住了。”
她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件事情要你办。”
我说:“啥事?”
她说:“你把我二姐、三姐、四姐扔了,不能带她们走。”
我惊呆了:“什么?为什么?扔哪儿?”
她:“就扔这儿!”
我:“那不就死这儿了吗?”
她:“哪那么容易死呢!她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那么容易死!那些匪帮肯定会拿她们换钱的。”
我:“为什么?她们惹你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恨恨地说:“五年了!她们一直欺负我!”
我:“妻妾之间哪儿有没矛盾的。幸好你不是民间的媳妇,你要在乡下,恐怕早把婆婆杀了。”
她大声说:“我忍不下去了。又一次,她们往我被窝里放蜈蚣!蜈蚣啊!我最怕的东西!而且是在我老公和我同房的时候放的!我老公不理我,他还说我故意放的,几个月都不理我!”
我说:“区区一只蜈蚣,你就害人?”
她更大声了:“不是一只是好多只,你想想……”
我:“别让我想了!起鸡皮疙瘩了!你们太过分了!争风吃醋能到杀人的程度?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她们?”
我:“这跟关心不关心没关系。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往好里说,她们是我的投名状;往坏里说,她们是我的人质和盾牌;往钱里说,她们是我的肉票。对了,‘她们’也包括你。你再出馊主意,我把你一起丢了。”
她大怒:“你个混蛋。”
我:“一般别人骂我混蛋,我都是承认的,但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还骂我?赶紧回去养胎去!小心眼容易出死胎,我娘说的!”
我把她强行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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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大军继续往东走。
中原大地经历了那么多战乱,依然到处生机勃勃。没办法,庄稼长得太快了,就算大明没人种地,照样也不会有人饿死。
我甚至敢说,假如天下大乱,似乎更不会有人饿死——因为没人收税了嘛。
我让王玉泉、张康宁来我的装甲车里商量事情。结果,除了他俩,还有四个人也来了。
我阴着脸,这两个废物,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俩对我说:“这四个人是我的四个师长,当初和你、和我们一起从燕京逃回来的。头儿你放心,绝对安全。”
我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算太笨。
我说:“我今天就是想讨论下去哪儿。长安不能回去,因为禁军那点人肯定打不过四川。齐城朝廷也不能去,因为宰相不会放过我们。因此,就剩下岭南和辽东了。正好我们手里有他们的人,而且我们军力强盛,他们想惹也不敢惹。去岭南的话,岭南我们可能生活不习惯,但岭南一向和平,我们很安全。我们去辽东也行,辽东有六亿人,历史上称帝过好多次,长安一直拿他们没办法。”
有人说去辽东。
有人说去岭南。
还有人说去江南占地为王。
妈的,居然还有人说消灭宰相,投靠朝廷。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皇帝,手下一堆奸臣。我自己拿主意做事,做对了就是臣子的功劳,做错了就是我不听臣子的忠劝。皇帝真里外不是人啊!
我突然恶趣味地想,不如我哪儿都去一趟,把她们都像卖人质一样地卖掉,狠狠地捞一笔。而且赎金都必须是金币,因为纸币马上就要一分不值了。等我捞完了前,再去南方某个偏僻地方称王称霸……
后来一想,不行,现在他们可都是仇敌。大明肯定视大清、大民为叛徒,而大清、大民也不会给朝廷好颜色。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肯定要杀掉剩下的人。
他们正在那吵着投靠谁,我一个人在椅子上瞎想,这时车队停了下来。
我们疑惑地下来车。
传令官急急地跑来,手里拿着电报,来到我们一群人跟前。
他迟疑地、结结巴巴地说:“禁军总部来了电报,要我们立即回去,还……还问是不是叛乱……还有第二封电报,皇帝说原谅我们,只要我们回去,就……”
张康宁:“这是秘密任务!谁敢怀疑直接杀掉!关掉电报机,保持静默行军状态。谁敢多说一句,杀无赦!”
王玉泉、张康宁大喊:“军队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