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我？”文笙被他的话逗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如果说昨天一直对她不闻不问是关心，那她确实没见过这种关心方式。
“笑什么，你不相信？”季霆渊问，“那你以为酒庄里的那些雨棚是给谁搭的？”
文笙一愣：“那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吗？”
“据我所知，今天的大部分录制内容都是在室内，况且雨也不大，几件雨衣就能解决的事，我犯得着花这么多钱让人连夜搭雨棚？”
“那你就是为了盛嘉敏。”文笙垂下头，才不肯承认对方是为了自己。
一路畅行的车子突然顿了顿，是江忆寒不小心踩到了刹车。
文笙的身子猛地往前倾，她连忙抬头看了下路况，提醒：“看路！”
季霆渊看了一眼在开车的江忆寒，冷声说：“路边停车。”
江忆寒：“？”
尽管心里迷惑，江忆寒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三哥，怎么了？”
“你下车，我自己送她去医院。”
江忆寒会意，赶紧下车，季霆渊换到驾驶座，又让文笙坐到前面，车开出去了才跟文笙说：“我管她干什么，她有经纪人管还不够，用得着我出手？”
公司那么多艺人，每个他都要管，那还不累死了。
文笙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孤独站在路口的江忆寒没说话，但那神情谁都看得出来，满是质疑和不屑。
季霆渊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点笑意：“你很介意那个盛嘉敏？”
“我没有。”文笙迅速反驳。
季霆渊笑的有些暧昧：“哦。”
“哦什么哦，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文笙恼羞成怒。
“行行，没有没有，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可你表情不是这么说的！”文笙瞪着他，半晌突然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季霆渊莫名其妙，“我得意什么，你都一天没理我了，在节目里跟厉影帝称兄道弟，还有小鲜肉缠着你，在节目外还跟那个沈渝去一边说悄悄话，我哪里得意的起来。”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四平八稳，但哪里总透着一股怨气，文笙怀疑他是在装委屈。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文笙没好气地开口。
季霆渊看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试探着问：“你和沈渝……你没答应他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管我闲事了吗？这都是我的私事，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因为这不只是你的私事，也跟我有关啊。”
“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我要追你，但前提你得是单身吧？”
话赶话的，季霆渊想也不想得冒出一句，把文笙都给震惊当场。
文笙：“……你说要追谁？”
“追你啊。”季霆渊耸肩，“不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担心她的身体而彻夜难眠，还临时找工人往酒庄搭棚子。”
文笙：“……你少在那鬼扯，我看你就是占有欲作祟，看到沈渝找我告白你才坐不住了，因为你季霆渊不喜欢输的感觉，所以才……”
“笙儿，”季霆渊无奈地打断她，“我对你确实有占有欲，但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如果你确实选择了沈渝，我也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幸福。”
他也不会直接放弃，而是选择默默守候，万一文笙后悔回头找他，他也依然会在原地等。
大概是季霆渊的神情太过认真严肃，说出的话也非常有说服力。
文笙这次不反驳了，表情看上去还有点恍惚。
“我说以后不会再轻易插手你的事，是因为你觉得我偷偷关心你的行为让你感到被冒犯，我不想你有任何的不开心，所以才不再假手他人去关心你。”季霆渊终于阐述自己的行为理由：“现在我都明着来，一切都是我个人行为，由我自己来负责，这样可以吗？”
文笙：“……”
什么啊，这人以为说些好话，自己就会心软了吗？
说什么不假手他人，都是他个人行为，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特别作呢，明明是他前科太多，搞得自己草木皆兵好吗？
吐槽归吐槽，心里某个角落却升起隐秘的甜，连发烧带来的晕沉感都减轻了不少。
文笙坐直了身体，语气带着疏离的冷：“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做了吗？”
“那不行。”季霆渊说，“每次遇到你的事，我就不能保持冷静，要让我不再关心你，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文笙“哼”了一声：“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
季霆渊没说话，文笙低下头去轻声吐槽：“刚才说只要我接受了沈渝，你就不会再来打扰我；然后转头又说不关心我你做不到。季总，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你该不会这么健忘吧？”
季霆渊把车开到医院，找地方停好车，这才转头看向文笙：“那你答应沈渝了吗？”
文笙没说话。
“我想你也不会答应他，他并不适合你，那我继续关心你，哪里有错？”
季霆渊说的是事实，但她莫名不太喜欢季霆渊的笃定，臭着脸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答应？万一我答应了呢？”
“不可能。”季霆渊突然附身朝她逼近。
文笙心头一跳，太近的距离让她都能闻到季霆渊身上清冽的香水味，她别扭地别过头，脸上的温度又一次烧起来。
“你……”就在文笙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推开的时候，季霆渊的手轻轻按在了安全带的卡扣上。
“咔哒”一声，束缚着文笙的安全带被解开。
季霆渊却没有离开，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说了句：“因为我了解你，笙儿，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沈渝。”
文笙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害怕心跳声会泄露自己的情绪，连忙把季霆渊往外推。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了解我什么，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好吧。”季霆渊耸了耸肩，笑道：“但有一点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去消费别人对你的喜欢，只要你不需要，就算那人对你再好，你都不会轻易接受。我说得对吗？”
所以，季霆渊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沈渝会告白成功，如果文笙真那么好追，他早就把人追回来了。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有点紧张，直到刚才看到文笙的神态表情，他才敢确认。
幸好，幸好文笙不是那种为了报复他，就改变自己原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