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渊道完歉就走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给了文笙太大压力，如果换成这样的方式去陪伴，对方还是觉得不舒服，他要怎么做才能调整好自己的节奏。
可明明之前，文笙都适应良好啊。
她甚至不知道龙叔和黄姨都是他找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的，也不知道自己私下替她做了什么，就单单介绍几笔订单，她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季霆渊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什么地方怪，他还没能想清楚。
但这次文笙生了这么大的气，还扬言要结束合作，他还是先冷着点比较好。
说过要克制，可不能一次次失约。
季霆渊一路沉思着回到自己公司，摸出手机来看了两眼，杰西卡给他发来了慰问。
季霆渊深呼吸一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照顾文笙，时刻注意她的心理状态，有任何问题都告诉他。
消息发送出去，季霆渊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脸色并不太好看。
……
文笙办公室。
杰西卡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发现季霆渊已经走了。
文笙嗅到手磨咖啡的香气，不由嗤了一声：“下次别准备手磨的了，季总是个大忙人，等你磨完，他早就走了。”
杰西卡有点尴尬，“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
文笙让杰西卡把其中一杯递给自己，喝了口热热的咖啡，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跟‘廷生’的合作？”
“先合作着吧。”
杰西卡眼底闪过一丝开心：“真的？”
文笙忍不住睨了杰西卡一眼，凉凉地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杰西卡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对你们的节目太期待了吗？”
文笙“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但明显兴致还是不太高，抱着咖啡杯在出神。
对待工作的时候，文笙向来认真勤奋，少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杰西卡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她觉得下午文笙的状态就不太正常，悄悄退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借着电脑的阻挡，杰西卡悄悄给季霆渊发消息。
季霆渊回的很快，态度似乎没有改变，杰西卡悄悄松口气。
她一直在偷偷磕这两人的cp，一直不敢表现出来，怕文笙会炸毛。
她还想要问问季霆渊刚才两人到底都聊了些什么，怎么boss就被说服了，明明之前那么坚决地表示不肯跟“廷生”合作。
“杰西卡。”
耳边突然响起文笙的声音。
杰西卡一个激灵，忙应道：“有！”
文笙被她的突然大声吓了一跳，缓缓眯了眯眼睛，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杰西卡追问。
文笙恍惚回过神来，突然说：“你觉得季霆渊怎么样？”
“啊？”杰西卡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然而杰西卡还没回答，文笙自己就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以后也少跟他那边的人来往，季霆渊那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知道吗？”
杰西卡一脸迷茫，以前的文笙从来不干涉她的交友状况，而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敏感。
她小心翼翼地说：“boss，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文笙硬邦邦地说，脸色却突然变难看。
“那您为什么想跟他们结束合作？就因为那几个订单？”
文笙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更别提季霆渊的出发点本来就是好的，刚才她看文笙的表情，分明就是借机发挥，是不是之前就在生气了。
文笙轻哼一声，说：“什么为什么，季霆渊本质就是个大骗子，死渣男！我不想跟他合作是怕被他算计！”
杰西卡心说这从何说起，又瞥一眼文笙，那人一提到季霆渊就恨得磨牙切齿，一点都不复平日的淡定。
“您为什么要说他是渣男？既然怕被算计，为什么等季总来了之后，您又不结束合作了？”杰西卡迟疑道，“这里面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季霆渊就是个大骗子！以后你的眼睛千万给我放亮了，别人家说什么都傻乎乎地相信，知道吗？至于为什么不结束合作，毕竟协议已经签了，临时反悔对我们公司的形象有损。”
说这些话的时候，文笙还一脸不太情愿的模样。
杰西卡知道理由了，不由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分寸，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为你考虑的。”
文笙的脸色好看了些：“那倒也不用，多为自己考虑就行。”
杰西卡摇头，又问文笙：“boss，您现在对季总到底什么感觉？”
文笙被这问题问的心跳都加快几分，连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因为急着想掩饰情绪，不小心被烫到舌头，忙把杯子放下，抽了两张纸捂住舌头。
这也能烫到，这得是多心虚。
杰西卡简直哭笑不得，走到她身边问：“没事吧？”
文笙摇摇头，这么丢脸的事都干了，她越发不想说话。
杰西卡却不放过她：“你刚才还说季总是渣男，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你看到他出去鬼混了？你在吃醋？还是你根本就很在意他，所以这次才会这么生气。”
杰西卡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文笙莫名觉得心虚，那双乌黑大眼睛不停眨动，看上去有点可怜。
杰西卡继续一针见血：“boss，你是不是喜欢季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会喜欢他那种不靠谱的人？”文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语气却显得格外镇定。
杰西卡不信她的色厉内荏，刚要反驳，就听文笙冷下脸说：“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少聊私事，还是认真工作吧！”
说着她还抽出一份文件看起来，杰西卡一看到她露出这么冷淡的表情，也不敢多问，笑着摇摇头，退回去处理工作。
但嘴角莫名上扬，总觉得……
季总似乎快要攻略成功了呢。
如果真的成功，她这个第一大助攻的位置是跑不了了，江景别墅也要属于她了！
虽然说东河花园住起来也很舒服，但是……谁会嫌房多呢？
杰西卡乐呵呵地投入工作，却没看到文笙略带忧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