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文笙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网上的言论。
大多数人都在骂，对于一个曾经被关进去过的法制咖，围观群众们可没有那么多善心，尤其当这个人曾经一度以极为英俊体面形象展露过人前的时候，现在大家简直恨不得他能彻底跌落云端。
多得是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却极少人会去辨别传言的真相。
是以嘲弄和讽刺的言论越发滔天，季霆渊被网友群起而攻之，个人形象一时间跌落谷底。
可季霆渊却半点不在意，只吩咐公关团队维护好文笙和wen的对外形象。
“怎么？”季霆渊注意到文笙一直在盯着自己，不由挑了挑眉，询问地看向她。
文笙收回视线，等他把手机拿下来才说：“要不今天九戈就不去了吧。”
“是担心被媒体跟踪拍到你和我在一起吗？”季霆渊问。
这倒是不担心，她只是觉得季霆渊需要时间去处理一下当下的局面。
季霆渊见她无声默认，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说：“你放心，我已经做了最严密的布置，不会有媒体能拍到我们的行踪，就算拍到了，也没有媒体敢发你的照片。”
他在之前就已经让人跟各大媒体打过招呼，所有关于文笙的负面新闻一律不准发出去，不论是网上还是其他途径，都不准往外扩散。
对于季霆渊的这番行为，文笙根本毫不知情，听到季霆渊的保证，她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由着他去了。
季霆渊担心文笙会介意网上的那些言论，主动解释道：“现在网上有很多关于我的不堪言论，应该是季远之得到消息刻意散播出去的。”
文笙闻言挑眉：“所以呢？”
“所以……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不会轻易把你牵扯进来，但也不排除季远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从你这边下手。”
对于季远之的人品，文笙和季霆渊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季霆渊会有这样的猜测，文笙也没觉得意外。
“你好像很笃定，季远之一定会输给你。”
季霆渊愣了愣，突然笑了：“怎么，那你觉得季远之会赢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笙面无表情地否认，然后一指车窗外：“到了。”
车子很快开进一家酒庄，酒庄门口用不同颜色的绿植拼成了个巨大的logo，旁边还有“九戈”两个字，字体倒是挺好看，就是造型修的有点土。
等“九戈”到她手上，她一定要把这门口重新整修一遍。
季霆渊仿佛读懂了她的潜台词，张嘴就是：“这里是之前季远之派人装修的，我还没来得及换，他也就那点眼光了。”
语气中满是嘲讽，文笙心里觉得好笑，没吭声。
季霆渊扫了她一眼，连忙补充：“当然，我不是说你，你永远是最好的。”
文笙：“……”
这个补充也是没什么必要。
“走吧，进去看看。”文笙不接话，径直下了车。
季霆渊和江忆寒对视一眼，后者对季霆渊耸了耸肩，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两人跟着下车，一起走进酒庄大门。
经过三年，酒庄里已经彻底大变样，成片的葡萄棚早已经拆除，居然改种起橘子和桃子，葡萄棚只占据了小小的一块角落，是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文笙脸色铁青，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土壤像是被翻新过，橘树和桃树甚至还包着皮衣，一看就是新移植过来的。
这里的土壤都是经过科学检测施肥的，最适合种植葡萄，如今却大量移植其他果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活不说，就算活了产量也很难保证。
她实在想不通，之前那些葡萄藤哪儿惹着酒庄的人了，说弄走就弄走了，没有葡萄的葡萄酒庄，那还叫酒庄吗？
文笙不满地回头瞪向季霆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霆渊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江忆寒就道：“别什么事都赖我们三哥！九戈我们刚接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实地考察呢，这一定是季远之那个龟孙子干的！”
季霆渊脸色也不好看，他却没像江忆寒这样为自己开脱，冷着声音说：“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找负责人过来处理。”
“算了吧，什么负责人，之前的负责人早就跑了。我估计也是被季远之给挖走了，没看我们进来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吗？”
他就说当时收购九戈的时候，季远之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就签了字，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工作人员一并被带走，其他东西能毁的都毁掉，要想重建九戈估计得花费不少心血。
季霆渊没回答季远之的话，拿手机给宋衍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让他立刻派人到这边来接手九戈的工作。
文笙撑着膝盖从田埂间直起身，语气冷漠地说：“不必了。”
季霆渊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文笙。
“不是说把九戈送给我吗？”文笙说，“那这边我会派人来接手。”
这样更好，之前九戈她参与的部分也很少，如今彻底整顿重来，就能让九戈原原本本地属于她，她更喜欢这种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可是你现在人手不是不够吗？”季霆渊道，“要不要我给你再调一批人手过来？”
“不用，季总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吧？想必也没有多少闲心管我这边，况且这点小问题我还是能自己解决的。”
文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季霆渊的帮助。她早就不是当初的文笙，早就已经能够成长到能独当一面。
季霆渊看着眼神坚定的文笙，突然笑了一下，语气宠溺：“好，那就都由着你。”
这事算是这么定下，文笙想着既然要把九戈彻底跟季霆渊他们切割，便很干脆地提议要从季霆渊这边把九戈直接买下来。
“我可以在你们的收购价上再加两成。”文笙语气平淡地说。
季霆渊不喜欢她这一副凡事算清楚的模样，皱着眉头说：“不用，说了是送给你的。”
“无功不受禄。季总，还是公事公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