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楚婉婷黑着脸否认。
她是真的没想到，季远之居然会以为是自己把文笙给带走了，他也不想想，以文笙现在的身份，她估计连靠近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季远之蹙眉：“那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接走他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你说什么？”季远之盯着楚婉婷的眼神越发阴沉。
“是季霆渊。”楚婉婷干脆地说。
那一瞬间，客厅里的空气冷得仿佛要结冰。
楚婉婷顶着季远之冰冷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开口：“昨晚在拍卖会上，那个从你手里抢走‘沙漠流星’的人，就是季霆渊。”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季远之的声音很凉，语气中带着质疑。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在我受不了出去透气的时候。”
说到这里，楚婉婷居然笑了出来，她看到季远之的颧骨紧紧缩了缩，一副恨得不行的样子，就觉得这真是报应。
爱他的人他不爱，不爱他的人，却被他视若珍宝。
那就活该他一颗真心被人践踏，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她干脆把从季霆渊那边收到的照片直接从包里抽出来扔在面前的矮几上，说道：“这些照片，是我费了些心血拿到的。季霆渊和文笙，应该已经复合，你没有机会了。”
季远之额头的青筋冒起，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情绪，伸手将照片捡了起来，再看照片，季霆渊和文笙两人在沙发上紧紧相拥，文笙主动凑过去闭眼索吻。
季霆渊眼中则带着些无奈和纵容，仿佛还藏着深深的爱意，很快就如她所愿凑过去吻住她，再后来两人从沙发移到床边，被子遮住了两人的动作，但那姿势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季远之捏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脸色瞬间铁青。
“这些照片……”他开口，声音依然沙哑。
“是我找的私家侦探，从休息室的监控里面调出来的。”楚婉婷依然在笑，“昨天我正好在文笙的包厢门口，看到季霆渊将拍到的‘沙漠流星’拿去送给文笙，文笙不知道多感动，两人当场就抱在一起……”
“闭嘴！”季远之突然暴起，将照片全数撕裂，而后上前一把掐住了楚婉婷的脖子，红着眼瞪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一头领地被人侵占了的暴躁雄狮，往日温柔深情半点也无。
掐住脖子的手收紧，季远之用了极大的力气，楚婉婷渐渐感觉呼吸不畅。
一股即将窒息的感觉朝她涌来，楚婉婷开始挣扎，一边掰着他的手一边肆意狂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远之，你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你的老婆！”楚婉婷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眼底满是悲哀，“你是不是忘了，这三年来都是谁在背后给你支持，如果没有楚家，你以为你季远之能有今天！”
季远之眼底有风暴在聚集，他格外残忍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就这么亲手掐死她。
楚婉婷辨认出那实质的杀气，心头发颤，终于后悔自己过度刺激对方的行为。
季远之根本不会顾念旧情，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你……你放开我！咳咳……季远之！你真的想成为杀人犯吗？”楚婉婷艰难地从喉间挤出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季远之，他的手突然一松，直接松开了对楚婉婷的钳制。
楚婉婷全身无力，瞬间从沙发上滑倒在地上，艰难地咳嗽喘气，眼泪早就已经汹涌横流。
“你说的对，楚家确实很有用。放心，我不会真的弄死你，但……”季远之的眼睛锐利地眯了眯，冷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下次若再跟我玩这种小把戏，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
丢下这句警告，季远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留下几近破碎的楚婉婷和满室狼藉，潇洒地转身离去。
“呵……说什么夫妻情分，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利益而已。”
楚婉婷跪坐在地上，守着满室冷寂，心如死灰。
……
从家里出来，季远之首先去了季氏集团。
“季霆渊是什么时候出狱的，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那边的消息吗？为什么你连他出狱了你都不知道？”季远之将拍卖会上能调取到的监控画面暂停，回头质问助理时，表情格外阴森狠戾。
一想到季霆渊居然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甚至嚣张地跟他抢“沙漠流星”，居然还抢成功了，季远之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感受到冒犯，居然被自己看轻的家伙挑衅到了。
助理瑟瑟发抖，看了一眼季远之的脸色，慌忙回答：“我们的人也是才收到消息，之前季霆渊被人秘密调去了其他独立监狱，之后就行程成谜，想来他的那些兄弟应该出了不少力。”
季霆渊除了他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之外，外面还有四个异姓兄弟，个个都是人物，想要帮着季霆渊避开他们的眼线，简直轻而易举。
季远之眯了眯眼睛，这次倒没发火，“黎景宸那些人，确实是个问题，迟早我都要把他们彻底收拾了。”
助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由松了口气。
身为季远之的助理，是少数见识过季远之真实面目的人，季远之一点都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温和善良，事实上他的脾气非常不好，只要不顺心就会发火，动辄打骂，有时候甚至还会拿他们的父母家人开刀，着实是匹残忍嗜血的恶狼。
“去帮我查季霆渊现在的落脚地，还有文笙的下落，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季远之突然下命令。
助理又是一抖：“这……恐怕不太好查。”
季远之的眼睛眯了眯：“有多不好查？会比你爸妈的心脏搭桥手术还难吗？”
助理瞬间慌乱，立即答道：“我去，我现在就去查！我会尽快，请季先生千万不要为难我的父母。”
季远之听了便露出笑容：“瞧你说的，如果你好好干，我又怎么会对伯父伯母下手呢？去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他们的，你不要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