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二嫂的事，不怪你。”江忆寒听出季霆渊的意思，瘪着嘴劝季霆渊。
季霆渊抬起头看了江忆寒一眼，轻轻摇了下头，闭眼之间有几滴泪无声甩落，那是季霆渊满满的悔恨。
“大哥和老四呢？”季霆渊问。
江忆寒把黎景宸的话告诉给季霆渊，并且试图劝他：“二哥说的肯定是气话，他不可能不要你。”
而且偏偏在这种时候绑架文笙引开季霆渊，摆明了就是故意冲着栾梓虞去的，这是一个针对他们兄弟的阴谋，连江忆寒都能想通的事，顾斯屹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懂。
季霆渊却摇头：“那人是冲着我来的，二嫂被我连累了，她本来……不会……”
季霆渊说不下去了，悲痛地用手捂住了脸，遮住了懦弱的眼泪。
他不能哭，他根本没有脸哭。
如果他没有那么大意，把事事安排好，文笙就不会被人绑架，如果他能多留一会儿等到保镖过来，或许二嫂就不会出意外。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太自信又太想当然，最后害得二哥失去了二嫂，文笙也因此受了伤。
刚刚他送文笙过来处理伤势，医生看到了季霆渊的伤口，想要给他包扎处理一下，却被季霆渊拒绝了。
他太需要这份痛，用来时刻提醒他这次的教训，他要惩罚自己，顾斯屹对他说再过分的话，他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如果他和顾斯屹交换立场，或许他会比顾斯屹说出来的话更加伤人。
听见季霆渊的话，江忆寒鼻头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三哥，那是个意外。你如果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按理说我也有错，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跑去录综艺，而应该一直守在二嫂身边，这样说不定她就……”
“跟你没关系。”季霆渊说，“我情愿二哥今天跟我动手，可他没有。”
只有凉凉的一句别叫他二哥，却让季霆渊更加心惊。
江忆寒还想要劝劝他，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病人身上都是一些外伤，脖子和脸上都上过药了，另外比较严重的是她的小腿，有些轻微骨折，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医生走到季霆渊身边，跟他说明文笙的病情。
江忆寒听到文笙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伤，显然也很是吃惊。
“谢谢医生，那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对，刚刚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退烧药，她可能还有点轻微脑震荡，但因为晕倒了我们还不好做出判断，等她醒过来之后一定要联系我们，我们再重新给她做个细致的检查。”
季霆渊的心被紧紧揪住，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令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谢谢医生，我们会的。”江忆寒连忙起身，看见护士正把昏睡中的文笙从急诊室转移到私人病房，连忙拉着季霆渊跟了上去。
江忆寒看着文笙身上的众多伤口，眼中的杀气更甚。
“三嫂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季霆渊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紧追随着文笙，她的脸上被涂了些伤药，衬得面颊上的巴掌印更加明显，也越发显得文笙苍白可怜。
“我知道是谁，这次二嫂的事肯定也跟她逃脱不了干系。”季霆渊沉下脸，这次的声音格外低沉。
“是谁？”
“韩媛媛。”
“是她？！”江忆寒恨得咬牙切齿，“我这就打给大哥，让他现在就把人抓起来！”
季霆渊却在这时一把拉住江忆寒的手。
“干嘛？你该不会还要顾念她当年那点恩情，就不想对她下手吧？”江忆寒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季霆渊，“三哥，你醒醒，韩媛媛她不是好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季霆渊说，“只是那些都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你要是一时冲动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不利。”
江忆寒觉得这话有道理，便把手机放下来，问季霆渊：“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真没有偏袒她？”
听出江忆寒语气中的怀疑，季霆渊不由深呼吸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偏袒她？”季霆渊很冷静，护士们把推床推进vip病房，他亲自上前把文笙抱起来换了一张床，然后将她塞进被子里照顾好。
他望着文笙的脸颊，杀气弥漫全身。
“韩媛媛背后有整个韩家，还有个elina做靠山，她外祖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我们真要对付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们兄弟五个加起来，难道还怕她一个韩家？”
“可她背后不止是韩家。”季霆渊的眼神幽深，“我们五个的仇人也不少，远的不说，就说我，有季远之和楚家在旁边虎视眈眈，还有个似敌似友的沈渝，他最近好像也很活跃，不止跟季氏集团取得密切合作，最近跟elina也有一些合作往来。”
这其中暗含的人际关系太密太复杂，牵一发动全身，所以他们必须谨慎。
江忆寒虽然单纯直接，可他并不笨，被季霆渊稍微一点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那你的意思是……”
“让大哥那边继续去查，我们这边按兵不动，顺着对方的意思直到她露出马脚。”季霆渊冷笑着开口，“等到掌握确切证据，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江忆寒转头看了文笙一眼：“那三嫂这边……”
“先别告诉她。”季霆渊说，“不用把她牵扯进来，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
“嗯。”江忆寒也跟着沉默下来。
“这边有我守着，你去帮大哥吧。”季霆渊说。
就在这个时候，季霆渊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宋衍，连忙接了起来。
“季总，我们的节目……”
不用宋衍多说，季霆渊就知道是出了很严重的播出事故，尤其他们选择的还是直播形式，想要补救都没什么办法。
虽然季霆渊现在没心情处理公事，但事情关乎文笙的付出，他不得不重视。
“帮我拟个道歉声明，由是亲自发到个人账号。”季霆渊一开口就要主动揽锅。
江忆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忙道：“我来发！我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