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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拨乱反正难自处(1 / 1)

<>【离开小镇以后,在去帝都的路上我一直考虑怎样将整件事情告诉公子。

我是孤家寡人不怕公子降罪,但要如何保住芙蓉他们不受牵连?我向来自持了解公子,但在云姑娘的事上,我从来不知道他会为她做出什么事,尤其是他若是知道真正的云姑娘在外受了这么多苦,几番死在云清手上。

思索半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子回报。

而云姑娘与那孩子一直在昏迷之中,当下之急还是救他们重要,若是我非要将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明白,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养病。

我最后决定,先将他们带回帝都养病,等云姑娘醒来再当面与公子说明,我也会知无不言,好将这场错误彻底解释清楚。

所以我简单放回书信,告诉公子我已找到夫人,会尽快回府。

我的书信出去没多久,就在半路上遇上南下的公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找回的夫人浑身是伤,公子只问她活着还是死了,我说还活着。

他见到躺在床上的云姑娘,我真的很想告诉他,眼前这个才是他真正该用一生守护的女人,公子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坐到她身边,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已湿了眼眶。

约是有九年了,自从公子娶云清回府后,我再没见他碰过云清,偶尔他只是远远看着,脸上也再无温柔。

我知道公子这些年很孤独,除了当年云姑娘,谁都进不了他的心,而云姑娘与他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也就兰原一个月,之后便是长久的分离,然后是云清,也许对他来说,云清更像一面镜子,他能看着她的脸回忆当年的快乐,那场即使失去了但仍旧能看见脸的镜花水月缘。

那一刻我很疑惑,我甚至觉得,公子也许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的不是云姑娘,云清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着,他从来不多看一眼,但这个病容憔悴的云姑娘却击碎了他所有的伪装,像是回到了兰原初识的那一年,那一刻。

一路上我很想问,又不敢问,若是他一直知道云清有假,他为什么不与我商量?还是他也早就知道我就是当年细作?

公子保持着恐怖的沉默,那个长得与礼公子酷似的孩子,他也一句没有多问,仿佛这孩子就应该带在云姑娘身边,仿佛这孩子本来就是上官府的一员似的。

一路上,公子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我已经有了预感,公子约摸已经知道一些事情,至于为什么他一直留着我,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也就是说,我活不久了。

到了帝都,公子很快的将云姑娘两人安顿好,府中下人也都十分好奇,但没人敢多嘴。

公子授命,让我全权照顾云姑娘母子,我一直记得他面无表情对我说的那句话:你的命在云儿手上,云儿能活,由她发落你生死,她若死,你陪葬。

我笑了,我虽不是真正上官府的人,但也追随了公子十余年,他给我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念在了主仆一场。

人都说他暴戾狠心,但谁又知道估息养奸失去至爱的那种痛楚。

云姑娘恢复得很慢,失血过多,创伤太大,需要时间补养,但那孩子的病却很麻烦,公子将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请来看了个遍,说那孩子得的是寒疾,应是少时受过大寒,寒症入骨,因为是旧顽之疾,很难根治。

怎么会有这样的病?我私下问过御医,什么情况下孩子会这么小就染这样的顽疾,御医说寒疾如此之深,不是孕时在母腹之中受的寒,便是刚出生不久受的苦。我想了许多,上次冬河之中捞起他时,他并没有沾了河水,那是怎么惹的寒疾呢?

我很内疚,若不是我,他们又怎么会受这些苦?

公子让我将云姑娘与孩子分开照顾,并且尽量不要让他们见面,以免云姑娘醒来后看到孩子寒症折磨。

云姑娘昏迷之中,一直在喊“博儿”的名字。

博是公子的名讳,那孩子难道真的是公子的?

公子在云姑娘未醒之前,吩咐我将那孩子的来历在下人面前说了明白,并勒令不准再提以免夫人难受。

他早就有了桃代李疆的主意,编了一个别人不准反驳提问的答案:当年云夫人一胞双生,次子八字冲上官府,送出寄养,而云夫人仍旧是云夫人,只不过她经历世故,往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下人也不准再提此事,只当三少爷出府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谁敢说,谁就死。

交待好这些事后,我想公子应该也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去向,他这样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容下一个背叛过他的人,忍了这么多年,他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但公子仍旧没有理我,也没做出任何处罚,只是继续让我照看云姑娘。

云姑娘终于醒了,她很恐慌,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有不敢再信任的公子。

但是她却只信任我,也许是从前她对我的印象尚可,她的信任反而令我更加惭愧。

也许这就是公子留我下来的原因,他知道云姑娘受了这么多年的流离之苦,早就不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当年辜负过她的人。所以他借着云姑娘对我尚有旧识之情,以我为桥搭建与云姑娘的关系。

云姑娘醒后,我断断续续跟她坦白了一些事情,云清如何骗取公子信任嫁入上官府,公子又如何辛苦地将她找了回来,我想通过这些事情让她知道,公子对她从来没有变心,希望她能认真考虑公子为她创造的环境,结束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安心地留在府里。

但是云姑娘好像已经对公子死心了,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只是求着我带她去见孩子。

我问她那是不是她与公子的孩子,她显得很恐惧,生怕被发现什么一样,她极力否认,我又问她那这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生父又是谁,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痛苦,找到我们重回公子身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开,非要将骨肉分离呢?她一直求我,求我不要帮公子将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我很痛心,云清这么多年的追杀迫害,终于消磨了云姑娘的天真简单,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不管什么事都怀疑为主,自保为上。

她仍旧不信任公子,她不敢承认孩子的身份,是因为害怕公子会无情夺子,孩子是她的唯一,她决不能失去。

既然云姑娘这样在乎自己的孩子,我也只能从孩子入手。

我一步步暗示提醒云姑娘,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惜儿如命,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会同意这个安排,世上没有比上官府更让她安全的地方,孩子也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公子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为他寻求良医治病。

但是云姑娘却很坚持,她对上官府殷勤备至的照顾没有半点留恋,每天都问我关于孩子的病情,不管我怎么劝她她都不肯留下,她等着孩子病好就要带他回去,回到那个她再回不去的小镇。

公子也知道她的决心,想尽办法地要留住她,但云姑娘是他的软肋,他可以逼迫威胁任何人,却独不能在云姑娘面前说句狠话。

那天云姑娘又吵着要见孩子,在旁照顾的蓉叶没有反应过来,去叫了礼少爷来看她,云姑娘将礼少爷认成了自己的孩子,哭着将他抱成一团。当时礼少爷根本不知道桃代李僵的事情,以为云姑娘还是自己的生母云清,他对云清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因为她久病未愈才来看看,面对自己母亲的软弱,他竟然也有点心软,还好言软语地哄了几句。

但是那天以后,云姑娘突然就不闹了,也不再提要离开的事情,好像默认了要留下来的事实。

公子很高兴,烦恼了他很多天的难题突然迎刃而解了。

他每天都要听我汇报云姑娘的每件事情,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喝了多少药走了多少步,甚至连皱过几次眉都要反复追问,云姑娘每一个无心的举动都在牵动着上官府巨大的变动,因为云姑娘与芙蓉聊了几次天,他就在遣出的仆从中将她们留了下来,因为云姑娘说山楂的味道很清爽开胃,他便命人在府院里外都种满了山楂树……

公子对云姑娘万千宠爱,言听计从,但却从来不敢去看她,只敢在她睡着了才在边上看一会儿,从情感上来说,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能拥有,只要能补偿,怎样都可以。这么多年的分离与辜负,他也要用尽一切方法让她得到安稳幸福。

他并不懂得怎样哄女人,不知道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给她,就这么简单而已。

而我也被卸下所有职权,全职照看听遣于云姑娘,我的性命与她的安危已绑成一线,若她有事,或者不辞而别,我便要以命殉职。当然这些事情,云姑娘不会知道。

公子本是要将云清的夫人宅地稍作修缉给云姑娘,但云姑娘不爱铺张奢华,也不愿再在云清存在过的地方逗留,她病一安好就搬了出去。

公子以为是云清的事情惹了云姑娘不高兴,发怒将那宅地一夜间夷为了平地,说要为她重建宅院。

云姑娘拒绝公子提议,搬去与衍少爷一起住在井少爷的旧院之中。但后来闻说那是大少爷宅院,她又觉不妥,重新在府中挑了个角落,开了个小花圃,照她的要求起了座木屋,似乎与当年找到她的小镇兰原中的屋子是一样。

看来她一直很想念在那里的生活,有几次她与我透露过,想要回去拜谢恩人,我将她的意思转达,公子却一口否决,他说云姑娘要什么都可以,但只有一个条件,她绝对不能离开他或者我的视线之外,若是她离府,我便人头不保。

公子铁腕霸道地将云姑娘长留在了府中,他只是不想再失去她,不能再冒任何一个险。

云姑娘带来的孩子重新命名为衍,三位公子中排行最小。

上官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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