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猫耳套装与中二病
即使是吾这种高贵的黑暗牧师，若是想要沟通的话也可以简单的做到，那个女仆是白痴吗？
----------提拉·福伦
小水走到这边的时候，杨临和雷铭正在和对方队伍中仅剩的几个异能者战斗。
尽管对方人数上比较多而且拿着砍刀之类各种各样的武器，实力的差距还是让局势完全一面倒。
伴随着那些痛苦的惊叫和绝望的怒吼，劫道者们一个个倒下，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这根本就说不上是战斗，根本就是屠杀。小水心中也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猫耳女仆并没有同情对方的意思。事件起因本来就是对方的恶念，那么踢到铁板，遭遇这种结局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当然，也没有加入其中的意思，这种屠杀并不符合她的美学。
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个才是现在的小水所抱有的唯一情绪。不知道是对于拦路贼的事件，还是杨临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亦或是清醒以来的经历，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太无聊。
超越百年的经历，被植入的那段记忆，让她的意识度过了长到足以让她对大部分的事失去兴趣的程度。即使是普通的老人，人生的最后也很少有能让他们燃起好奇的事物了吧，更何况她是那样波澜壮阔的一生呢。
空虚，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个世界上大同小异的故事对于她来说都太过无聊了，若不是那时风飞沙接受了她的请求，现在的她还是否有继续活下去的意志呢？
她不知道。
即使是现在，她也不过是依靠着本能在完成着身为女仆的使命。只不过心底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跟着风飞沙，也许会有让她摆脱这种感觉的一天。
所以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杨临和雷铭的行动，等待两人解决掉事件，了解一下过程回报给小姐。
灼热的空气，烤焦的味道，血液，尸体。猫耳女仆端庄伫立的身影显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无神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杨临两人玩闹的进度让她有些不满，虽然并不缺乏耐心，但让小姐浪费时间等待并不是她该做的。
小水不得不张了张口，催促道：“杨临，雷先生，请问能否加快一些进……”
度字还没有说出来，一阵恼人的噪音在空中回荡起来打断了她，尖锐的刺音震得在场的所有人有些耳鸣，不得不捂住耳朵。这噪音似乎是以很大音量播放中的某类歌曲，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曾经在梅苏的手机中听到过这歌。
大概是某部流行动画的插曲或是主题曲吧。猫耳女仆心中默念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拦在杨临和雷铭身前。一身堪比猫耳女仆般羞耻的华丽礼服，带着兜帽的黑色斗篷遮住来人的面容。
那人摆着奇怪而又扭曲的特殊站姿，戴着尾端环绕蕾丝的白色长手套，左手五指张开挡在脸部前方，以绕口的音调大声宣告道：“你们这些对善之国的忠诚卫士，做出这种不可原谅行为的暗之住民！吾，身处黑暗却信仰圣光的黑暗牧师提拉·福伦[terror·fallen]，将于此地狱之外侧，将神之愤怒完全展现。”
她的身体也随着话语做着夸张而帅气[?]的动作，遮住脸的左手向身后一挥，提示道。
“与吾父同为善之国的战士的忠诚卫士们啊，有吾在此便已足够。你们快快退走就可以！”
常年和梅苏共处，这种意义不明的语言小水似乎也能稍微明白一点。翻译过来应该就是说，你们这群欺负警察的恶徒们，就由我在这惩罚。看起来她是以为那帮流氓也是和她父亲一样的警察吗？所以才站出来帮助他们撤退了。
“喂，那个奇怪的小姑娘，你也是他们的同伴吗？”杨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帮助那帮江陵的手下却是显而易见的现实。
既然是敌人他也不会就这么看着，手中炎爆之光猛地燃起，就已经准备出手了。
“哈啊？！区区一般人类，也妄图与超越人类极限的吾战斗，不知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吧！”
她头部一歪，双手环在胸前说道，虽然看不清兜帽下的脸，但毫无疑问正是满溢嘲讽的样子吧。
就算听声音还是个孩子，杨临也无法再忍耐了，当即一发炎爆直接冲向黑礼服少女。
只见她单手划过一个神秘的符号，白玉一般的指尖遥遥对准杨临雷铭两个人，再次大声喊出来：“深渊的恶之火焰使与他的随从，接受神的惩罚，忏悔你们那无以数记的罪孽吧！”
随着祈祷般的喊声，一道白色光芒从她的左手向着前方笼罩过去，杨临那灼热的爆炎竟然连一瞬涟漪都无法掀起，便消失无踪。
而那白色光芒也并未停歇，直接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住杨临和雷铭两个人。
他们两人来不及闪避，只能双手交叉护在身前，运起各自的能量，试图阻拦这可怕的白光。
但是就如同杨临的爆炎一样，所有的能量都一瞬间就被吞噬，白色光芒在两人恐惧的眼神中覆盖于其身。
杨临绝望地闭眼等着结果，过了好久却感觉好像没有什么伤痛感。
“好像……没事？”
他有些无法理解的睁开眼睛，确实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对方打歪了吗？
“并不是……我的能力……无法使用了！你的应该也一样吧？”
雷铭有些苦涩地说着，他的体力强化并不是很多，若是无法使用雷电的话，恐怕暂时是不能算作战力了。而且还有更糟糕的一种可能性，这个东西要是永久性剥夺能力的话，那他之后要怎么办才好。
杨临一听这话赶忙试了试，可果然如雷铭所说，杨临的能力也完全无法动用了。
不过好在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有过晋升，至少还能近战。他这么想着，疯狂地冲向了黑礼服少女，企图用蛮力来压制对方。
让他不得不绝望的是，一道小水十分熟悉的念动力墙出现在那个黑礼服少女身前，那是苏意拼上命才勉强突破的那个能力。
“呵，凡人的思维方式真是容易看穿，近战吗？等你能打破我这万年不败的叹息之墙再说吧！”
黑礼服少□□雅地摆出请的姿势，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望着无力地杨临。
之前听过苏意她们的战斗，他也深刻地明白那念动力墙的坚实度，以自身的肉体强度根本没有一丝可能性。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杨临迅速拉起有些失神的雷铭向后退开，果然念动力催动的树枝已经开始以他们为目标展开攻击了。
虽然是他的动作在先，可异能的反应速度要比失去能力支撑还要拉着雷铭的杨临快上许多的。
一道树枝已经对着他的身体飞射到近前了！
就在这时，杨临眼中多了一对微微摇动的猫耳，宛如救世主的猫耳女仆出现在两人身前。
高速的运动引发起一阵气流波动，本就暴露的女仆裙轻轻随之上扬，露出了黑丝与裙摆之间的一段白嫩大腿。完全没有在意那些福利，一脸无表情的小水只是左手握紧金属回力标，用力一挥，将那枚树枝切碎。
“杨临，雷先生，这里就先交换选手吧。这个中二病，小水处理就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她淡然的声音此时却让杨临有着莫名其妙地安定感，他放心地点了点头，拉着雷铭向后方跑开。
看到杨临他们已经离开危险区域，小水无神的双眸也就干脆地盯上包裹在黑礼服之中的少女，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你你……你才是中二病！居然敢对高贵的黑暗牧师提拉·福伦说出这种名词，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邪神的眷属！变态女仆！”
黑礼服少女手指颤抖着指着小水骂道。那气得好像炸毛的猫咪的样子，毫无疑问，正是中二病的标准反应。
那么，这种人用普通的方式对话是没有办法沟通的。猫耳女仆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道。
“虽然似乎有些隐情，就让小水将你这中二病打到站不起来之后，然后再好好地沟通吧。”
猫耳女仆说着，便以得意的高速移动掀开了战局。不论如何，首先，找个机会攻略掉那个念动力墙吧。
“你……又一次说了那个禁语呢！本来看在你那身完美的装扮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的，既然你已经做出愚蠢的选择，就在吾提拉·福伦的魔力面前颤抖吧！”
中二病的黑礼服少女眼中幽光一闪，无数的树枝与碎石疯狂的浮动起来，从四面八方射向敏捷闪避的猫耳女仆。
奇装异服的少女之间，壮烈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空中飞旋无数的碎石树枝包围住猫耳女仆，以全角度的射击不留出一丝喘息的余地。
“啊哈哈哈哈，怎么样？在吾的魔力攻击之下，你这来自深渊的兽人根本就无力对抗！”
望着不得不竭力闪躲的小水，黑礼服少女得意忘形的叉腰大笑起来。
“若是只有这种程度，那么……你可跟不上小水的速度呢。”
此时停留在念动力攻击范围内的只剩下这淡然的半句话语，骤然间，动用全速的猫耳女仆已经矮身冲刺到黑礼服少女身前几米的位置了。
只是一瞬的眨眼，就超越视线范围的急速才是现在小水的全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仅仅比试速度的话，即便是风飞沙也无法跟得上她了呢。
正对着前方的黑礼服少女，猫耳女仆手中金芒一闪，钝器的回力标转换形态为利刺，突进猛冲。
她已经做好了击破念动力墙的准备。
依仗着二级后的能力，小水将金属的属性转化为最为锋锐的模式，对着水晶墙的同一点超高速地三次连续突刺。
短时间内数次叠加的累积形成了难以防御的强势攻击，念动力墙立刻被刺得崩裂粉碎。化作虚无，中二病目标的身体已经清楚地出现在猫耳女仆身前了。
黑礼服少女没有任何一丝惧意，反而是嘴角勾起了一丝愉快的微笑，宣告道：“作为努力的奖励，赐予你，诸神的惩罚。”
随着亲昵如情人的语气，黑礼服少女双手一环，灼目的白光从小水面前直射而来。这种情况再也来不及变招，金属刺如泡沫一般轰然消失，紧接着就是白光笼罩住小水全身，剥夺能力！
早已看到过杨临他们遭遇的小水飞快地反应过来，脚下稳稳站定，右手握拳凝聚力量，直接砸向黑礼服少女。
即使没有了金属系异能，她还照样拥有足以战斗的强悍肉体，已经到了近身战，没有输的道理！
中二病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手足无措，她娴熟的格斗技巧一点也不输给猫耳女仆，干脆地飞起一脚附着着实体化的念动力与小水的拳撞击在一起。力量与力量的冲撞震慑人心引发一片音爆，胡乱地吹飞了四周的杂物。
借着反作用力的回馈，她们两人各自向后退开，谨慎地凝视着对方。
“真是没想到呢。区区一个来自深渊的兽人女仆，也能有这种程度的战斗力吗。不过，胜利的女神只会眷顾吾提拉·福伦！”
与猫耳女仆实打实的体能不同，靠念动力强迫身体行动的黑礼服少女已经有一些超过负荷了。她无法掩饰的大口呼着气，暴露出了身体的状况，但她仍然倔强的挺直背部，紧盯对手的双目透着坚决的意志。
“你很强，但是误会了某些事，接下来小水会好好打倒你，给你说清事情真相的，放心吧。”
猫耳女仆用平淡的语气安抚着对方，然后突然放松了身体的警戒，左手温柔地触摸着猫耳发饰。
误会？之前的事有什么隐情吗？难道是我太鲁莽了？话说好好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打倒我再说啊！即使是我也不想被打倒的呢，会很疼的啊。
从那个猫耳女仆的话来考虑，似乎和自己的猜测有点不同，黑礼服少女刚想说些什么却完全来不及了。
异光流转之中，小水头上的猫耳发饰突然散发出了诡异的红色气团。
那妖艳的赤色分成四团包裹起她的手脚，眨眼间竟然幻化成超现实风格的一对臂甲与长靴，最后仅剩的一点光芒则是绕回猫耳之上，将那对猫耳转化为更加可爱的金属色。整套幻化的鳞甲全部都是暗红色的金属质感，搭配上那合适的黑色邪龙花纹雕琢，显得更加神秘而华美。
初次完成这一姿态的小水随意地甩了甩手，适应了一下臂甲的触感，确认了手感之后动了起来。
被这中二度十足的秘宝着装形态吸引住目光，完全说不出话来的中二病少女呆呆地看到，小水右脚用力一踩地，比之前还要迅速的冲她跑了过来。
加速。加速。再加速。
猫耳女仆靠着全新的力量轻易达到了超越音障的急速。
而使用猫耳着装后的小水，即使是这种速度也远远没有到达她的全力。
不过，这样就够了。
超速突击的姿态将猫耳女仆整个人都形成了利剑一般超绝的一击。
连零点一秒都没有消耗，在黑礼服少女只剩数步的距离，猫耳女仆纵身跳起，以那看起来就很可怕超现实长靴为尖锐的攻击点，一记带着全身动能的飞踢直指对方。
爆烈的高速摩擦着空气，发出灼热人心的爆音，撕裂了大气。
黑礼服少女只来得及勉强撑起一道念动力墙，然后用全部的念动力护在自己胸前。
曾经坚实的念动力墙此时也只如薄膜一样应声而碎，全身的能量剧烈波动，却也只足以保证她的身体不被这一踢洞穿。强大的力道无情地踩着她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十数米的巨坑下陷。
内脏剧烈震荡，黑礼服少女只残留下最后一个念头就立刻陷入了昏迷。
这个女仆是不是有病啊？？？把她打成这样还怎么说话？？？提拉最后的念头就是这个了，明明自己准备好了沟通，但却被打成了半死，对方是没有常识到了什么地步啊。
小水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搞得有些过分，脸上微微一红。她并没有考虑到猫耳着装会加强到这种地步，而记忆中对中二病也没有打到能听话再聊以外的处理方式。
掩饰性地解除了秘宝着装，她将中二病少女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准备回去找风飞沙说明情况再让她做决定。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古井无波的心似乎被什么点起了一片涟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