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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最早的木乃伊(下)(1 / 1)

<>2001年6月,山东省考古研究所临淄工作站,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发掘了一处新石器时代墓葬。骸骨400多具,据今五千年以上。古人类学家韩康信在堆得跟小山似的骸骨和骷髅中,发现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骨上,有一个鹅蛋大小的孔洞。在青海和新疆也同样发现过,但这一次却引起了他特别的关注。

古人头骨有孔洞,一般情况下是外伤形成的,这在遗址发掘中比较常见。但是,韩康信根据自己多年的考古经验,提出来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一个孔洞边缘光滑圆润,是手术后生长愈合的痕迹,表明这个人在生前做过开颅手术,且手术后头骨还有一个生长过程。

齐鲁医院脑科医生鲍修风,经过三年时间的研究,肯定了这一观点。他对头骨做了X光CT片和三维扫描,根据现代医学认证:骨头生长时间,内板向外长,外板向内长,形成唇状间接融合。两个月内不断生长,愈合后就不再生长了。认定这个做过开颅手术的古人,至少活了两个月以上,甚至十几年,几十年。

这使所有专家都大吃一惊,在当时石器时代,人们能有这样的医疗技术吗?特别是开颅的工具是什么?根据孔洞边缘切面整齐,他们还做了一个实验,用现代的铁刀切割一个古人类头骨。一个洞,三个人连续切了三个多小时,如果是手术,一个活人怎么能承受这么长时间?另外,我国最早有史记载的麻醉药,都知道是华佗的麻沸散。那么,古人也使用了麻药?

石佳琪的工作台上,这具骷髅头一动不动地放着。他正瞪大着两个空洞的眼框,望着数千年后的这一位女博士生,能否解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谜?

他就是少昊清。

少昊清来涿鹿“贡献方物”。

对黄帝说:“你相信我,放我回去整治东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特来邀你前往巡视。那一次来未能成行,我请了时辰封神,这一回务请光临。”

黄帝就问:“你治理的怎么样了?”

“归心邦国,没有战争,安居乐业。”

“好的,我去看看。”

嫫母扶着拐杖,送到门口。说:“黄帝大人,我病了,就不能够陪同你一起去。”

黄帝说:“此行我还有一件事,就是寻找岐佰。那一次去常羊山讨伐刑天,因为没找到他,嫘祖病死。这一回希望找到他,治好你的病。”

嫫母不放心:“外出饮食起居,需要有女人照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的女人也莫非你的女人,看有喜欢的,娶一个带在身边。”

少昊清笑着说:“你放心,东夷好女人多着呢,我给黄帝大人装一马车回来。”

嫫母也笑了。

刚说到这儿,五行宫外来了一个女人。说:“黄帝大人,我要陪同去巡视,永远守着你,你愿意吗?”

嫫母仔细打量着她:“我一时想不起来,又似乎很熟悉。你,你是谁呀?”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方雷氏呀。”

“对,对,好长时间不见,长成大人了,叫我一时认不得。你从哪里来?”

大鸿想起来了,说:“哦,我记得,你是方弼家的。当年你们还居住在这里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小,我曾经想娶你。你不肯,说要嫁给黄帝,因为他是英雄。”

“是的,我崇拜英雄,和英雄的男人在一起是我的愿望。这一次从易地来涿鹿,就是要嫁给黄帝大人。”

嫫母说:“我正愁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有你就好了。”

看黄帝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方雷氏就转过身来问:“黄帝大人,嫫母嫁你时,认为自己五德具备。我没有五德,但从认识你起,坚守终身非你不嫁,这是不是一德?。”

黄帝连忙说:“是一德,婚姻中最高之德。”

嫫母调侃道:“他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怎么高兴着呢。快上车去吧,回来给你们补婚礼。”

方雷氏高高兴兴上了车:“十岁磨一剑,终于如愿以偿。”

人车经过阪泉,有穷看见黄帝来了,就像看见天帝一样,恭恭敬敬诚惶诚恐。不仅匍匐在地行恭迎大礼,还用诗的语言致辞:“您是天上的红日呀,把光辉洒满人间;您是高山大海呀,把道德施惠臣民。黄帝大人,祝您长寿无疆!”

黄帝喜欢听这样的话,对方雷氏说:“有穷是一个好首领,最忠心耿耿。”有穷就得意,把马车上装了满满的食品,还提出亲自跟随东巡:“保护黄帝大人。”

黄帝说:“你那么大年纪不要去了,我有大鸿的士师呢。”

少昊清不高兴:“亏了你,我就不会保护?”

有穷不听,坚决派了一队人跟着,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其中有一个人走上前:“黄帝大人,您还认识我吗?”

“认识认识,哦,你不是夙沙氏吗?”

夙沙也高兴:“是啊,好久不见了。愿意跟着您的车驾走四方,考察一下各地盐卤。”

也学了有穷的腔调:“和您一起倍感荣耀。”

东夷,原九黎氏的居住地,这里有许多个氏族,分布在广袤的原野上。黄帝看了各个部族,到处耕种养殖,一片繁荣景象。就夸奖少昊清:“安抚夷边,领导有方,你没辜负我的期望。”

“是你创立邦国,天下一统,消灭战争。耕而食,织而衣,才有这太平盛世。”

听着少昊清的话,方雷氏情不自禁道:“看来,我一心嫁给黄帝,还是正确的。”

“那是。方雷氏,我告诉你,九黎氏的祖先神是鼠,我们崇拜它的智慧,学习它的勤劳。但崇拜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不如崇拜人。我要是女人,也会像你一样嫁给这样的男人。”

“我是向嫫母学的,她这个人大情大义。哦,少昊清,你能找到岐佰吗,嫫母病了。”

“放心,我把人分布出去,大海捞针。”

黄帝突然问少昊清:“听风后说过,他来这里巡视,有一个榆罔氏反对釜山结盟。还不承认分封制,要继续与邦国为敌,给蚩尤报仇。我来了几天,怎么没听闻到?”

“嘿,你不说我还不想提,怕坏了你的兴致。是有一个榆罔氏,被我打败后迁徙到东海边,自称领主独霸一方。”

“领主可称,独霸不行。”

“一开始回来整治东夷,也打了不少仗,抚剿并用。釜山合符之后,明令不准擅动刀兵,我得带头遵守。风后来时,我问他可不可以打榆罔,他说不允许氏族之间互相讨伐,我就没动。”

“走,那我去东海看看。”

“榆罔贼心不死,一直养精蓄锐,准备找你复仇。保险起见,让我带人护驾。”

“不要。还是那句话,非不得已,我不愿意惊动其它氏族。让人们多一点时间用于耕织,就是对邦国的最大贡献。”

“我代表天下人感谢你。”

大鸿感慨着说:“釜山合符后,征剿叛乱大小数十战,黄帝大人都是自己身先士卒,只用士师。但愿这个榆罔氏能臣服,不要无事生非。”

渺渺大海白浪滔天,黄帝以及同行的许多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看到了一幅壮观的画面:精卫填海。一群群精卫鸟从西山飞来,每一个嘴里含着小石头或者是木头块,飞到海边吐下来,又飞回去山上再含了来吐向海里。夙沙氏是见到女娃溺水一事的,告诉黄帝,女娃就是在这里成神的,她的精灵化着千千万万只精卫鸟,要填平东海。黄帝想起当年和女娃、夸父一起的时光,无限感慨:“女娃,我来看你了,愿你的神灵保佑天下安康。”

海潮滚滚,一个浪头打来,看海的人们纷纷向沙滩上躲让。海水溅得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方雷子拎起裳,赤着脚在海水里捡哈喇。大家游兴甚浓,正这时,听得西山方向传来一片喊杀声。不一会,一伙人跌跌撞撞的跑了来,还喊叫救命。

大鸿上前问:“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说:“我是扶桑氏,榆罔又来杀人了。你们是谁?”大鸿告诉了,扶桑首领向黄帝致敬礼。

黄帝问:“你说的,就是那个被少昊清打败,从东夷跑过来的榆罔吗?”

扶桑说:“就是他。我们这里,大家本来生活得好好的,他来以后就坏事了。说自己是这一方的领主,天下人向你进贡,这里人也要向他进贡,不交或者交纳贡品少,他就杀人。沿海一带,可以说是天天有战争,日日闻哭声。他还扬言,这叫秣马厉兵,到时候杀去涿鹿为蚩尤报仇。”

黄帝听到这里,愤怒的拔出轩辕剑:“是可忍,孰不可忍。榆罔不灭,天地不容。”

“来了,来了,他来了。”

看扶桑首领恐惧的样子,大鸿也义愤填膺:“让我先把他的头割下来,祭奠死难的东海人。”

看榆罔氏不是九黎人的装束,而是和这里人穿着一样。到了士师面前,一副骄狂的嘴脸:“你们什么人,是来帮扶桑和我打仗的,还是替他向本领主缴纳贡品的?”

大鸿大喝道:“什么狗屁领主,黄帝大人在此,榆罔氏还不赶快束手归降。”

榆罔哈哈大笑:“啊哈,你真的是轩辕?我一直要为蚩尤氏报仇,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好呀,先吃我一枪。”

大鸿说:“我正要拿你。”

双方就打了起来。

大鸿率领的士师历经征战,特别是在邦国成立后,不断地南征北战,战技术强,武器也精良。但这一次,他们输了。原来是榆罔氏的兵器太独特,对方每一个人手中拿的,是一个大海龟的甲做的盾,枪是一根大鱼的骨头,又长,又坚硬锋利。士师使用的是缴获九黎人的金兵器,并有扶桑氏助战,但是打不过对方。这种奇特的武器,比金兵器长,人没到面前,枪尖就刺到了胸口。金刀金枪虽然锋利,但盾比石头还坚硬,刀枪不入。士师们抵挡不住,大鸿也被刺了一枪,肩膀上被捅了一个洞,疼得龇牙咧嘴。他不甘心失败,喝令士师放箭,但箭在骨盾面前毫无作用。

黄帝就叫撤退,榆罔也不追赶:“知道你轩辕喜欢使用诡计,等我积谷屯粮,准备好了,再去杀你。”

大鸿嗟叹:“见识过防风人的石头,女魃人的藤甲,荤粥人的长鞭,还就没遇过这样的兵器。”想不出对付的方法,问扶桑:“他们手中拿的什么呀,这么厉害?”

扶桑告诉说:“嘿,说来有趣。那既不是金,也不是石,而是鱼骨和龟甲。”

人都大吃一惊:“是人吃的那种鱼吗,天下还有这么大的鱼?”

“是啊,海里的大鱼你们可能没见过,大的,比房子还大。有一回,许多大鱼大海龟搁浅在沙滩上,被他们碰见了。吃了鱼和龟的肉,鱼骨当枪,龟甲做盾。”说了还叹一口气:“你们金刀金斧都打不过,何况我们木石兵器。”

大鸿问:“那你们不也应当有这样的兵器吗?”

扶桑懊恼着:“我们下海捕的都是小鱼小虾,这种大鱼根本抓不到。也多次去海滩上寻,想碰一回运气,谁知道那些死鱼死龟,再也不来了。”

扶桑说的,倒把大家逗乐了。

大鸿说:“历次征战百计皆施,什么水攻,火攻,石攻。这里一片海滩,都用不上。”问扶桑:“我们是不是可以召集这里其他氏族,共同围剿。”

扶桑说:“不成,不成,我这里人心不齐。榆罔不是打我们一家,我多次约人联合,其它的都被他征服了,没有一家听。逆来顺受,自愿上贡,你说气人不气人?”

大鸿责问他:“榆罔氏这样横行霸道,你为什么不去涿鹿报告?也一样逆来顺受!”

“哪里呀!我们都是些蠢人,不知道什么天下一统。神农氏炎帝经过这里,也没有跟我们说过。”

黄帝说:“哦,那时还没有釜山合符呢。”对大鸿说:“不要抱怨了,也是我们开疆拓边做的不够。”

大鸿愤然道:“怎么不够?这么长时间以来东征西讨,一天也没消停过,人世间怎么那么多的魑魅魍魉?”

“罢了,看来还得让少昊清以夷制夷。”

这样一边走一边说话,扶桑说:“我不敢呆在这里了,随黄帝大人去,你到哪,我到哪。”

“放心,不消灭榆罔氏我决不回去。”

被海水沾湿了的衣裳也都干了,夙沙氏看自己衣裳沾过海水的地方,有一些白颜色的粉状。他用手指甲刮一下就掉下来了,自己问自己:“什么东西呀?”为了跟上黄帝的马车,步行的人有时要快跑,一阵跑下来,汗湿透了衣裳,衣裳上白颜色的粉片就没有了。如此反复,他对这奇怪的白色粉末产生了兴趣,有意识地把这粉末放在嘴巴里尝一尝。多少年以来炼卤的经验,给了他一种直觉:“黄帝大人,我不和你们一起去东夷了。我感觉到,可能发现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盐池,我要回去炼卤。”话没说完,一个人就回头去了,大家都不知怎么一回事。

黄帝去东海的这段时间,少昊清言而有信,安排了许多人四处去打探岐佰。但正如他所说,实在是大海捞针。听说岐佰习惯荒山野岭采药,就带几个人上山,一天天下来毫无结果。这一天傍晚下山时,远远地听到有人呼叫,就转身朝那个方向去。看见两个人背对背站着,一人手中一把刀,周围是一群狼。顾不上辨认是什么人,大家立即投入战斗。

发现又来了几个人,群狼改变方式不再进攻,推磨盘一样围着人转圈子,逐次攻击。少昊清有捕兽经验,知道这些狡诈的家伙在磨时间,一会儿天就晚了,那时就是它们的最佳时机。等待是不行的,必须要破这一个局。他灵机一动,叫同来的人掩护,向静静坐在一边不参加厮杀的一头老狼扑过去。

他知道,那是头狼。

头狼不料到人的智慧比它强,有点大意了,措不及防被少昊清刺了一剑。它愤怒地反扑过来,少昊清一闪避,还是被搭住了肩膀。就用力把剑从狼的后背插进去,剑却死死卡在狼背上再也拔不出来。这时又有两只狼过来护主,他急中生智,干脆抱起对方向山下滚。狼群失主不战而奔,其他人就没有了危险,迅速下山,少昊清和那头狼都昏迷在山底下。

再仔细一看被救的两个人,九黎人大吃一惊,原来他们中有一个就是到处寻找的医圣岐伯。岐佰在涿鹿时曾经治疗过少昊清,豹氏族都认识他。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子俞跗,俞跗身高力大,手持双刀,惭愧自己没有保护好岐伯:“三只两只的,我一个人就消灭了。群狼,虎豹都敌不住。”

两个人也都负了伤,岐佰还能走动,就去看少昊清。说:“流血昏迷都不可怕,好治疗,先把他抬到住地去。”

到了住地,对少昊清的伤势做了检查,说:“他的伤倒还是不重,就是这头骨上锲进去一块山石讨嫌。已经钻进骨头里,拔又拔不出来,留着吧,那就是等死。”

看少昊清的脑门上,有一个圆形状的洞,洞里明显露出半截石头碴子,头皮上的鲜血还淋漓着。岐佰一边用草药水涂抹着止血,一边绞尽脑汁想办法。俞跗用手指掐着石头尖朝外拽,折腾了好一会,说:“还真是一个麻烦事。小石头太硬,里头大外头小,抠又抠不出来,只有砸碎了。”

“怎么砸?一砸,不要说会砸坏头骨,那碎石碴子岂不全落在脑子里。还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还有碎石头?”

族人听了都焦急,匍匐在岐伯面前,请求他救一救自己的首领。岐伯说:“我们两个人的命是他救的,我岂能不救他。”在地上走来走去,苦思冥想:“这也不是用药的事,怎么办呢?嘿,我实在是束手无策呀。”

见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咬牙切齿下决心:“孤注一掷了。只有把他的骨头切割开,剜掉这一块石头。”

听到的人大惊失色:“砍脑壳,那人不就死了?”

“是啊,我从来也没做过,所以一直不敢下手。”

时间过去了很久,少昊清脸色灰白,呼吸急促。岐伯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嘟哝着:“嘿,俞跗,我们行医者被人称道为救死扶伤。但救不了死,会自责终身的,这个决心不好下呀。”

这时来了许多东夷人,一起匍匐在地:“医圣,救救我们的大首领吧。”

岐伯焦躁:“谁不想救了?你们这不是逼我嘛!”

俞跗说:“死马当活马医吧,再不动手,人就会死了。只要有一线希望,问心无愧就行。”

“好吧。”

他就叫俞跗:“把我的廪石刀拿来。趁着昏迷时,不晓得疼痛,把颅骨切割开,把石头剜出来。如果里面有碎石头,就一次性彻底清除干净,不留后患。”

大家看所谓的廪石刀,就是一片石头,一边薄比刀刃。

“子鼠先神,请保佑少昊清吧。”

岐佰这样念叨着。正要动刀时,少昊清突然醒了,嘴里还呻吟:“疼死我了。”

俞跗说:“不巧,刚要动刀,他就醒了。不昏迷,这个手术还怎么做,人会疼死的。”

岐佰说:“这不可怕。”

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把花草。人看这种草,叶片宽卵形,边缘具不规则的波状浅裂或疏齿,具长柄,脉上生有疏短柔毛。把它放在陶罐里熬,然后把那水灌进少昊清的嘴里,又用那水在伤处擦。人问这是什么?岐佰说:“臭麻子花,麻醉的,包管不疼。”

过了一会他拿起刀,在少昊清头骨锲石处的边缘,把颅骨切割成一个圆形。然后拿开切骨,取出一块石头尖。还从切割开的颅骨里,挑去许多碎石头子,又拿出一根线,用骨针将切口处缝合。捣了一把草药,糊在伤处,包扎起。说:“行了。”

整个手术过程,半个时辰不到,就轻易地完成。见大家不放心,说:“我这不是麻线,是鱼皮线。长一段时间,这个线就被人的肌肉吸收了。”

少昊清果然一动不动,睁开眼睛看着,没有头疼的感觉。过了几天,真的就好了起来。他躺在铺上问:“你用的是什么刀,还能把我的骨头切开,是我们的金刀吗?”

岐佰就说了,说的和兹喾发现的一样:“之前听轩辕氏的人去过牛河梁,女魃氏有一个叫兹喾的玉石大师,使用这种石头切玉。兹喾说它叫廪石,我一直寻找,终于被我发现了。它比金更锋利,毫不夸张的说,甚至能削石。用金刀也能切开你的头骨,但至少要两个时辰,人的脑袋不是石头,哪能那么长时间的捣腾。弄不好,手术没做完,人已经就先死了。”

少昊清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的命不也是你救的嘛,咱们两个一报还一报,互不亏欠。要说救你的不是我,是它,廪石刀,宝器啊!”

2001年山东省考古研究所临淄工作站,同时还出土了两块玉器,上面均有细微如针孔的小洞,圆切面整齐。专家们以此为样本,进行了线切割试验,始终未能成功。而玉的硬度比人的头骨更硬,说明当时有比玉更坚硬的工具。这个地方是共认的东夷集团根据地,“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也是共认的。专家们不认为切割玉石的这一工具,是九黎人已经发明的金。哪怕就是青铜,锋利程度比钢铁也相差很远,不可能完成在玉石头上钻针孔。而认为这个工具也是一种石头,比玉石更坚硬的石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石头,就不得而知。

《考古中国》根据岐佰的手术,再一次证实。岐伯为少昊清切割颅骨所使用的,以及能够在玉石上钻孔的工具,就是和牛河梁兹喾切玉相同的廪石。

他所使用的麻醉草臭麻子花,又叫洋金花,曼陀罗花。有曼陀罗碱和阿托品等生物碱成分,干扰破坏神经功能,止痛镇定麻醉。以后华佗发明的麻沸散,就是根据这个方法制造出来的,岐佰使用麻醉剂,早于华佗几千年。

少昊清告诉岐佰:“黄帝正在到处找你,请你不要离开了。嫫母是一个和嫘祖一样的伟大女人,你要救救她。”

正在这时黄帝来了,看到岐伯喜之不尽,问:“你怎么在这里?”岐伯说了。黄帝详细询问少昊清治疗过程,也感叹手术的惊险:“还能把人的骨头割掉!照这么说,人的肚子也能切开治疗?”

岐佰说:“我这也是头一次。至于切开肚子,我曾经跟你说过,解剖过尸体,还没有解剖过活人。”

少昊清躺在地铺上,急不可耐问:“遇到榆罔氏了吗?”

黄帝就告诉了。少昊清说:“我伤还没好,不能和你去战斗。但东夷集团都是邦国的臣民,是你的士师,把他们带了去,一定会打败榆罔。”

大鸿说:“嘿,这一回,恐怕你也不管用。看看,我们和你一样的金刀金斧,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详细说了对方兵器的厉害:“那盾牌,拿在手中轻轻的,但坚硬如石。挡在面前,叫你刀砍不着,枪刺不到,还不怕箭射。特别是那鱼骨枪,比我们的金枪长多了,不仅坚硬还锋利无比。”

说着,露出伤处给岐佰看:“岐天师,请也给我治一治。鱼没吃成,吃了一枪鱼骨头。”

扶桑谈虎色变:“可怕的骨头枪,我们那里人都被他打怕了,听到榆罔的名字,小孩吓得不敢哭。”

少昊清说:“他们虽也是东夷集团,但和我们不是一个部落。欧冶子发现了金,没有教给他们,想不到竟然用上了这种兵器。”一边沉思着想:“远了射不着,近了砍不着,这怎么打?”

大鸿幸灾乐祸:“我说你也不行了吧。”

“我不行,有人行。”

大鸿将信将疑:“是吗,什么人?还有比你强的?”

少昊清叫一个人,和他说了什么,这里大家吃饭。饭后来了一群人,都是一些身材高大的,大鸿看了都比自己高出许多。虽然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倒也威风凛凛。他使劲的摇着头:“不管用,不管用,人家不和你摔跤。”

“摔跤干什么?”

“难道和防风一样砸石头?那也不行,龟甲能把山都遮挡住。告诉你们,人高马大,一样一枪一个窟窿。”

其他人也不以为然。

少昊清说:“你有一句名言,事机不密则不能举事,看着好了。”

大家将信将疑,黄帝叫岐佰三人好好养伤,再去东海战榆罔。路上,大鸿问黄帝:“阪泉之战,你拒绝少昊清帮助打神农氏,有乔他们三个人钦佩不已。而现在你却用了他们,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说法?”

黄帝一笑不语。

到了东海边,汉子们借了士师刀斧去山上。西山畔的原野上,一片扶桑花迎风招展,大家无心赏景,都想知道九黎人要干什么。看到他们下山时,每人手中一根长长的大木棒。人本来就高,砍来的木棒比人还要高,长长的扛在肩上。看上去狼抗,但与榆罔氏交战时,舞得如一阵风。不分青红皂白,迎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砸,把那些盾牌和鱼骨枪砸个粉碎,有的人脑袋都被砸扁了。

对方稀里糊涂,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打法。榆罔本人自己手里除了一个抢把子,已赤手空拳。

大鸿在后看得兴奋:“混打,没路子。”

扶桑说:“我看出来了,龟甲鱼骨坚硬,但没有韧性,特别干燥了就脆,一砸就碎。这叫一物降一物。”

再看榆罔氏的人败了却没有逃跑,或者更换兵器再打。原来九黎人还有一招,不是一鼓作气乘胜杀人,而是招呼人:“长脚王,你认不得我了?我还和你一起逮过一头野猪。”

“喂,大头李,你是东沟的吧。还不回家,少昊清首领给你们盖好了许多新屋。”

就是不认识的,也自来熟,套近乎:“你妈的,你在这里肯定找不到女人,家乡现在漂亮女人多着哪。”。

对方本来已经没有了兵器,反抗不了。干脆顺水推舟,相互找熟人攀谈起来:“什么叫种地?兽还能放在家里养?”

“你能给我说一个女人吗?”

“不打了,不打了,回老家去。”

渐渐地,谈得投机,三个一群五个一党,不管榆罔,顾自走了:“回家了,回家了。”

大鸿佩服道:“这个少昊清,还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黄帝也欣赏:“是啊,这就是他所说的剿抚并用。”

榆罔气得发疯,大声喝令族人回头,但都已走光。大鸿怒吼一声:“榆罔,你这个穷兵黩武的匹夫。”扔给他一把金刀:“你不是要为蚩尤报仇吗?来,咱俩单挑。”

榆罔没有拿刀再战,把头昂得高高:“杀了我吧,死了也要为蚩尤氏报仇。”

黄帝鄙视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和蚩尤一样死有余辜,不能饶恕。”拿出宝剑亲手把榆罔砍了:“这就是好战者的下场。”把尸体丢进了大海。

榆罔氏,《帝王世纪》说他是上古时代神农氏最后一位炎帝。有史料还详细叙述,公元前4539年秋天,东夷少昊族的大酋长风清与魁隗氏九世孙联合,姜榆罔被打败。姜榆罔后病逝于茶乡,终年六十八岁,厚葬于霞阳,初称炎帝冢,后世改称炎帝陵。陵址在今湖南株洲市炎陵县霞阳镇。

这倒与真正的神农氏炎帝陵,在湖北随州常羊山相吻合。但说他是炎帝的后人,病死而不是战死,也就各尽其说吧。

扶桑带领沿海所有部落合符,黄帝封他为首,永镇东海。

黄帝要回去,问:“夙沙氏哪里去了?”

大鸿说:“不会掉海里去?”

叫人分头去找,在一个浅海滩处发现了他,还看见了一片白花花的海盐。

这是夙沙氏挖的晒盐场。

他告诉黄帝:“海水粘在身上,干了以后就成硝,和在洞儿村的盐硝一个样。放在嘴里咸,我就怀疑可能有盐的成分,回来借扶桑氏的陶罐煮,还真的煮出盐来。我们一开始是晒盐,后来从青阳身上学了煮盐,海盐淋卤煎煮,效果更好。”

人都来吃他晒的盐:“好吃,好吃,夙沙氏,你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盐仓。”

扶桑打着自己的脑袋:“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等于就住在海里,还吃的是岩盐。夙沙氏,你真了不起。”

黄帝也抓了一把海盐吃着,说:“比岩盐好,跟池盐差不多。夙沙氏,我现在任命你为邦国的盐正,指导天下人制盐。”

扶桑说:“舍不得让他走,留下来教教我们。”

夙沙得意:“盐正是一个官,管人的,我当然做。但是,舍不得离开盐场,我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黄帝同意了。回去的马车上,带走了晒好的海盐,扶桑还送了许多海产品,其中有一种叫贝。

海盐取海卤煎炼而成,井盐取井卤煎炼而成,硷盐是刮取硷土煎炼而成,池盐出自池卤风干,崖盐生于土崖之间。海盐、井盐、硷盐三者出于人,池盐、崖盐二者出于天。海盐最原始的制取方法是“煎”“煮”,用盘为煎,用锅为煮,史称“煮海为盐”。用煎煮法制取海盐不但产量低,而且质量差。经过十数世纪的实践改进,由直接用海水煎煮,改为淋卤煎煮。20世纪50年代,福建出土仰韶时期的文物中有煎盐器具,证明了古人已学会煎煮海盐。根据以上资料和实物佐证,在中国,盐起源发生的时间远在五千年前的炎黄时代。发明人夙沙氏,是海水制盐用火煎煮之鼻祖,后世尊崇其为“盐宗”,华夏制盐之鼻祖。

从带九黎人出发,到打败榆罔再回来,这一来一去就是好长时间,看少昊清活得很好,似乎痊愈了。黄帝走时,不放心,还看了看他的脑门,除了有一个疤痕,其余都正常。

和岐伯回到涿鹿,他说:“最高兴的,还是把你找到,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让你离开了。”

岐伯说:“你留不住我,我就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人。”

黄帝望着涿鹿山上流下来的泉水,说了一句:“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说是这样说,还是舍不得,五行宫指定一宫,供他两个居住。叫大鸿派一个人整天跟着,因为是以照顾饮食起居的名义,岐佰推不了,只有苦笑。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还是没能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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