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涵说着,就将一个华丽的首饰盒放在了春雪的手里,笑的眉眼弯弯。
笨笨和呆呆伺候春雪换好了衣裳之后,宛梓涵还亲自动手为自己画了一个艳丽的桃花妆容。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春雪一打扮起来,整个人就越发的明艳动人了。就算宛梓涵看见了,也是欣喜不已,道:“春雪当真是个美人儿呢。若是我是男子,只怕也会情不自禁的爱上春雪的。”
春雪的脸顷刻间就红了,顺便低着头,遮掩了一下已经泛红的眼眶。
“宛姐姐,你先去调色,春雪想要重新梳个漂亮的发髻。可以吗?”春旭生怕自己情绪上的不对劲引起宛梓涵的怀疑,就找了个借口将她打发走了。
宛梓涵瞧着春雪打扮的那样的出色,心里十分的高兴,哪里还会注意得到春雪情绪里的小变化。
轻轻的拍了拍春雪的肩膀,然后将手中的篦子交给笨笨之后即带着呆呆出去了。
春雪这才用丝巾仔细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她不想要让宛梓涵看见她眼下这般脆弱的模样。呆呆将春雪的难过看在眼睛里,却是不敢问。
只听见春雪冷冷的道:“不允许将你看到的这一切说出去,若是你敢说出去,我会拔掉你的舌头,将你扔去军妓营中。我能说到,定然能做到。你可以挑战一下我的耐心和脾性。”
呆呆愣住了,她印象中的春雪虽然有些孩子气,有些小任性,却一直都是温暖的。就算她那些作弄人的小心思,都是可爱的。而眼前的春雪,就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冷的如同一尊被雪花覆盖的雕塑。
“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没有等到呆呆的回答,春雪凌厉的眼神扫过呆呆目瞪口呆的脸,有些鄙夷的道:“看来我当初给你起名字叫做呆呆,还当真是对了。这许多年,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比你还要呆,还要笨。我的话,你到底是挺清楚了没有?”
春雪的气势一涨再涨,最后竟然对呆呆形成了一种压迫性的感觉。
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带着些许张惶的表情,道:“我知道了,春雪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春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给我梳一个飞天髻吧。搭配今日的这一身衣裳,想必也是十分合适的。”春雪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如同今日这样的打扮过。
以前站在宛梓涵的身边,春雪总是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可如今春雪倒是觉得,只要是一个女人,仔细的打扮一下,终归是美艳无双的。
就连呆呆给春雪梳好了头发之后,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当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我们春雪小姐这样标志的人物。”
春雪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半晌,才找到了自己以前熟悉的笑容,道:“死丫头,瞧着我这几日都不管你,你现在倒是越发的出息了,竟然敢随意的取笑我了是不是?”
呆呆抿了抿嘴儿,笑道:“春雪小姐当真是艳丽无双,我这是说的实话,并非是信口雌黄。不管是谁见了小姐,也会赞同呆呆的话的。”
春雪佯怒道:“你还说,我可是要生气的了。”
呆呆急忙往外头走了两步,笑道:“女人若是生气生得多了,会变老的。小姐你还是少生气为好。”
春雪正准备发脾气,笨笨就探头进来了,道:“宛小姐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来问问春雪小姐是否打扮好了。若是打扮好了,就赶紧的出去吧。宛小姐说了,一副肖像认真画,可要好久好久的时间呢。若是迟了,只怕是要夜幕降临才能画得好了。”
呆呆连忙回答道:“你去告诉宛小姐,就说春雪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即刻就能出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扶着春雪出去了。
宛梓涵在看见春雪的装扮之后,也是眼前一亮,道:“眼下的装扮,当真十分的适合你。看来春雪你很适合嫩黄的颜色,将你的娇俏和活泼表现的淋漓尽致呢。”
宛梓涵一边说着,一边让春雪坐在了桌子旁,一手轻轻抚摸着茶杯,一手慵懒的搭在桌子的边缘,抬头看着天空……
等春雪的这幅画画好,装裱好之后,这兰亭殿中就迎来了一个十分特殊的人,便是兰陵彦的师傅。
这日,宛梓涵和春雪正在房间里欣赏宛梓涵这几日里即兴画下的图画,外头就来了侍卫,递交了对牌,说是殿主请宛小姐和春雪小姐过去。
宛梓涵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春雪的情绪陡然变得有些激动。
紧紧的抓住了宛梓涵的衣袖,带着些许颤音道:“宛姐姐,我……”
感觉到春雪的颤栗,宛梓涵安抚性的拍了拍春雪的手臂,轻声道:“春雪,不要害怕。没事的。我们一起去。”
宛梓涵出门的时候,也被门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许久不曾出门,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院儿的侍卫全部都换了一批。以前那批侍卫虽然说人数众多,不过看起来就相当的松散。而眼下的这几个人,虽然人比此前少了不少,可那气势却是十足十的超过了那些人许多。
宛梓涵和春雪走在那些人的护卫之下,就好像两个小女孩儿一般的娇小玲珑。
“宛姐姐,这兰亭殿的护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严密了。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春雪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紧紧的抓住宛梓涵的胳膊,就好像宛梓涵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够给她想要的保护一样。
宛梓涵无奈的看了看春雪,道:“听说,是兰先生的师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位贵客,你也不必紧张。兰先生对你如此的好,想必他的师傅也不会对你有成见的。”
春雪想要拜入兰陵彦的师门的事情,宛梓涵早就知道了。如今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春雪是在为了这事情而烦恼。却不曾想着,春雪却是为了那所谓的贵客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