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双楠也正是看准了太后这一点,才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将荣妃肚子里的孩子给抛了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既然都这样说,那哀家若是对她还不能从宽处理,只怕天下人都要指责哀家,说哀家是非不分了。也好,哀家年纪大了,也见不得血光。对你这宛王妃,哀家就从宽处理了。不过哀家可有一个条件,那边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一下龚王妃,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只怕是难过啊。好好的一双儿女,就这样……”
太后说着,眼眸中沁出些许泪光,抬手抹了抹眼泪,才恨恨的看了宛梓涵一眼。随即对夜双楠道:“自从这宛王妃来到你的宣王府,你宣王府就再也没有太平过。哀家想着,莫非是这宛王妃命中带的煞气太重了。这自古以来,煞气重的女子,去庵堂中住上一段日子,就会消灾减厄。依着哀家的意思,宛王妃便去那庵堂中住上一段时间。等着龚王妃重新怀上子嗣并且安全的诞下世子,再回来,也不迟。”
夜双楠脸色变了变,道:“太后不可,这龚王妃的身子至少需要半年以后才会有孕,若是要安全的生下孩子,那还要一年半载。如此,宛王妃岂不是要流落在外两年的时间?太后这惩罚也未免太长了些吧?”
太后眼神一凛,厉声道:“宣王,这是哀家给宛王妃的惩罚,宛王妃都没有开口,宣王你何必如此着急?先听听宛王妃如何言说吧?”
说完,太后十分嫌恶的看着宛梓涵,道:“怎么样?宛王妃,哀家已经免了你的死罪,这只是让你去庵堂中消灾减厄而已,宛王妃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吧?”
宛梓涵心里一阵轻松,若是如此,她自然是不会介意的。留在这宣王府,也要每日面对夜双楠,还不如直接就走了。这样她也能明哲保身,想必夜双羽知道了之后,也会愿意的。
宛梓涵当即叩头,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道:“臣妾愿意去庵堂中为太后和皇上祈福,为王爷和龚王妃祈福。多谢太后成全。”
夜双楠不顾一切的将宛梓涵拉了起来,略微有些失态的道:“涵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庵堂中的日子哪里能给王府里的锦衣玉食能给相提并论的。涵儿,你不会习惯的。”
宛梓涵带血的唇角笑的凄婉,道:“王爷,难道在王爷的心里,宛梓涵就是一个恋着红尘富贵的女人吗?”
夜双楠的喉头有些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其实他知道,宛梓涵是巴不得能得到这个可以离开宣王府、离开他的机会。可是,夜双楠却放不下让宛梓涵一个人……
“涵儿,本王知道你对宣王府没有任何的眷恋,可是,那庵堂清苦,当真是十分难过的。”夜双楠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太后一心想要宛梓涵去,若是宛梓涵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他都可以找借口或者是用别的手段,阻止太后送宛梓涵过去,可宛梓涵眼下对太后的决定表现的这样的配合,反而是让夜双楠无法开口请求太后了。
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耐心,看着宛梓涵和夜双楠纠缠,竟然没有开口劝阻,只是冷冷的看着。
最后,夜双楠妥协了,道:“罢了,涵儿,你若是当真想要去。本王也不阻拦你,你想要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本王会去接你的。”
太后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眼光狠狠的扫了扫宛梓涵那有些苍白的面容,道:“笑话,这宣王府,难道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既然你们对哀家的处理都没有意见,那么连夜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夜双楠拒绝道:“太后,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让她明日再走。还请太后多给儿臣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再说,宛王妃眼下还带着伤,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宣王府如此对待女眷,那对宣王府对皇室也是一种侮辱。”
太后斜斜的瞟了宛梓涵一眼,道:“罢了,竟然宣王你都这样说,那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儿个哀家若是听不到准信儿,你别怪哀家翻脸无情。”
太后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宛梓涵,便径直离开了。
夜双楠也没有去送,眼神复杂的看了宛梓涵一眼,赶紧的将宛梓涵扶了起来。
“涵儿……”夜双楠声音暗哑,那其中的气球让宛梓涵不忍直视。
“王爷,王妃脸上的伤痕,只怕是要好生的上上药。奴婢这就陪着王妃回宛园去上药。”慕湮和双儿上前来,心疼的看着宛梓涵脸上的伤口,两个忠心的丫头脸上都带着泪痕。
此前那个嬷嬷对宛梓涵掌嘴的时候,她们都恨不得能代替宛梓涵被掌嘴。
夜双楠探寻的目光看着宛梓涵,宛梓涵却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想必,就算知道了夜双楠在看着她,她也是不想要抬头的吧。
慕湮和双儿一左一右的扶着完整,往柳园门口慢慢的走去。
夜双楠还是忍不住的叮嘱道:“慕湮,好生伺候王妃。多多的帮王妃带些细软,你们去了那边,少不得需要上下打点。”
慕湮顿了顿,回头屈膝道:“奴婢代替宛王妃多谢王爷。”
夜双楠的眼睛紧紧的盯住宛梓涵的背影,他多么希望宛梓涵能给转过头来对他说说话,哪怕是生疏的一声“谢谢”……
让夜双楠失望的是,直到宛梓涵走出柳园都再也没有回过头,她展现给夜双楠的从来都是那样决绝的姿态,似乎,在宛梓涵的心里,夜双楠就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
宛梓涵一出门,夜双楠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宛梓涵之所以会对他如此的决绝,只怕还因为宛梓涵的心里依旧放不下夜双羽吧。对于自己这个皇兄,夜双楠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