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些侍妾们都在窃窃私语,这牛乳酪一般情况下都是作为贡品,这普通的妃嫔可是都吃不到的。可这宛梓涵倒是大方的很,一送就是一坛子。而这龚一柳更加的大方,这样珍贵的牛乳酪,她也舍得拿出来宴客。
那些侍妾们大多都只是听过牛乳酪的名字,没有亲眼见过,更加不用说是尝一尝了。
看着那些侍妾眼睛里艳羡的光芒,龚一柳也觉得脸面上十分的光彩,几乎就要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了。
“姐妹们都尝尝吧,这牛乳酪虽然是珍贵,可姐姐确是想着能够和妹妹们分甘同味才好呢。”龚一柳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碗牛乳酪轻轻的搅动着,等着它逐渐的变凉。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丫头,说是刘太医在外头求见。
夜双楠疑惑的看着龚一柳,龚一柳却好像如初梦醒一般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略带歉意的看着夜双楠道:“哎呀,瞧妾身如今这记性,当真是越来越差了。此前妾身去宫里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就指了这位刘太医给妾身,说是让妾身好生安胎的。然后太后生怕太医会懈怠了,也指定了太医给妾身请平安脉的时辰。可不,就是眼下。妾身昨儿个忘记了通知刘太医今儿个不必来了。眼下王爷在此,多有不便。妾身这就去回了那刘太医,请他明日再来吧。”
龚一柳一边说,一边起身,好像当真是要去回绝了那刘太医一样。
夜双楠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太后的一番心意,如今刘太医又眼巴巴的来了,便请进来吧。本王也想要听听这刘太医是如何言说的,也好叫本王放心。”
龚一柳听了大喜过望,连忙谢了恩,然后吩咐那小丫头去将刘太医请了进来。
刘太医一进来,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微臣参见王爷,王妃。”刘太医虽然是太后指下来的,可依旧是奴才,见到夜双楠也不敢怠慢。
夜双楠将那太医的脸色收在眼底,道:“刘太医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刘太医十分的老成,拱手道:“启禀王爷,微臣眼下不敢断定究竟是有什么不妥当的。等微臣给王妃诊断之后,自有分晓。”
夜双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太医便轻车熟路的给龚一柳请脉了。
他号过了右手又请了左手好生的号了号,才叩头道:“启禀王爷,微臣并没有在王妃的身体里发现任何的不适。”
夜双楠皱眉,问道:“那你进来的时候为何面露不悦的神情,甚至还与几分疑惑?”
刘太医点头道:“微臣的确是有些疑惑,微臣发现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味道。”
刘太医的话让宛梓涵挑了挑眉,看来今儿个是有人在下套儿,只是不知道那被套中的人究竟是谁。不过宛梓涵转了个弯儿,就知道那个被套中的人多半都是自己。
在坐的所有的人,龚一柳自然就是那个下套的人。夜双楠是绝对不会被套的。香姨娘自然也不会,那些坐在下面的那些个姨娘们似乎也用不着这样大的阵仗去下套。所以看来看去,宛梓涵觉得自己便是那个被下套的人。
果然,当她的眼光触及龚一柳的时候,就看见龚一柳对着她展现了一大大的笑容。那笑容中的讽刺,不言而喻。就好像这一场豪赌,她一定会是赢家一样。
宛梓涵也不开口,只是轻轻浅浅的笑着,等着夜双楠来处理这些事情。原本她心里还在疑惑,这后院儿的事情夜双楠来这里做什么。原来人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就等着宛梓涵昂首挺胸的往里头跳呢。
这一瞬间的沉默让那太医额头上的冷汗扑簌簌的往下掉,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此刻多嘴究竟是祸还是福。他做太医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太后对那位王妃如此的关照。想必太后心里对这位龚王妃的胎十分的在意。而自己被指过来服侍龚王妃,若是不能保住她的胎,只怕……
这刘太医并不笨,瞧着宣王那漆黑的脸色,他就知道宣王的心里对龚王妃的胎也是在意的。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汗水都不敢抬起袖子擦一下。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夜双楠的脸色有些难看,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管那人是谁,动机是什么,夜双楠都不会放过她。
凌厉的目光扫了扫周围的那些女人们,瞧着她们一个一个的都低下了头,心里的疑惑就越发的深沉了。
刘太医抬起头,不卑不亢的道:“王爷,微臣必须要仔细的检查一下,才能够确定究竟是什么味道。”
夜双楠微微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便示意刘太医去检查。
那刘太医煞有介事的绕着整个场地都好生的走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龚一柳手边的牛乳酪上面。恭敬的俯身道:“微臣是否可以瞧瞧那碗乳酪?”
夜双楠的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就立刻有婢女将那碗乳酪递给刘太医。
刘太医轻轻搅动着,仔细的闻着,眉头皱的很紧很紧。
半晌,他才肯定的点了点头,将那乳酪还给了那婢女。
跪地叩头道:“启禀王爷,龚王妃的乳酪中被人添加了红花的粉末。”
“什么?”龚一柳吃惊的站了起来,手中那碗刚刚从婢女手中接过来的乳酪也被洒在了地上,上好的青瓷碗瞬间支离破碎。
清脆的声音就好像是利刃出鞘时候的声响,让每一个人都如坐针毡。
“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啊。”龚一柳顺势就跪在了夜双楠的脚下,眼睛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听到外头的响动从里面跑出来的香姨娘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也只能够安分的站着,瞧着龚一柳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你怀着身孕,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下跪,赶紧起来。”夜双楠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讨厌龚一柳动不动就下跪的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