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涵的目光始终都定在了夜双羽的身上,她多么希望刚才第一时间来到自己身边的人是夜双羽。她多么希望眼下抱着自己的人是夜双羽……
可如今,自己却只能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遥远的看着他。甚至连他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悲伤的味道,似乎要将宛梓涵吞没。
“涵儿,不许看。”夜双楠的态度有些强硬,是宛梓涵从来没有见过的强硬。
宛梓涵虽然很想要再看一眼夜双羽,可感觉到了夜双楠的不悦,便将头缩了下去,轻轻靠在了夜双楠的肩膀,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夜双楠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瞧着她那疲惫的面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面对宛梓涵,他始终是不忍心。哪怕她人在他的怀里,心已经到了夜双羽的身边,他也不忍心责怪她。
谁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遇到她,谁让他晚出生了那么久。若是他早些出生,那么她便会是他的未婚妻了。
夜双楠从来就不忍心苛责宛梓涵,他将所有的责任通通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所有的苦,他愿意去背负。只要宛梓涵能够快乐。
可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宛梓涵一步一步的走向夜双羽,他却做不到了。哪怕知道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她会不开心,他也无怨无悔。他想着,他总有一天会等到宛梓涵的回心转意。
将宛梓涵轻轻的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她盖上了被子,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宛梓涵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会比较好。将身子缩了缩,裹紧了薄被,蜷成一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身边有人,那她就会睡得特别的安稳。
夜双羽一直在门口等着,等着夜双楠出去的那一刻。
在他的意识里,宛梓涵是不会允许夜双楠在她的房间里过夜的。从他安排在王府里的眼睛传递回来的消息,夜双楠从来没有在宛梓涵的房间内过夜。夜双羽相信,今夜也一定不会是例外。
刚才宛梓涵的目光里分明是有着期盼和眷恋,可却被夜双楠硬生生的掐断了……
直等到三更时分,夜双楠都还没有出来,夜双羽的心也就一点一点的变凉了。虽然知道眼下宛梓涵还在坐蓐期,是不能和夜双楠在一起。可夜双羽的心也如同被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的难受。
他不知道的是,在里面的夜双楠心里也一样的难受。
看着宛梓涵一个人蜷缩成一团,夜双楠就很想要伸手抱着她。可每每他的手碰到她的身子,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朝里面挪移一点点,动作幅度不大,却是刚好避开了他的手。
如此反复了几次,夜双楠也就死心了。
他知道夜双羽必定在外头等着,反正宛梓涵不赶他出去,他是不会出去的。哪怕今夜就在这里坐一晚上,他也不会出去。
他不想要给夜双羽任何的希望,宛梓涵已经是他的妻子,他要彻底的斩断了夜双羽的想法。
夜双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他醒来的时候,宛梓涵依旧睡着,他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也不知道是谁盖上来的。不过在他的心里就当是宛梓涵盖上来的了。
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宛梓涵,夜双楠伸了伸拦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虽然在这边坐了一晚上有些疲倦,可是想着外头有人只怕也是站了一晚上,他的心里就莫名的开心。
替宛梓涵拉好了被子,便径直出去了。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宛梓涵的眼泪汹涌而出……
昨夜,或许许多人都没有睡好。
自然也包括了荣华阁里面的荣妃和柳园里面的龚一柳。
“昨夜王爷去哪里了?”龚一柳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翡翠的玉如意,沉着脸问道。
“回王妃的话,听说是去了宛园。”香翠抬眼看了看龚一柳,战战兢兢的回答。自从王妃有了身孕之后,那性子是一天比一天暴躁,稍不注意就会大发雷霆。
而她如今有了身孕,就连王爷也是让着她的,她们这些奴婢们自然更是要依着她了。
“宛园?”龚一柳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拔高了一分,原本就有些冷厉的神色看起来越发的冷厉了,就好像要将人活生生的冻住一般。
香翠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听小丫头们说,今儿个早上王爷是从宛园中出来的。所以奴婢推测,王爷昨儿个是歇在宛园了。”
龚一柳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中的玉如意,沉思道:“宛园那贱人如今可还不能侍寝,王爷呆在宛园干什么?府里的那些侍妾越发的没用了,连宛园里的那个病秧子都对付不了。等那贱人坐蓐期满,这王府里哪里还会有她们的位置。可恨本妃竟然在眼下怀有身孕,让那贱人独独抢了风头。”
香翠算是听明白了,这龚王妃是担心王爷去宛园去的勤快了,将那宛王妃的地位抬高了,便上前殷勤的帮龚一柳捶着小腿,道:“王妃实在是不必为了宛园那位费神。只要王妃能够一举得男,诞下小世子,日后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
龚一柳诧异的看了香翠一眼,那眼光里竟然有些许赞赏,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香翠难得能够在龚一柳面前卖弄自己的才干,自然是巴不得能够好生在龚一柳面前露露脸儿。这世家里,由陪嫁丫鬟抬举成为姨娘的列子多了去了,这香翠也巴望着自己那一日能够青云直上才好。
这首先就必须要将龚一柳哄的服服帖帖的,否则,别人凭什么为你谋划,如此想着,那香翠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谄媚了起来,就好像是急着表态一定会和龚一柳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一样。
看着龚一柳那希冀的目光,香翠就越发的觉得自己有戏,便接着无底线的埋汰宛梓涵道:“宛园的那位,王妃有空就去敲打敲打她,让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过是一个别人穿过了的破鞋罢了,也是王爷顾念旧情,她才能够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可那旧情,如何能够抵的过和王妃肚子里孩子的父子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