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宁秘密出宫只带两个护卫不代表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他只需要带这两人就够了,这两个护卫的武功别说在宫里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在江湖上也是高手中的佼佼者,是以就算黑衣人武功高强,但要想在这两人面前杀了夏振宁也是很困难的。
外面,一护卫与黑衣人打的难分难舍,马车内,夏振宁闭着眼嘴唇微抿,手指轻磕着矮木桌面,一声声清脆而镇定,他皱着眉似在思考什么,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与此同时宝剑与宝剑运用内力相碰相挡发出好大一声响声。
夏振宁磕着桌面的手指倏然握紧成拳,幽深冰凉的眼睛腾然睁开,一片阴鸷森冷,“抓活的!死活无妨,必须抓住!”
犹如得到终极命令一般,坐在马车前观察情况,还有所戒备的另一名护卫闻言立刻应是,抽出宝剑飞身加入了这场战斗。
原本黑衣人一对一还有所胜算,但是另一名护卫一加入形式立刻逆转,对黑衣人来说是非常的不妙,一般情况下这种没希望的刺杀撤退是最好的上策,可是黑衣人却毫无逃走的意思。
“绝对,绝对不能这么被抓住,难得的机会,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他!”
明知会输,却还是拼了命的想靠近马车,取下里面人的项上人头,几近眦目欲裂,似染上血色腥红的双眼充满了不甘和愤恨,他怒吼一声使出全力将两名护卫震开,趁着他们后退几步的空档奋力朝马车飞速攻击而去,目标直击马车中之人首级。
“咣当!”
兵器与兵器强烈的碰撞发出极大的声音,刺耳难听,黑衣人的攻势被人挡了下来,却并不是出自于那两名护卫,不给他任何思考反应空间,伴随着一阵强劲的掌风,黑衣人左胸口被狠狠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身体犹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抛了出去。
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鲜血张口吐出,染湿了黑色面巾,异常难受。
捂住胸口咬牙抬起头,黑衣人看见一黑色玄衣男子正负手立于马车之上,冷风微微吹动着他的衣摆,男子的表情冷酷锐利,如一尊天神一般俯视着他。
“是……他?”短暂的出乎意料的愣神,黑衣人倏然起身速度极快的朝马车攻去,“该死!不过就算是你,今天我也要杀了夏振宁!你这狗皇帝的忠犬!”
慕夜华毫不将黑衣人的攻势放在眼里,只是看着黑衣人运用轻功结合的攻势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疑,随即眉头紧拧,提剑而上。
两剑相碰,二人各自躲开对方攻势擦肩而对时慕夜华用仅能二人之间能听到的声音沉声冷然道,“你这样会连累她的!”
黑衣人动作微滞,随即攻势毫不减弱,以同样音量冷然的声音回道,“我已做好后路,不会,绝不会牵连……她!”
慕夜华冷嗤,固然他说的肯定,可他还是在他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确定,一招横扫千秋逼退黑衣人,慕夜华动了动嘴唇,再次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是用了八成内力,你撑不了太久。”
黑衣人一直紧咬牙关,额上已有冷汗沁出,的确,他伤势严重,除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其中慕夜华给的那一掌尤为致命,他不仅武艺高强,且内力深厚,这一掌已震伤了他,但是今日不大目的决不罢休!就算是慕夜华也不可以!
见黑衣人毫无要走的意思,慕夜华眼眸紧眯,冷笑轻哼,“不自量力,找死!”
嘴上这么说,可手上招式却依旧有意无意的手下留情,让在一旁的两名护卫看的不禁微微纳闷,他们要不要过去帮忙?刺客的身手并没有很高强啊!怎么将军迟迟拿不下他?着急呐~
“呀!”
黑衣人倏然腾空跃起,持剑狠狠下劈,却忽然身子一阵痉挛,直直从半空中摔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连连咳嗽,显然内伤不轻,刚刚也一直是在强撑着的。
慕夜华看着滚倒在地的黑衣人蹙了蹙眉,目光幽深难测,透着几分犹豫,刚准备走近他,忽然听见一道威严声音传来。
“夜华,留活口,剩下的交给良和一就可以了。”
好似腾然回神,慕夜华怔怔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夏振宁以为他想杀他?可是刚刚他的的确确没有杀意,没有想杀他的想法。
“是,皇上。”
退后一步慕夜华又看了眼躺在地上几乎要晕厥,眼神却依旧死死的盯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夏振宁,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的黑衣人,莫名的心口生出一股陌生熟悉的痛意。
夏振宁附首看着黑衣人,表情甚是满意,“带回宫,不准让他死。”转头对慕夜华道,“夜华,今晚多亏有你,他,朕便先关押回宫亲自拷完,有事明日再议。”
“此乃臣分内之事,皇上无事便好。”慕夜华并无异议,动作利落单膝跪地叩首,夏振宁点点头上了马车,两名护卫恭敬的朝慕夜华一拱手,算是行礼,其中一人挟着被捆绑起来的黑衣人坐在一旁,慕夜华朝他们点了点头,马车便朝皇宫行驶而去。
寒冬的晚风冷的刺骨,丝丝缕缕的将独站在街头的男子发丝吹动轻扬,幽冷难测的凤目寒光闪烁,直至马车在街道尽头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开。
已是三月,冬季的天空灰蒙蒙的氛围正在慢慢散去,柳树抽出新鲜嫩绿的枝桠,点缀着世界。
东宫,夏景榕负手站在书房阁楼的窗口眺望着远处,食指与拇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皱眉凝眸,脑海中想着刚刚暗卫报告的话。
“皇上昨夜带了一名黑衣人回宫,后直接关押进地牢,经调查,昨夜皇上微服出宫被其刺杀,后捉拿,属下潜入地牢时那黑衣人似早有意料,直接与属下说请太子与他见一面,若想‘她’不被牵连。”<>